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声嘎然而止,原本称不上一尘不染但是好歹东西也陈列井然有序的客厅现在堆满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东西。
客厅的窗台边甚至多了三个小鸟笼,每一笼都有一只肥肥胖胖的小文鸟在里头弹跳。
「抱歉我走错门了。」
向无人的客厅鞠躬,十希快速退出屋子在门口检查门牌──上面确确实实写着「旗木」没有错。
怀着一肚子的疑问,十希再一次推门进屋,一路清理着客厅的杂物。报纸什么的就不用说了,随着整理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样化,十希的脸色也越来越多变。
乌龟壳、奇怪的铜钱一大包、桃木剑数把、各式符咒、风水罗盘各种大小……
「这什么?」从客厅的茶几下掏出一个装酱菜的玻璃罐,里面是半罐黑乎乎看起来已经开始凝结的液体。
十希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黑狗血。
正在犹豫要不要把罐子打开,背后突然有个人轻轻地戳了他几下,一回头就看见蒙了半张脸的卡卡西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呜啊!卡卡西,你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卡卡西看着被自己吓到的十希和他手上那个玻璃罐,抬起下巴冲着茶室使了个眼色,示意十希跟他走。
一头雾水的跟着卡卡西来到院子,十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个……不会是……」我们家老爹的杰作吧?
十希晃了晃手上的塑料袋,里面塞满了他刚从客厅里搜出来的怪东西。卡卡西似乎早就习以为常,拿过玻璃罐到角落的水龙头开始冲洗里面的东西,一股腐败的血腥味在罐子被扭开的时候逸散了出来。
把干净的罐子倒扣在水槽上沥干,卡卡西一边在衣襬上擦干双手,回到走廊下开始对十希说起了故事:
「也是差不多半年前,老爹出了一次任务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木叶所有的医疗忍者都来看过,没有人知道原因。」
***
卡卡西也是间接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原本忍者的任务是不应该轻易透漏的,但只要是人都难免有些八卦的性格,东拼西凑的,卡卡西也拚出了一个模糊的故事。
根据旗木朔茂的队友表示,这个任务并不需要和敌人正面作战,只要探听到消息回报给村子就可以了。以他们这些经验丰富的忍者来说,其实不是一个太困难的任务,原本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在撤退的过程中却被敌人发现了。
因为任务的性质,他们第一时间选择的就是撤退,不和敌人多做纠缠。但是对方乎早就料到他们的想法,派来追击的忍者都是个中好手,一时之间陷入了困境。
「如果只有旗木朔茂一个人,他一定可以顺利脱身,并且把消息带回村子。」那位队员是这样说的。
但是朔茂小队里,负责探查的忍者却被敌人重伤。
「那时候我们都认为他活不了了,打算先回附近的营地回报任务,但是朔茂怎么也不肯丢下他,结果……」
爆料队员光是说起那天的画面,都还会露出扭曲的表情。
「朔茂叫我们先走,他一个人要去和沙……我是说敌人,抢回我们的队员,啊──那真的是一骑当千,朔茂的刀法还是这么利落,抢回了我们的队友不说,眼看就要把追兵都解决了,突然……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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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来一只香炉,这么大。」他双手比划着莫约有人头大小的圆形。
「朔茂直接被砸的头破血流,敌人也趁乱逃走了。后来……后来朔茂他就……唉……」
***
「这个就是当时的那个香炉。」卡卡西弯下腰从院子的走廊下拖出一个木盒子,从盒子在草地上拖出一道明显的痕迹来看,这香炉绝对分量不轻。
十希把「凶手」捧起来仔细检查了半天,没看出任何不寻常的地方,就是一个普通的香炉,而且平心而论还做得挺精致的。
「所谓变的怪怪的,除了那些……以外还有别的吗?」
正在思考该怎么对十希说明,卡卡西扭头看了眼屋内的时钟,招招手带着十希躲到院子的角落里。
整点钟响,屋内传来开门的声音,没过多久全副武装的旗木朔茂拎着一袋鼓鼓囊囊的包袱出门,整个人看起来和以往要执行任务没有什么不同。
「跟上。」卡卡西用嘴型示意。
以旗木朔茂的能力,发现后面跟了两个人应该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但是他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径自往热闹的商业街走去。
路上也有眼尖的忍者发现正在跟踪的两兄弟,和身边的同伴窃窃私语:
「说起来那两个孩子还真的是挺惨的,父亲变成那种样子……」
「嗯……」沉吟了一会,他的同伴才一边搓着鼻子,语气略带犹豫地说:「可是因为白牙的擅自行动,才会让砂隐的人认出木叶忍者的身分,我们刺探到的消息也通通作废了。」
「嘛,你这样说也是啦。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真的是损失很大。」
「是吧?我就说,火影大人没有惩处就已经很宽容了。」
「就算要惩处,人家都变成那样了,也算是……算是有报应了。要是我的话……」
首先开口的路人突然浑身抖了一下,双手抓在手臂上搓动着,想要压下那不停泛起的鸡皮疙瘩。
「我懂,好好的一个英雄变成那样……真惨。」
「就是说,那两个孩子真可怜。」
十希和卡卡西两人并不知道路人对他们深深表示同情,保持距离一路跟着旗木朔茂来到商业街最热闹的一段,村子里最多人光顾的酒酒屋和经济实惠的烧肉Q都在这个地段,晚餐时间更是人潮汹涌。
旗木朔茂转身进了不起眼的小巷里,搬出一张用塑料布盖着防尘的木桌出来,放在骑楼下,把包袱里的物什一件件摆在桌上,开始营业。
「妈妈~我们去吃烧肉~吃烧肉嘛~好不好啦!」
一对母子牵着手经过朔茂的小摊位,孩子身上还背着书包,一看就知道是刚放学。
「不可以,不是上个礼拜才吃过一次了吗?」母亲板起脸,拒绝了孩子的要求就要进入另一家定食店。
「我不要吃那个啦!」孩子拽住母亲的手臂,怎么也不肯让妈妈走进店里。
「健太!不可以这样!」
「我──不──要!」
母子的争执眼看就要升级成暴力事件,朔茂慢悠悠的绕到气得胀红了脸的太太身边,插话道:
「抱歉,这位太太。我看您这印堂略有青气,还略有脱皮,请问您最近是不是觉得诸事不顺,身体不爽?」
「呃?」太太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腰间,最近家里在装修,她为了搬家具不小心闪了腰,好几天了都还没缓过来。
朔茂的眼神扫过妇人扶着腰的姿势,挂上笑容从桌上拿起毛笔和黄纸做出书写的姿势,双目一瞪,口中朗声喝道: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扶藏!急急如谕令!」
路过的母子党已经有石化的趋势,朔茂又拿起桌上的白瓷杯,里面已经装好了清水含进口中,转向东方「噗──」的喷出之后又转回桌案,这时手上的笔才开始在黄纸上画出东西,嘴上也没有停下,继续念念有词:
「赫郝阴阳,日出东方,敕收此符,扫尽不祥,口吐三昧只水,眼放如日之光,捉怪使天蓬力士,破病用镇煞金刚,降伏妖怪,化为吉祥!急急如谕令!」
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朔茂把朱砂还未干透的符纸抖了抖,递给已经傻了的妇人,换上严肃的表情叮咛:
「这位太太,回去之后记得把这张符藏在进门第一根屋梁后面,可以挡灾、破煞,保妳全家老小身体勇健,小孩读书变状元,老公升官又发财。」
「喔,喔!」太太机械的接过那张黄符纸,用两只指头捏着,不知道是该塞进包包还是搋到口袋里。
「谢谢,惠承一千八百两,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感恩啦!」
妇人把钱塞到朔茂的手里,牵着孩子几乎用竞走一般的速度消失在商业街,连定食也顾不上吃了。
十希和卡卡西躲在斜对角的巷子里,看着老爹对一个又一个的路人,不分男女老幼做起了生意──
「欸,小姑娘,看妳脸泛桃花……吼~一定是恋爱了对不对?」
「什么?暗恋?没问题,叔叔这里有一个魔法可以让他和妳产生缘分喔,只要拿一个银色的首饰……对对对,这个可以,然后在满月的晚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