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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无庸一脸轻蔑加无语地看着那个跪在面前泪眼盈盈的新月格格,不由腹诽:这个格格简直是脑子有问题,刚才这一路走来,她就一直在那儿吼什么努达海啊,什么天神的,还求皇上开恩,不知道还以为她是要上刑场呢,而且那嗓子啊,还真没看出来,这个女人那么小的身板,没想到嗓子倒是蛮大的,他的耳朵到现在还在嗡嗡响呢!一个未出阁的格格当着众人的面叫着一个成年男子的名字,这传出去了可是皇家的丑闻啊,他们这些知情者还想不想活了,吓得他立马教人堵住她的嘴,加快速度把她和小世子送回庆元宫,还好当时四周没人,不然的话,这件事恐怕不能善了了。好不容易走到了庆元宫(高公公突然觉得皇宫太大了,不然怎么区区一段路,他怎么觉得好像走了很久),本以为总算可以远离这个不着调的格格了,没想到她又突然跪下了。
“高公公,求求您,新月想求见皇上。”新月跪在地上一脸哀求地看着高公公。
这还得了,要是被人知道了,他还能活吗!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小太监小宫女立马上前去把格格扶起来,“使不得啊使不得,格格,您是千金之体,怎么可以给奴才行此大礼呢?这不是折煞奴才了吗?”感情你就是想害我吧,谁不知道这宫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一个行差出错,很有可能等待着自己的就是万丈深渊,这个新月格格,难不成我何时得罪过她,还是得罪了她背后的某人?果然不愧是一直待在乾隆身旁的老太监,这么快就把问题放在阴谋论上了。
没想到新月不似她外表那般柔弱,那两个宫女竟然都拉不起她,反倒是被她给推到了,“对不起对不起,新月不是这个意思,新月只是相求高公公帮个忙,新月真的相见皇上,求求你了……”说罢便不管不顾地磕起头来。
“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对他磕头啊?”才7岁大的克善不明白为什么姐姐要对那个一脸惶恐愤怒的老公公磕头。
听到克善的话,新月突然抱住克善,眼里不停地落泪,“克善,姐姐要求公公帮个忙,姐姐就只有克善了,姐姐没能照顾好克善,对不起,姐姐对不起你……”
克善擦擦新月的眼泪,急忙道:“没有没有,姐姐对克善很好,姐姐不要哭……”终究是个孩子,最后也不免难过地哭了起来。
“克善不要哭,是姐姐没有照顾好你啊,对不起对不起……”
就在高公公以为事情会在姐弟俩的哭泣和互相道歉的情况下结束的时候,新月突然拉着克善一起跪到他的面前,一边哭泣一边磕头,“高公公,求求你,求求你带我们去见皇上吧,求求你……”
本来因为俩人的哭泣还有些同情的高无庸立马出离愤怒了,这个新月格格竟然让端亲王世子给他磕头,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不管是不是他的错,皇上都不会放过他的,他比谁都了解皇上,皇上最看重面子,不管是爱新觉罗家的面子,还是他自己的面子,而端亲王世子——未来的端亲王给一个奴才下跪磕头,这可是红果果的皇家丑闻啊,那自己还不得被皇上给削了。
看向新月格格的眼神越来越犀利,这个格格该不会也打着想要入宫为妃的主意吧,哼,高无庸轻哼一声,躬身恭敬道:“回世子格格的话,皇上有旨,让二位在此歇息,皇上日理万机,等圣上有了空闲,自当会宣二位觐见!”说罢也不管新月格格和克善小世子是什么反应,留下一个宫女一个太监,然后头也不回地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极品厚颜无极限(上)
第二天,在早朝上,果然不出众人所料,努达海首先发难,怒数尔泰和福康安的几大罪状。
“皇上,副将福尔泰、福康安在行军过程中不尊军令,贪功带领旗下将领深入敌营,虽然侥幸获得了胜利,但是臣以为此风不可长,尤其此二人曾数次对新月格格不敬,就是对大清皇室不敬,理当革职发配宁古塔。”努达海站出列,义正言辞地遍数二人的累累罪行。
但是在朝当官的又有哪个是傻子,而且此次出征的士兵多半都是八旗子弟,其父母亲戚在朝为官更是不少,一夜时间,足够这些官员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在努达海发表完他的感言时,收到白眼数十枚,无奈某人眼中一向目中无人(当然除了当今圣上外),所以,没有发现大家看向他时鄙夷和幸灾乐祸的表情。尔泰和福康安倒是一脸淡定,完全不把某人的指控放在眼里。和仓皇强醋排锖9钜斓匦πΓ切θ菰趺纯淳拖袷窃诳匆恢淮椎母嵫颉?br />
官员们都知道的事情,乾隆又有什么可能不知道,乾隆眼含杀气地看着努达海,好你个努达海,什么叫贪功冒进,你那才叫贪功冒进,真是个白眼狼,福尔泰和福康安明明为大清为朕挽回了败局,你反倒倒打一耙了,朕要是只听你片面之词,恐怕就真的把福尔泰和福康安送去宁古塔了,那朕岂不成了昏君。一直标榜要学习太祖爷成就一代明君的老乾同志愤怒了,后果很严重,努达海乃要珍重啊。
“努达海,你想知道朕的监军是怎么向朕诉说你的辛苦的吗?”清冷的声音从乾隆的嘴里吐出,严重一片冷冽。
“臣……洗耳恭听。”突然觉得乾隆的眼神有点耍悄橙艘晕庋凵袷钦攵粤硗饬饺说模谑茄Φ酶绷耍园恋哪抗饣钩沟椎厣ㄊ恿艘恢诘墓僭薄?br />
众官员嘴角抽搐地看着那个一脸傲然的人,很想集体对他狂吼,拜托,皇上那眼神就是冲你去的,有点自觉好不好。
站在尔泰旁边的福康安突然听到身边一声低叹,疑惑道:“尔泰,怎么了?”不是说好了,不去管那个努达海说什么吗!反正阿玛和和大人都说,皇上会替他们做主的。
尔泰低叹一声,回头对福康安小声说道:“小时候阿玛曾经给我讲过一种人,脸皮可以充当城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以前我还不信,现在总算是见识到了。努达海大人果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那脸皮的厚度,尔泰就是拍马也追不上啊!”颇有些望洋兴叹之感。
尔泰和福康安的声音虽小,但是作为主角的他们,众人怎么可能不关注,所以,当尔泰的话音刚落,大殿里此起彼伏地出现了抽气声、闷哼声、憋笑声……
福康安也差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在他及时捂住了嘴,看看他俩周围的官员们,也都是清一色地忍笑,有的甚至憋红了脸,而不知情的官员们,则是一脸疑惑好奇的样子,状态百出,福康安不得不对引起此种连环反应的尔泰暗地里竖起大拇指,‘兄弟,这招干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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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站在正中的努达海和高居上位的乾隆当然对此一概不知,乾隆冷笑着让高无庸把涂德海的奏折给大声念出来,随着高无庸的声音,努达海的脸色由红润变成苍白,再有苍白变成青紫,最后又回归于红润,不过最后那个颜色是气出来的,他一脸风怒地看了一眼涂德海,跪下对乾隆诚恳道:“皇上,微臣没有,此事是涂德海冤枉微臣啊,他与福尔泰和福康安在军营时就早已沆瀣一气,陷微臣于不义啊!” 那表情,那姿势,活脱脱一个被奸臣陷害的忠良啊,只可惜整个金銮殿里只有他一个在唱独角戏,其他人包括皇帝都是一脸看戏的样子。
星眸半合,“哦?那你就给朕说说,他们三人如何陷害于你啊?!”
“臣自知犯了冒进之错,但是当时新月格格在荆州城下落不明,臣不得不出此下策啊!”看来努达海乃还是有点自觉的,不过你为毛摆出一脸‘我是为了你爱新觉罗家才犯错’的表情让乾隆的胃狠狠地抽了抽,星眸里的眼刀不要钱地往努达海的身上飞,奈何那人皮厚到了一定的程度,完全没有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