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妈妈多年经营红香馆,对这些被卖进勾栏院的男子们的情绪自是有一定的了解,她并不会为林沅清感到心软,因为,这就是现实,也是命。
攫住林沅清的下巴,崔妈妈冷声道:“告诉你,进了我红香馆,就别指望能轻易地出去,也别想逃,否则妈妈我可是不会心慈手软,你那些不现实的想法趁早给我死绝了。听李三娘说……你是个瞎子?”一双沾满香气的手贴上了林沅清的眼眶,“呵,看来还是真的,啧啧,可惜了,这双眼睛看着就漂亮,要是有了生气,那得多勾魂啊,真是可惜了。”放开手,崔妈妈又打量起林沅清的身段来,“不过,你的身材不错,皮肤也够好,虽然成不了红牌,但是相信以后的恩客也不会少。好好休息,今晚我就会安排人来教你如何讨好客人,过两天你就得给我老老实实地去接客,你可给我仔细学,不然就仔细了你的皮,姑奶奶我起码有十种以上的手段来治你,哼!你给我好自为之!”
门开了又关,林沅清好似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只是呆愣地抱着双腿坐在床上,暗无生息的黑色大眼默默地流着泪水,嘴唇却是紧紧地抿着,似乎在抗拒着什么,脆弱?无助?还是恐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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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溅到跪在前头的几个官员身上,几人瑟缩着身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不小心惹到了这个一品大员,他们这里面最大的官也就是个道台府尹,从二品,怎么敢跟一品大官比啊,只能忍啊!
“我问你们话呢,一个个怎么都不吭声,哑巴了,啊?!”
“老爷,您冷静点,现在不是责怪他们的时候,福大人还等着您去救呢?”从未见过自家老爷如此暴戾的一面,刘全感慨福伦对自家老爷影响之深时,也深深地为福伦的安危担忧。在他心里,若是没有福伦,他家老爷和二老爷都活不了的,更不可能有如今的权势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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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沅不可能是被刺客给伤了,因为如果真是刺客的话,那也应该找皇上下手,说实话他们带的人手并不多,可谓是刺杀乾隆的大好机会,刺客又怎么可能打草惊蛇,找沅下手,故而,这次的事件定然是一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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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河附近的村庄城池都找过了,还是没有那人的踪迹,难道沅顺着河流漂到了更远的地方,要不要扩大寻找的范围呢?
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众官员,“你们确定我让你们找的地方都没有错过吗?任何一寸土地都找过了?”
官员们互相对望了几眼,互相确认了一下,道:“回大人的话,应该是都找过了,确实没有任何发现。”
“你们仔细想想,有没有漏掉哪些地方,范围虽是我划的,但是这里还是你们熟,再仔细想想。”和凰佬牡赜治柿艘槐椤?br />
那个从二品道台府尹候嘉抬头,谄媚道:“大人划的那片范围应该没有漏掉什么,但是为保安全起见,下官建议找县衙的差头来问话,他自出生一直是这里的人,平时又因为巡逻的关系,几乎这片土地没有不熟的地方,下官相信他能够帮到大人。”
候嘉笑嘻嘻地等着和募谓保迪肴羰堑昧撕瞳|的眼,以后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啊!
“你为何不早说,怎么还不把那人给我叫来。”和徽婆牡阶郎希ζ蟮昧雷佣颊鹆苏稹?br />
候嘉一脸冷汗地吩咐手下去把差头给叫过来。
片刻后,一个五大三粗的黑脸壮汉走到堂前跪下,“小人王炳锋,见过大人。”
“免礼,你看看这个,这附近除了这上面所写的地方外,可还有其他有人居住的地方?”和鼻械匕诎谑郑种械牟嶙尤拥酵醣娴拿媲啊?br />
“是,”王炳锋接过册子仔细地看了一遍,皱眉道:“大人,这上面的都是这附近的村子和城池了,不过……在李家村的后面小树林里还住着一户人家,那里甚为隐蔽,不知大人可曾派人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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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炳锋有些呆愣地点头,“是,那条河流的确经过那里。”
“太好了,太好了,沅,我终于找到你了,”和袜妇洌缓笥执笊暗溃骸澳懵砩洗胰ツ腔思铱纯矗欤羰钦业搅算洌抑刂赜猩停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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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什么时辰了,变成了瞎子,自己竟是连时辰都分辨不出了。
伸展开已然有些坚硬的双腿,林沅清摸索着走下床,嘴里不断地呢喃着,“不,我不能坐以待毙,就算是变成了个瞎子,我也不能放弃,我要逃,宁死我也不要做那种下作的事,就算是死也要逃。”急切想要逃离这个魔窟的心情让他的步伐更快了,但是他忘记了自己已经是一个瞎子了。
“呃啊……”林沅清撞到了一个拦路的板凳,竟是那般容易就摔倒了,“好痛!”他感觉自己的手和膝盖都破皮了,虽不是很疼,却是让他更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的无用,一滴、两滴……泪水滴落在地,他不想像个女人一般哭泣,但是此刻他真的很想放肆地哭一场。
“哭要是能解决问题的话,这世上就不会有如此多的痛苦之人了。”清脆而略带嘲讽地声音响起,门口一个身着布衣的小童冷眼看着林沅清吃力地爬起。
“是谁?”没想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连眼泪都来不及擦,林沅清惊慌地看向说话之人的方向,满脸的恐慌,那人没有听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林沅清咬牙,若是被发现了自己的想法,想逃出去就更难了。
那人却是一声冷笑,“哼,你想逃。”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林沅清无光的瞳孔突然紧缩,全身也紧绷了起来,无法看清对方的表情,仅仅凭借声音猜测对方的打算更是让林沅清心里没底,这人会是什么人,他会不会把自己要逃的事告诉那个女人,自己又会受到什么责罚?但是,他已退无可退,“是,我要逃,除非你们杀了我,不然就是打断了我的腿,我也要逃。”
那人先是静默了片刻,又开口道:“你以为被崔妈妈知道了,仅仅只是死或者断腿就够了吗?”声音阴测测的,还带着一丝怨毒。
林沅清只以为那人想要吓唬自己放弃逃掉的想法,并没有回话。
那人也不理他,继续说着,声音带着一丝阴沉,“你以为世间最痛苦的事只是死吗?呵呵,我告诉你,比死可怕的东西要多得多。你以为,这红香馆,就你一个人想要逃吗?你以为身为男子,这里的小倌们都宁愿以男子之躯去侍奉男人吗?这红香馆开了这二十多年,崔妈妈手下调教过的公子们没有一千也有个八百,其中也不乏有些硬气的不愿意接客,也有人想过逃走,可是,他们的最后结果,都是无、与、伦、比、的、凄、惨。”一字一顿,好似砸在了林沅清的心上。
“比起死,崔妈妈的手段更多,不是我吓你,你过些日子自己可以在这楼里打听打听,我们红香馆的红牌公子怜香是怎么死的。他以为自己逃跑了就算被抓住,崔妈妈也会看在他是红牌的份上稍稍罚过便了事,结果呢,崔妈妈让后院的那些护院轮*暴他,那些个护院,哪是会怜香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