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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成何体统!!!都给我去思过——咦?清远师叔,是你?!”一个元气满满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楚青霜一回头就看见一个小道士用手捂住眼睛,又偷偷从指缝里看自己和身下的那人,语调一下子变得很奇怪,“师——师叔,你好歹注意点啊……”
【喂喂~骚年你到底在想什么不纯洁的东西,脸色那么诡异?一个三头身的小屁孩和一个刚刚成为少年的小道士能干出来啥子啊?!】
楚青霜嘴角抽了抽,低头看了看那个在自己身下衣衫凌乱满脸通红的小道士,一瞬间也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东西,果断从小道士身上爬起来。清远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对着那个还在发傻的小道士开口:“卿澜,你怎么在这里?”
“啊,是师父让我来告诉师叔,万花谷的客人来了,让师叔也一起去见见。”叶卿澜好奇的看了一眼楚青霜,又开口,“对了师叔,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名万花谷弟子从这里走过啊?万花谷的那位裴元先生似乎在找他。”
叶卿澜的这句话刚说完,楚青霜心里一凉,一般有听到大师兄来找自己的消息,也就等于变相的说明今晚的汤药比以往更苦,喝完了还不许吃蜜饯。身着青衣的男孩子脸上挂着苦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个……你们提到的那位万花谷弟子,没搞错的话……就是在下了……啊哈哈~清远道长,待会儿见了我大师兄,他要是问到与我有关的什么,你可千万别说真话啊!!!”
清远对着楚青霜清浅一笑:“贫道自不会让阁下受困,还请阁下安心。”
“什么阁下不阁下的。”青衣男孩摆了摆手,“清远不妨直接呼我青霜,如何?”
“自然如阁下……啊不,青霜所愿。”
等到几人赶到裴元那里时,裴元正在和静虚首席弟子洛风一起喝茶,在眼角余光扫到那个青衣男孩的身影时,裴元面无表情的端出了一碗汤药:“青霜,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了,你该喝药了。”
楚青霜看着碗里粘稠的黑色液体,耷拉着脑袋走过去,捏住鼻子一口气喝下,那魔幻的味道让他一阵哆嗦。搁下药碗,楚青霜可怜巴巴的看着裴元:“大师兄,好苦。”
“清远,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洛风放下了茶杯,看向一边的清远,旁边的叶卿澜张了张口,试图说些什么,在接触到楚青霜的“死光扫描”和“阴暗微笑”后,抖了抖,默默缩到清远身后。蓝衣白衫的清秀少年微微的睁大了眼睛,随即抬手一礼:“清远无事,多谢师兄担心。贫道静虚弟子清远,拜见万花谷裴元先生。”
楚青霜偷偷瞥了一眼裴元,自家大师兄万份淡定的对着小道士点了点头,继续面无表情的喝茶。在视线和自家大师兄接触的刹那,楚青霜立即规规矩矩站老实,叶卿澜偷偷笑了出来,裴元和楚青霜同时看向他,小道士立马缩到墙角,抖得更厉害了。
【纯阳者,蠢羊也……果真不负盛名……】
默默看着自家大师兄在那里不动声色的忽悠着洛风,楚青霜在心里暗暗叹气。洛风虽然看起来是一副沉稳忠厚的大师兄模样,在自家师兄面前,完全被吃的死死地啊。
因为诸事繁杂,楚青霜跟着裴元在纯阳观小住了几日,裴元在忙碌的时候,楚青霜都会去找清远一起玩,清远打坐他也跟着打坐,也就发现了一些事情。因为静虚子谢云流很早就和师父吕洞宾以及师弟李忘生闹了误会,早早离开纯阳观,静虚弟子在纯阳观内的身份就有些微妙,常常被其他的弟子视作叛逆之流。每当有这种挑衅出现时,清远总表现出一种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沉稳,淡然处之,反倒是楚青霜看不下去,背地里偷偷地教训了那些混小子。等到裴元带着楚青霜要离开纯阳观的时候,青衣男孩和蓝衣白衫的少年约定好,以后要常常通信。
临走时楚青霜用二师兄阿麻吕给的蜜饯匣子换了清远随身携带的桃木剑,等两人走在下山的路上时,裴元唇角扬起一个奇妙的弧度,忽然拍了拍楚青霜的脑袋,意味深长的开口:“我看那孩子还挺老实,你用一盒蜜饯换了人家纯阳观小道士的贴身之物,不错,我大万花谷的弟子就应该有这样的风范。”
【=口=等等大师兄……我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楚青霜四肢僵硬的默默伸出手准备问清楚,在看到自家师兄笑容诡异的摩擦着一个坠子时,又老实下来了。那个坠子楚青霜来纯阳观第一日就见过,是静虚首席弟子洛风的东西。
回到万花谷后,楚青霜老老实实向僧一行学习了机关术,做了一个木鸢,供他和清远传信之用。随着机关术的不断改良,楚青霜做的木鸢也从一开始只能携带信纸变成了后期能带糕点盒子。
在万花谷里闷了将近七年,等到楚青霜十七岁的那一年,裴元终于同意他出谷游历,不过不是一个人,而是和纯阳观的一名弟子一起。楚青霜起初听到这个消息时,便寻思着找个机会把纯阳观的那名弟子甩了。等走出万花谷时,青衣少年一眼就瞥到了那个蓝衣白衫的男子,在对方转过身来时,他微微一愣:“你是……清远?”
男子点了点头,淡淡的笑了笑,那愉悦却是发自心底的:“早听说你要出谷游历,正好贫道也被派下山历练,便早早在这里等你了。”
果断伸出爪子,想当年一样揉捏了一番对方的脸颊后,楚青霜叹了口气:“这世界变化太快了……清远你长的我都快不认识了……不错,的确有道家飘渺出尘的气质,不过这越发强烈的禁、欲清冷感是怎么回事,你确定你不是在诱惑我扑倒你?”
蓝衣白衫的俊朗男子微微一愣神,脸又红到了耳根,楚青霜“噗哧”一笑,蹭了蹭对方:“哎呦~果然是清远,还是和当年一样爱害羞。”
清远哭笑不得的牵过楚青霜手中的马:“好了,早点去长安城吧,我带了桂花糕,如果肚子饿,路上可以先吃一点。”
两个人骑着马晃悠悠的开始游历四方,等到他们来到杭州时,却错过了名剑大会。清远是纯阳观剑宗弟子,对于名剑自然心生向往,没能赶上名剑大会,心里一直觉得很可惜。楚青霜很快发现了清远心里所想的,拍了拍对方肩膀:“又不是只有藏剑山庄铸出来的剑才是最好的,凡人以凡俗之法所铸,不过是凡铁。而且,早些年清远你行弱冠之礼时,我在谷中,不能赶到,未尝不是一件遗憾之事,我们这次四处游历也顺带收集一些材料吧,等我回谷,给你铸一柄这世上最好的剑,就是当是我庆贺你弱冠之礼时的礼物。”
“可是,青霜你——”
“道长就信我嘛~我虽满口谎言,又何尝骗过你?”楚青霜往清远身边一坐,笑嘻嘻的开口,“更何况,我也舍不得啊~”
“我勒个去的,这世界肿么了,光天化日之下搅基秀恩爱真的大丈夫?啧~不是花羊羊花么?怎么只看到华山纯阳观的羊咩,没看见青岩万花谷的食人花?”一个突兀的声音在楚青霜和清远背后响起,青衣少年转身看到了那个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坐在靠墙位置的藏剑弟子,不禁“温和”一笑:“在下万花谷弟子楚青霜,敢问阁下是?”
“藏剑,叶枫。”金灿灿的藏剑弟子忽然一顿,站了起来,“等等,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楚青霜。”
“攻德无量?”
“万受无疆。”
“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
“嗷唔~我终于找到组织了!!!哥们你是穿的吧穿的吧?你是原来群里的那个剑咩壳子花哥里子的青霜吧!!!”叶枫忽然间像是抽了一样,一把扑过来准备抱住楚青霜,清远无比淡定的一把把楚青霜拉进怀里,楚青霜就看见一个金灿灿的小黄鸡一头撞在了柱子上。
用笔杆子戳了戳躺尸状态的二少爷,楚青霜出声询问:“我说,这位叶公子,你还好么?我们似乎不认识吧,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