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莳人大哥你挂这边就算了,为什么一口气会挂了三个人啊……」
无奈的眼神扫过一只脚卡在铁线圈中的扉间,还有另一个同样被吊在墙上,双手却仍然在努力拉扯身上黑色斗篷,从兜帽缝隙飘出来的白发,泉奈立刻就知道这家伙就那个浑身金闪闪的瓦间。
话说那个闪亮的效果到底是怎么制造出来的?
「泉奈!什么叫我挂着就算了!」
莳人挣扎着,像只咸鱼一样在墙上啪啪的弹跳着,却只让铁丝圈在脚上越卡越紧。
「本来就是啊,谁都知道你除了在战斗时以外基本上都是没把脑子带出门的,犯这种低级错误一点都不奇怪。」
泉奈耸耸肩,完全没有来帮忙的意思。
「嘛,反正这两位肯定也是被你连累的挂在墙头的吧。说到底,我都已经从斑哥哥那边弄来通行证给你了,干嘛还每次都翻墙?走个大门有这么难吗?」
莳人胀红着脸,不知道是倒挂着脑充血导致的,还是因为泉奈的话引起的情绪波动。
「通行证……就那张破纸片?」
泉奈眨眨眼,无辜的点头,完全不能理解莳人为什么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扉间努力的让自己在墙上呈现钟摆一般规律的左右摆荡,几次晃过泉奈眼前,但是并没有顺利的引起当事人的注意。
「就那张破纸,它……它上面连我的名字都写错让我怎么拿着它进村啊!斑这个浑蛋!」
莳人一想到那张「通行证」上,除了「宇智波」三个假名是拼写正确的,其他的三个拼音根本就是胡拚乱凑,甚至还有删除线和大团的黑墨点……
结果就算是这样删改过,斑依旧是写错了他的名字。
莳人已经不知道斑这是故意的还是真心没记住他的名字该怎么拼写。
「总之快把我弄下来!」
「是、是。」
泉奈托着长长的尾音,慢条斯理的上前直接走上墙壁解开勾住莳人的铁圈,又解开了莳人身旁的十希,却独独漏了还在当钟摆的扉间。
「那个……我……」
钟摆扉间终于忍不住出声刷新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喔呀,你在啊?」
泉奈这时候才像是刚刚注意到扉间的存在,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在的话就要早说啊,至少要跟每次我们和千手开战的时候一样,对着我狂砍十八刀那种气势我才知道吗~」
泉奈笑的温柔,挂在墙上的扉间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背上凉飕飕的。
话说他什么时候对着泉奈狂砍十八刀来着?那是瓦间说了,要追求对方首先要得到对方的注意力,他才会抓紧千手和宇智波每次演习……他是指交战,的时候盯紧泉奈努力展现自己精湛的刀法。
难道方向错了吗!他又离和右手结婚的终点更近一步了是吗?
「还是一样老地方,你们先去吧,我去确保一会不会有人巡查到那边。」
「了解!」
莳人和十希默契的和泉奈错身而过。莳人、十希离开后大约一两分钟,泉奈也状似平常的走向转角,消失在扉间的视线中。
「泉……泉奈……」
人形钟摆终于认命的一挺腰,自己解开了脚上缠绕的铁圈,哀伤的拖着因为倒挂而几乎没有知觉的腿一跛一跛地循着小路往老地方去。
***
所谓的老地方,是宇智波一族祭祀先人的神社后,一栋简陋的小树屋。
原本这里是泉奈和其他兄长们从小一起搭建的,作为秘密基地来使用,小的时候他被兄长们带着,看着兄长们一点一点收集材料搭起结构,随着年龄逐渐增长,其他的兄长们,都已经沉睡在神社里,再也没有办法牵着他的手在树屋上敲下一根一根的钉子。
斑也因为卓越的能力被父亲大人寄予厚望,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一直到莳人的出现,这栋树屋的时间才重新开始流转。
──「秘密基地?真是个好主意~我之前都没有这种想法。」
──「为什么不继续把它盖完呢?难得都把结构搭好了,这样太可惜了!」
──「和过去、现在没有什么关系,『梦想』之所以能被称为『梦想』,正是因为还有人对它抱与期待。你既然还在期待,又为什么不去完成它呢?」
那个人的话语好像有某种魔力,不知不觉之间他就答应了。
于是两个人重新收集材料,没有用任何忍术,一点一点地用双手捡起陈旧的回忆,被槌子敲伤了手指,或者没有固定好木板,天气一坏就开始漏风漏雨,在树屋终于宣告完工的那一天,泉奈第一次在族里祭祀的日子以外的时间,跨进宇智波神社。
虽然只是微不足道,又幼稚的梦想,泉奈确觉得自己为那些来不及长大的兄长们找回了一点点,除了鲜血和杀戮之外的回忆。
真的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莳人大哥。
泉奈跳大树找到隐藏在茂密枝叶间的小屋,掀开门帘就对上表情雀跃不已的莳人。
「那么,你又有什么奇怪的计划了?」
挑了一个看得顺眼的抱枕,泉奈把身体埋在松软的枕头间,玻鹧劬τ行├裂笱蟮匚实馈?br />
「并不是什么奇怪的计划啦。」
莳人举起右手在鼻子前快速的挥动,露出了有些狡诈的笑容。
「只不过想借着花之国的旅游顺便解决一下千手和宇智波的问题而已。」
「千手和宇智波……不就现在这样了吗?」
泉奈有些不解的皱起眉头。
虽然说斑和柱间当权之后,千手和宇智波两族之间的战斗少了些火药味,但是以往留下来的伤痕并不是斑或者柱间两人一句话就可以消弭的。
千手一族的事情泉奈不清楚,但是宇智波一族内就有一些年纪较长的忍者看不惯他们和千手这种「瞎胡闹」的战斗。
这个时代的忍者因为战争平均寿命短暂,活下来的那些老人心中,往往也比年轻人抱着更深的仇恨。
正因为如此,泉奈打从心底认为现在这样不好不坏的拖着,已经是最好的状况了。
「也就是说你们从来没想过……比如说,千手和宇智波结盟,成为一个更大的忍者集团?」
冲好了茶水,十希拎起茶壶往桌上的茶杯注水,一边提问。
泉奈愣了一下,接过十希递给他的杯子,摇头。
「等……等等!我们,我是说……千手和宇智波几年前都还可以算是世仇吧!一下子就说要结盟……欸,你就不能稍微处理一下?好刺眼。」
忍不住弯下腰从角落的盒子里摸出几副墨镜分派给其他人,深褐色的镜片过滤掉十希身上金灿灿的光芒,这才让泉奈能够睁开眼睛看人。
「啊……哈哈,不好意思。」
十希尴尬的笑笑,扯紧了身上的斗篷把底下金色的破军套装遮起来,这才稍微让闪光黯淡了一些。
当初莳人在十二国世界就凑齐了一身的武器装备,他因为又是附体重生的方式,能够保留下来金蛇剑和使令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更奇妙的是莳人的外表,从他们离开十二国世界一直到现在,几年间都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