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沅清哪里不知道他的打算,这几日跟他同房,总是变着法的吃自己的豆腐,原来怎么没看出来这厮是个色胚呢!心里暗叹自己识人不明,嘴上道:“信寄出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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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沅清无语,不过是写信给尔泰,这厮也要吃醋,真是……哪里还有朝堂上温润淡定的感觉。
而此时的福尔泰正烦躁的走在大街上,年少封将,世家出身,风流俊秀的翩翩少年郎,有什么值得他烦躁的呢?可是,事实是,他现在真的非常的烦躁!
京畿营的事情已经忙完了,但是作为一名将领,无不希望能够上阵杀敌、快意沙场,最近边疆虽是一片祥和,但是他的老师兆惠将军相信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西藏之战必不可少。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他和瑶琳都是摩拳擦掌,一派跃跃欲试,可是,都快过去两个月了,边境仍旧一派宁静,虽说他希望战争爆发这个愿望很不厚道,但是老天爷啊,你也得体谅体谅他们这些当兵的啊,苦读兵书数十载却无处可用,这感觉太憋屈了!
阿玛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给他的信越来越少了,而且字数也不多,而且字里行间总是带着点春意,心情貌似很好!难不成在江南遇到了相好?!不行,他家阿玛那么温柔单纯,很容易被那些江南女子欺骗的。
唉……尔泰仰天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地往后扭头道:“骥远,不要跟着我了,可好?”语气无奈又带着淡淡的担忧。
跟在他身后一步远的骥远低垂着脑袋摇摇头,依稀还能看见他红透的耳朵。
尔泰转过头继续往前走,看着那人倔强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愤怒,他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前一段时间,这个将军府的大少爷莫名到福府来拜访,尔泰虽然奇怪,但是也做足了礼数来招待客人。可是这人,不管自己问他什么,他都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刚开始尔泰以为骥远是因为努达海的原因,才不好意思说话,所以……
“塔他喇公子不必如此拘谨,在下虽然跟令尊有所纠纷,但也不会与兄台为难,兄台有话不妨直说。”尔泰见骥远一直不开口,便先开口说道。
“不,我……这……不是,我呃……”骥远未曾想尔泰如此坦白地说出了自己的尴尬之处,一时不好反应,只是赧然地摇摇头,“不,福将军,那件事本来就是阿玛的错,你没有怪他就很好了,而且……”竟然把心底的话就这样说出来了,这样指着阿玛,突然感觉自己说的话不太对,呐呐地停下了,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不知道该如何对应。
说实在话,本来尔泰听门房说是塔他喇将军府的公子来拜访,就做好了严阵以待的准备,没办法,努达海给他的印象太深了,尔泰也怕又来了一个脑抽到自己府里吵闹不休。没想到这个塔他喇公子完全不像努达海那样满身的草野悍匪之气,反而更像是个家教良好的世家公子,心里暗想这人的额娘一定是个很出色的母亲,他完全不敢想象努达海那样一个剽悍之人能够培养出这么一个温文尔雅甚至颇有些女气的公子。骥远方才的话让尔泰对他的敌意少了很多,看到骥远的表现,尔泰温润一笑,比之林沅清多了几分阳光和自信,跟着林沅清久了,他也沾染了不少林沅清的习惯,连微笑都不自觉地跟阿玛有了一丝的相似。“呵呵,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的,你叫我尔泰就好了,我唤你呃……骥远可好?”在军营里待了那么久,说话做事难免豪爽。
听到尔泰爽朗的笑声,骥远不由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尔泰诚意的目光,心里的那点紧张也消了不少,对尔泰腼腆一笑,点点头,“……好。”
要死了,为什么刚才骥远对自己笑的时候,自己觉得他很……可爱?这哪里是能形容男人的啊!想起自己每次用这个词形容阿玛的时候,都免不了一顿竹笋炖肉……算了,往事不堪回首啊!尔泰轻咳两声,掩饰性地端起了茶杯。
“啊,对了!”骥远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喊了出来。
“噗……咳咳,什么?”苍天啊,这一惊一乍的,能不能不要这样考验他的心脏啊!骥远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尔泰差点呛了气。
骥远也发现了自己的失礼,急忙道歉,“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到了娘亲交代的事情。”
尔泰摆摆手,随意地那袖口擦了擦唇角,“没关系,你继续说吧。”
“那个……我这次来,是受娘亲和妹妹所托……当然,我心里也很想来的,”后面那句话声音很小,若不是因为练武的原因,恐怕尔泰也听不清楚。骥远抬起头,郑重地看向尔泰,“谢谢你,上次救了我妹妹,如果不是你,娘亲和我都难以想象络琳会遇到什么事?”
络琳,名字有点熟悉,但是是谁呢?尔泰紧皱着眉,好似遇到了什么难解的事情,哦,对了,前些日子自己好像是救了一个女孩子,不过叫什么,自己还真是忘了,好像是叫络琳来着,那骥远……就是当初那个纨绔子弟?尔泰探究的眼睛看向一旁一直期待外加感激地看着自己的骥远。
骥远对上尔泰的目光,突然面色绯红,蓦地低下头,避过了尔泰的目光。
搞什么,自己这次来不是要跟他成为朋友的吗?不是打定主意就算被辱骂被斥责被小瞧也要把厚脸皮精神发扬到底紧贴着他不放的吗?怎么一见到真人自己就完全乱了手脚,只不过是看着他的眼睛,自己就不好意思,连说话都结结巴巴,完全没有在府中的活络劲?
骥远在一旁暗自恼怒自己的不良表现,但是一直看着他的尔泰却觉得骥远很可爱,尔泰近些年一直在军营里,见到的男人都是五大三粗,哪里见过如此可爱俊秀的骥远呢?和涝蛎蕾猓遣恢牢┚褪怯兄种本酰灰橇撕瞳|,他一定会后悔。而骥远不止是动作,就连表情和说话的样子都很可爱!让尔泰有种冲动上去狠狠地揪一把他白嫩的脸。现在看到这么可爱的人,又怎么会放过逗弄他的机会呢?(某心:果然,尔泰啊,乃也学会了你家阿玛的恶趣味了咩!!)
“不用客气,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何况同朝为官,名节乃是女子大事,在下既然见了,就不会坐视不理,你回去告诉令堂和令妹,无须介怀。”尔泰突然以手轻敲上了骥远的额头,然后一愣,急忙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骥远,这是他在军营里的习惯动作,而军营里的男人大多都是豪爽之辈,也不会在意,但是骥远不同,世家公子反而对这种行为都不怎么喜欢,当下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不过第一次上门拜访,自己就如此轻佻,恐怕骥远会不喜,急忙就解释道:“对不起,这是在下在军营里养成的习惯,并没有冒犯无礼之意,不是之处望兄台见谅。”
骥远呆呆地看着尔泰,心中其实并无不喜,相反,在尔泰把手收回去的时候,自己的心里……是不舍的,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感到羞赧,骥远脸红地低下头,只露出两只通红的耳朵。
看到骥远如此反应,尔泰更是无措了,他平常接触之人虽然也有世家公子,但是大家都很豪爽,对于像骥远这样羞涩的人,他紧张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可爱,我呃……”捂住嘴,自己竟然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惨了,自己在军营和战场上磨练的从容稳重到哪儿去了?!
果然,骥远愤愤地抬头,怒瞪着尔泰,“哼,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你方圆十里都可爱。”(所以说,骥远,你是天然傲娇受咩?)然后就脚步生风地往门外走去,好似很愤怒的样子,但是请不要忽视某人羞红的脸颊,微微勾起的唇角,以及埋在眼底的笑意。
尔泰有心去拦骥远,想要解释,可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得急躁不安地看着骥远离开。
骥远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福府,走了一阵,然后停下脚步,偷偷地往回看,结果却没有看到自己期待的人追上来,本来很好的心情突然直线下降,哼,什么嘛?竟然没有追上来,根本就不是有心要道歉,又想起刚才那人那么轻易就让自己离开,更是认为对方没把自己放在心上,心里蓦地有些难过,一路失落地走回了将军府。
络琳一得到骥远回府的消息就立马往骥远房中跑去,缠着哥哥问尔泰的消息,骥远本就心情不好,看到自家妹妹这么关心那个让自己难过的人,心情没来由的更难受了,还有深深的失落。当下也不理会自家妹妹有多不满,盖上被子就睡起了觉。
络琳又吵又闹,见骥远还是不为所动,只能愤愤一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等络琳走远了,骥远揭开头上盖着的被子,炯亮的眼中满是失落和伤感,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难过。自从那次见过那人后,那人的身影就经常出现自己的脑海里,其实不只是妹妹一直在想他,自己也一直在想他,只是妹妹可以公开她的想念,自己却不能。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去见他,结果却是这等收场,那人会怎么看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没气度,不过一句话而已,自己便生气了,那人还会来找自己吗?会不会就此不相往来,想到这个可能,骥远心里就很害怕。
而此刻正坐在书房研读兵书的尔泰也很是烦扰,不知为何,骥远离开时的场景总是在脑海中回放,连平日里自己最爱看的兵书也压不下这些画面。
唉,明天跟他道个歉吧,总是自己不对在先,他恼怒也是正常的。睡觉前,尔泰心里在想。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尔泰刚准备去将军府拜访,就被瑶琳给叫回了京畿营,尔泰想想,道歉也不急于一时,也就回了军营。
没想到这一推迟,他因为军营的忙碌,彻底地把这事给忘记了,直到他再次看到骥远方想起来。
骥远自尔泰进门来眼睛就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