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的言语,虽有些气愤和怨怒,可都是同床共枕几年的人了,石头也没有怎么生气,嘻嘻呵呵的回了一句,“妇人之见,俺不是和你说了嘛,等俺把这事儿办好了,你们娘俩以后的日子可就好过了,出国定居都是小意思的啦。”
说完了那句话,石头轻轻的掩上门,就向外走了出去。
桂香一个人坐在软塌上,望着石头离去的身影,心里自然涌上几多愁绪。
说个实话,自从下嫁给石头之后,她甚至都有了些后悔,当年看上石头,也纯粹看上了一些石头为人重情重义的些许之处,尽管她心里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所谓的爱情只是那种单调的凑个伴儿过日子的老革命形式,其实,能够这样,他的心里已经很知足了。
对于常和石头在一起的那些所谓兄弟哥们,她自然也没有少见,也了解其中的一些,但从来不参与,也不过问,能做的只有忍气吞声的照顾一下家和孩子。
最近常听说,石头要干出些大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心里自然稀里糊涂的,石头不说,她自然从不多问一句。
对于一个传统的只会持家过日子的女人来说,外面的都是男人的天下,女人是无足轻重的。
“砰砰,砰砰砰。”几下防盗门磕起的声音。
十几秒中之后,一个年轻的女人探着头将门打开了。
“是你啊。”女人的客气的声音,一边说着话,一边将石头往屋里请。
宽敞的客厅,现代化的电器家具,一样不少,整个屋子都四溢着一种温馨浪漫的气息,这个家对于石头来说是非常熟悉的,家里的男主人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和自己光着屁股长大的兄弟,说不是一家人更似一家人一点儿也不虚,当然,这只能对于男主人而言说是,对于这个家的女主人似乎就有些不妥了。
尤其是结婚刚刚几年的年轻夫妇而言,更不能那样形容,常说什么,结婚的人都有个什么“七年之痒”的东西来,至于究竟有什么疼痒的地方,每个过来人绝对都有自己独特的看法,各不一致而言。
这是奶嘴的家,石头来过那么几次,坐下刚一会儿,那个先前的年轻女人,便很客气的给石头端来了一杯热茶,什么果盘香烟之类招待人的东西,自然也没有少拿。
年轻的女人名叫潘甜丽,大学底子,而奶嘴只不过是个很普通的中专而已,从谈恋爱到结婚,中间不知走了多少弯路,算算也有了将近十几年的时间,可谓什么幸福来的不容易。
两人同在一个本地一个很大的国有集团上班,也算是事业有成,男的混了个作业长,女的混了个检验员,上班也就那么回事,物质生活也还丰盛,一天三餐有肉有喝的,时不时的还要经常光顾一下高档的地方。
石头上次来到这个小家做客的时间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给那个女人的印象也算还可以。
凡是家里来的客人,女人都心里有个数,尤其是石头这样经常和自己男人混在一起的人,她自然还是很了解的,只要男人不要在外面沾花惹草,女人还是对男人有着足够的相信程度的。
一会儿,奶嘴从另一个房间爱你走了出来,满脸浓浓的睡意,一看就知道昨夜一场大醉未醒的样子。
见到石头来了,奶嘴也和石头唠嗑了几句,最后才望着女人那惊异的眼光,才招呼了一句,“兄弟,你先坐着,我去洗漱一下。”
“扼,好。”石头利索的回应了一句。
适才的空档,女人望了望石头,看着石头那忽闪忽闪四处漂移的目光,女人感觉石头今天的到来,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石头说,毕竟这个年代,啥子通讯都很方便,一个电话就可以说的很详细了,于是,暗暗揣测着一些,想想之后问石头说,“你今天没什么事吧?”
“什么事情?”石头故意一惊一叉的回应到。
很可笑啊,那个瞬间,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两个人都在忽悠着对方。
话音落地,女人很明显直接的就知道,自己和石头对话是套不出石头的话的,总不能生硬的让人家去说吧,想想也是,最起码的礼仪还是需要的。
“石头,听说你要干个什么大事?是什么大事啊?”女人这次很直接的问。
石头心里微微的泛出一丝思绪,想想后呵笑了几声,才缓缓地说,“哎,这个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找些事情做而已。”
“什么事情?”
“兄弟没告诉你吗?”
“没啊,他整天喝的醉醺醺的,这些事儿早就不和我说了。”女人的表情突兀出一些受冷的痕迹。
玩笑归玩笑,说着无意,听着有心,男人喝酒,喝的适量可以,喝的高了就要生事情了,兄弟的感情都有些历史了,说的知根知底也算是个实际的话。
奶嘴这人要么喝,要么不喝,喝高了简直都要把天上的神仙给请下来,比比到底谁能喝,这自然说的有些夸张了,但对于某些人的豪情来说,这样的形容,丝毫不会显得有多少过分的味道。
之后,说话的闲于时候,奶嘴洗漱完毕从洗手间走出,在卧室换了一件白色的绵衫走了出来。
不用多看石头,奶嘴的心里已经知道是怎么个事情了,说个实话,他这两天没完没了的和别人喝酒,在某个意义上来说,他在为石头以及自己的那一大堆兄弟们在办事。
前些天,石头多次的打电话,告诉了他准备要开个什么赚钱的场子的事情,手里缺钱,想办法到处筹措一些。
兄弟多年,只要是什么不犯法的事情,奶嘴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这些天天翻地覆的喝酒也没有白喝,虽然没有筹措到百万,但也筹措到了八十万,这比到银行贷款来的利索。
这么大的事情,男人一般都有男人的解决办法,有个女人在场,似乎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尽管那是自己的女人,将来陪伴自己一生的伴侣,可还是不能让她知道的。如若不然,说不定还要闹出个什么麻烦。
人都是有敏锐思维的高级生物,哪能对一些事情没有任何的感应。
坐在明亮的房间里,奶嘴自觉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可是老婆一点儿要回避一下的意思都没有,郁闷之中啊,于是点头看了一眼老婆说,“今天你不是说要加班吗?”
“不想去了,身子不舒服。”潘的声音流露的有些低叹。
这年代,虽说和谐了,更为人性化了,但也不至于随便有个想法,就可以推脱自己的工作,道德上说不过去,法律也不会仁慈到那个地步。
“怎么了?”奶嘴一脸阴气的表情回应到。
“没怎么,就是身子不舒服。”
眼神搜望了半天,谁都看的出来,那明明是在堵气,哪里有什么病态的反应。
而后,奶嘴也稍稍的平息了一下心境,其实,说的俗气一些,请假不用上班的事儿,他是看多也看腻了,再说她在单位的人缘也是很好的,充其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去就不去吧,那正好,兄弟们见面少说也得喝上那么几两,聊聊情,叙叙旧。
于是,奶嘴眼睛一闪,再次落到了老婆的身上,面色缓缓的说,“那你弄几个菜,我和石头喝几杯子。”
晕啊,狂晕啊,哪个女人愿意看到自己的丈夫没完没了的喝酒,听着那话,潘田丽心里就已经来火气了,抿心自问,他不反对奶嘴喝酒,可是喝酒也要适量,她最见不得的就是酒醉未醒还要继续喝酒的风气,再仔细想想奶嘴酒醉之后的那些琐事,心里的愤怒不言自表,全部挂在了脸上。
石头望着小两口,心里自然也是别扭,硬是厚着脸皮坐在沙发上,静观着眼前两人的心境。
时间一滴一滴的过去,奶嘴靠在老婆的身边,自然也没少说什么带有人味气息的话,可是,老婆丝毫不肯让步,双手托在胸前,面部冰冷一片。
那气氛,换做是谁,绝对都不愿意再坐在那里了。
石头站了起来,叽里咕噜说了一些礼貌的话,打算在找时间和奶嘴商议一下,可没有想到,奶嘴硬是坚决的不让他走,甚至抛出了一句,“兄弟,你今天要走了,我以后就再也不认识你了。”奶嘴说那句话话的时候,两眼几乎都已经直愣愣的了,傻子都可以看到出,他表达的是一种怎样的心思。
里面坐着像是在坐牢,向外走又怕伤了兄弟们多年的感情,那就坐着吧,套一句古话,“客随主便”,貌似也只有暂且那么尴尬了。
然后,奶嘴自己亲自下厨,利索的弄起来自己的拿手手艺,没多一会儿,客厅里便传出了阵阵香味。
青丝烧肉,清蒸干皮,以及几个速食凉肉,没多久就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