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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郡主，你请来的这个女大夫是僵尸。”吴若棠用力按住拼命挣扎的程灵素，大声道。
眼前的这一幕，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刚刚还是医术天下无双的仙子，怎么现在就变成了僵尸了！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吴兄，请先放开她。”赵敏急急忙忙道。
吴若棠对赵敏一向十分尊敬，听她这么说，马上放开了程灵素，站到迷香身边。迷香一把抓住他被咬伤的手臂，心痛地从怀中取出金创药，为他敷上。
程灵素费了好久才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揉着下巴，阴冷着脸不说话。
“到底出了什么事？”张无忌好奇的问道。
迷香大声道：“诸位，那个程灵素她竟然吸小棠的血。”
众人这才注意看到吴若棠手上清晰的牙痕，不禁悚然动容。
这时，宋青书等人纷纷开口道：“我就知道程灵素不是什么好人。看来之前都是她装出来的！”
“果然是毒仙子，我开始还真以为是江湖人士杜撰出来的。”其他人也纷纷皱眉，对此深为不解。
赵敏见身边众人都在对程灵素口诛笔伐，立刻朗声道：“大家静一静，请静一静，我相信程姑娘如此作为，一定是有她的苦衷的，我想要听听她的解释。”
围观的众人都一阵喧哗：事实俱在，根本没什么可解释的。
连结巴的风行烈都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么可．．．．．．解释的，她要杀人夺．．．．．．夺．．．．．．命！”
程灵素傲然一仰头，对众人的指责不予理睬。
赵敏来到她的面前，柔声道：“程姑娘，你到底为什么要吸吴兄的鲜血？我相信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还请你说明一下，好让我们释怀。免得让大家相互之间误会，你说是不是？”
程灵素冷冷看了一眼吴若棠，道：“没什么可解释的。我就是要吸他的血。”
迷香忽然想起，大声道：“我知道了，她肯定是看到了吴兄的特使体质，所以一定起了觊觎之心。”
众人听到此话都恍然大悟，人人冷眼观看程灵素，无不心存鄙视。
“不是，不是！”吴若棠忽然说道，“大家不要被她的外表骗了，她其实是个僵尸，僵尸当然要吸血。”
“你胡说八道！”程灵素怒道，“我才不是僵尸。”
“你还不承认？”吴若棠得意地说，“你骗得了所有人，却骗不过我的鼻子，你身上根本就有尸臭。”听到此话，所有围观的人都感到从头到脚起了一阵深深的寒意，连胆气粗豪的张无忌，南宫俊等人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程灵素听到吴若棠这句话，眼圈一红，鼻子一翘，哽咽着哭了出来，再也不愿意说一句话。
“怎么办？”众人都开始头疼如何处置程灵素的问题。
“吴兄，请借一步说话。”赵敏一拉吴若棠的衣角。轻声道。
“噢。”吴若棠点了点头，和她走到一旁。
“吴兄，程姑娘身上的尸臭，其来是有原因的，绝对不是僵尸。”赵敏低声道。
“原闻其详？”吴若棠好奇地问。
“程姑娘为了钻研一些稀有的病例，经常解剖一些得了重病横死的病人尸体，以检查他们真正的致死原因。因为长年累月和尸体为伍，所以身上常常带有尸臭。也正是因为他有如此坚定而执拗的意志钻研医术，所以她才能够在小小年纪就有了如此惊人的成就，她手下活人无数，也是基于此理。”
吴若棠闻言，颇为钦佩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吴兄，程姑娘为了避免惊世骇俗，刻意隐瞒解剖尸体的行为，更在身上挂了很多香囊以掩盖尸臭。你一句话就揭了她的短，让她十分伤心。”赵敏又继续道。
“可是，我也是急的。你要知道，她那会可是要杀我的。”吴若棠闻言，立刻慌了，急忙解释道。
第461章绝蛊
赵敏将吴若棠领导一旁，轻声道“吴兄，我相信她一定有自己的原因，而且她只是吸血，并非攫命，还请你给我一些时间，让我问个清楚。”
“可是，敏郡主，我怕把她放出去，她会再爆起伤人。到那时候，情况可就糟了！”吴若棠挠着头道。
“绝对不会，你可知道，程姑娘平生从未妄杀一人。”赵敏道。
吴若棠思索片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好，就由郡主你来解决。”
赵敏来到程灵素身边，轻声道：“贾妹妹，别去管他们，－和我走吧。”程灵素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微微点点头，和她走了出去。
众人一阵大哗，张无忌更是皱眉道：“吴兄，就这么让她走了？”
南宫俊也摇头道：“就是，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让他走呢，起码把她送去衙门也好。”
吴若棠一看这群情激奋的样子，连忙说：“各位，她毕竟救过我的性命，况且只是几口鲜血，也没什么，呆一会儿咱们大鱼大肉补回来就是了。”
此话一出，众人哄堂大笑。南宫俊，风行烈，等人轰笑着围住吴若棠，几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出门去，准备大肆庆祝吴若棠伤势痊愈。迷香苦笑着看着他们的背影，只好跟在吴若棠身后也走了。只剩下张无忌，林平之，宋青书等人面面相觑，惊讶于吴若棠的洒脱。
“燕子回巢了。”房间里，沉默良久的程灵素忽然轻声道。
心中五味杂陈的赵敏，此时方才听到窗外乳燕归巢的啾啾之音，脸上露出一丝了解的笑容，柔声道：“春天已经到了。”
“我爹爹就是在春天乳燕飞翔的时候离世的，那一天我永远不会忘记。”程灵素的目光开始变得迷离。
“令尊是如何离世的？”赵敏小心地问道。
“害死爹爹的就是爷爷手下唯一的外姓弟子，人称视死如归的那个毒魔钟狂剑。”程灵素的眼中露出一丝仇恨的目光。
“居然是他！听说他下毒之狠，无人可出其右，所有人到了他手下都不得不视死如归，因为他的手段足以让人生不如死。”赵敏道。
“爹爹学的是解毒，而他学的却是下毒。爹爹悲天悯人，处处给人生路，而钟狂剑这厮……”程灵素咬牙切齿愤然道：“这厮他处处与爹爹为敌，爹爹每救一人，他往往就要毒杀一人，还说是爹爹断了阎王老子的生意，他要帮阎王老子赚回来。爹爹忍无可忍，在十年前的一个春天，邀约钟狂剑比试，声称若是他输了，就要永远退出江湖，终生不得用毒。”
停顿片刻后，程灵素继续道：“在接到爹爹比试的要求后，钟狂剑冷笑一声，满口答应。当时他一连对爹爹发出十三种剧毒暗器，想要爹爹的性命。爹爹安然连受十三枚暗器，并用自己解毒的功夫，一一化解。当时，娘亲和我都以为爹爹已经战胜了钟狂剑，欢欢喜喜地来到他身边祝贺。就在此时，钟狂剑忽然对着爹爹使出第十四种毒物。这第十四种毒物竟然是他刚刚从苗疆带回，并提炼成功的天下第一毒物。”
“难道是横行苗疆，无人可制的天下第一奇毒－－绝蛊。”赵敏惊讶道。
程灵素用力点了点头，满脸悲愤：“爹爹中了绝蛊，自知必死，竟然张嘴将剩余的绝蛊吸入口中，然后喷向钟狂剑。钟狂剑躲闪不及，也中了蛊毒。那一天，爹爹和钟狂剑同声惨嚎、声嘶力竭，样子宛如鬼魅。钟狂剑将自己的脸面全部抓烂，深可见骨，狰狞恐怖到了极点。爹爹眼看着支援不住，哭嚎着让娘亲一剑杀了他。他老人家一世自命英雄，利斧加身而眉头不皱，当时竟然哭喊连天，可见身受之苦有多么难忍。”
说到这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抢到赵敏身前，抓起茶壶，咕咚咕咚连喝了几大口茶水，粗重地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