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使劲抓了把湿漉漉的头发,然后把它往上梳去,露出光滑的额头,眼睛按捺不住焦虑的忍耐着酸涩睁了开来,一转头就对上了身边人深紫色的瞳孔——对方果然在眼也不眨的盯着他。
他顿时无奈了,“所以说阿敦,为什么喜欢你就一定要和你一起洗澡帮你洗头发呢?你可不能无理取闹啊。”他试图和对方讲道理。
紫原缓缓眨了一下眼,然后一字一句说道:“我没有无理取闹啊,不是说喜欢一个人就会做他喜欢做的事情吗?我喜欢和风间仔一起洗澡,所以风间仔如果喜欢我不是应该要答应我才对吗?”
“这是哪里听来的阿敦?”风间理解不能的撑住额头歪着脑袋看他,“就算是喜欢的人,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先看恰不恰当然后才能决定到底要不要做吧?什么事都百依百顺的行为叫做盲从,哪怕我的确是喜欢你,但有些事我还是选择拒绝,阿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再怎么说有些事情也确实是不能惯着对方,任由对方乱来啊。
紫原看着他茶色的双眸,察觉到了他话里的认真,心里虽然有被拒绝的闷闷不乐,但他向来是对风间言听计从的,对于这种对方格外坚持的事情他也清楚就算他再不依不挠,对方也是不会松口的,既然这样他也没必要再做无用功——
他撇着嘴不太高兴,但还是说了风间想听的话:“既然风间仔不想,那就算了。”
风间这才松了口气——总算不再缠着这件事不放了。
这时候紫原却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他正好奇着,紫原说了句:“那风间仔帮我擦背。”语气里带着点赌气的意味。
风间对他这种类似于报复的做法不置可否,甚至心里还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他现在可没想要嘲笑对方小心眼加幼稚的打算,以免遭到对方反抗,于是他从善而流的拿起毛巾往对方背上拍去——“没问题。”
他尽职尽责的给紫原擦着背,一块毛巾叠了几层从颈部开始施力,然后往下带去,力道大概到刚好能让对方背部皮肤发红的程度,接着再换一面毛巾擦另一个地方……整个过程下来,紫原宽厚的背部整个都是红色的,还散发着比体温还高的热度。
紫原在风间还没停手的时候就开始哼哼唧唧叫着“好舒服”了,风间一边在他背后为他这像小动物一样的哼声偷笑,一边拿用不着的眼睛漫不经心到处瞄着。
结果一不小心他就瞄到了某个不该瞄到的地方,准确的说是某个部位……
因为紫原为了让他能够更顺手而特地坐到了浴缸里的缘故,他乱飘的视线直接就顺着低下来的脑袋直直对上了紫原双腿间的某个部位,同时更因为浴缸里都是清水的关系,所以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阻碍的直达了那里……
风间下意识低头看了自己那里一眼,两相对比后默默转移了视线,然后忍不住加大了手下的力度,虽然对方因为皮糙肉厚的关系并没有察觉到这点,但这并不影响风间心里由此产生的不爽。
“风间仔你怎么了?”紫原从浴缸里出来后对他阴沉的脸色表示不解,“怎么一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风间瞪了毫无所觉的他一眼,然后咬牙切齿的用气音说道:“没·什·么。”
——这大概可以称作是雄性生物间天生就有的竞争意识在作怪吧……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不早了筒子们晚安,现在是晚上时间二十三点五十五分,明天阿唁还要早起呢,要捉虫还是修文果然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有木有觉得这两人真是进展神速啊O(∩_∩)O哈哈~这都是阿唁的功劳啊(*^__^*)
☆、迹部的烦恼
“……为了增强学生们的集体意识,开拓学生们的视野,培养他们在海外的交际能力和适应能力……校学生会经由校董委员会的批准以及学生意见决定,于十一月月底举行修学旅行,具体地点和安排细节会由相关部门经仔细商榷后告知,望各相关部门多加关注……”风间从头到尾念了一遍手上的公告后扬了扬,声音里带着迟疑,“景吾,这是给我们看的?你确定不是给其他部的成员们的通知?”不是他想太多,而是按照这上面的格式内容来看也不像是给冰帝学生们看的消息的口吻啊。
迹部也知道他的疑惑,不过他倒是没什么好顾忌的,直接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当然十分确定,本大爷相信在冰帝里应该没有人会看不懂上面写的内容才对,相关信息都已经很明确了。”
风间现在已经无力吐槽了,对于对方这种“霸道专|制”的行为他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这看起来就像是官方的领导阶层在向下级下达指令,要求他们必须完成任务一样啊——”他的意思是,难道措辞就不能稍微亲民一点吗?
结果迹部才不管他心里的念头,一挑眉就把他犹豫的眼神给逼退了,然后加了句补充说明:“这本来就只是通知,难道你还想着有机会反驳否决这个决定吗?所以征求意见式的语气根本就不合适,我以为你会稍微懂得这个道理,啊恩?”说到最后他连“本大爷”的惯用自称也省略了。
风间只能节节败退,不过他本来也只是像往常一样习惯性调侃两句,其实也没打算怎么着来着,只是迹部的反应就有些令人侧目了——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对方的脸色,然后大着胆子问了句:“景吾……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看起来略显急躁呢?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和对方持续了近两年的交情此时就显现出来了,至少他能从对方看似不动声色的表现中看出端倪来。
“你在说什么啊,优太?本大爷可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把‘优雅’两个字贯彻到底的人,怎么会和你说的那个不华丽的词扯上关系?”迹部两手指尖相贴形成一个塔状,手肘惬意地搭在扶手上,下巴微微抬高看着他,表情还是一贯的颐指气使。
——光用看的还真是看不出不对劲的地方。
风间叹了口气,然后也学着他的样子挑了挑眉,直接挑破他的装模作样,“也许你没发现,也有可能是你发现了可是下意识没注意到这些细节部分……不过景吾,我想告诉你的是,当你开始思考的时候你的手指会下意识用力,哪怕你可以摆出了这副放松的样子,我也还是可以看到你因为使劲而有些发白的指尖;还有就是——”他顿了顿,神情有点复杂,“如果我没记错,有人和我说过,当你摆出这种姿态的时候你心里其实已经开始对对方有了戒备,虽然我没从你的眼里看出这点——我还是蛮庆幸这点的,不过你现在心里应该还是多少有些防备我吧?”
——真是没想到他居然也会有被对方严阵以待的一天,而且还是被他自己发现而不是被旁人暗地里提醒的……感觉还真是略复杂啊……
他说完后办公室里就马上陷入了一种诡异又难熬的静默氛围当中,在他和迹部无言的对视几秒种后,这种安静被对方打破了——
迹部放松了肩膀靠坐在椅子上,他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空闲的手在大腿上不轻不重的敲打着,“那个人,应该是侑士那家伙吧。”虽然是疑问句,但他用的却是陈述句的语气,仿佛已经十分确定风间的答案了。
而风间也如他所想的那样点了头,承认他的说法,“是他,毕竟除了他也没谁有这么敏锐的观察力,”他迟疑了会又加了后面半句:“以及那么强烈的分享欲了。”不是每个人在不经意间知道了迹部的习惯动作后都会选择把这当做八卦告诉别人的,他不得不承认,忍足是十分特殊的类型。
迹部为他的话小小叹了口气,同时却也不得不赞同他的评价,“你说得对,他这个家伙总是喜欢做些多余的事。”简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你指的是他告诉我你的行为习惯这件事,还是意有所指?”风间敏感地抓住了对方说的“总是”这个词,不确定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迹部点了点眼角的泪痣,饶有趣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