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更好奇了:“邀月宫主竟肯让她独自出来?”
林珏道:“经过去年那件事,大宫主已有些心灰意冷,对二宫主也不太约束了……”
“说到怜星宫主……”小鱼儿直起身凑到林珏身前握住他的手,拉他到摇椅上——摇椅挺宽,倒是睡得下两个人,林珏微微犹豫,还是随小鱼儿躺下。
他俩面对面侧躺着,几乎可以挨着鼻子了。小鱼儿左手握住林珏的右手,五指交扣。他才再次开口道:“一年前我们那场比试,你还记得么?”
林珏闻言微微冷笑:“那场比试啊,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
小鱼儿咳嗽了一声,想用手摸了摸鼻子,可惜他俩凑得太近了,估计摸上去会摸到林珏的脸——虽然他挺想摸的,但这会儿明显不是时候——便算了,他眼珠子转了转,笑道:“你可还记得在那比试中怜星宫主不见了?”
林珏沉默了下来,怎么不记得,这件事他一直没忘。甚至那场比试后,他还暗中问询过荷露。得到的消息是怜星宫主于比试那天莫名其妙出现在移花宫,而且是昏迷地出现在她自己的卧房!要知道,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打败怜星已是不易,而且要在一夜之间将怜星带到移花宫甚至躲过移花宫上上下下,这简直不是人能做到的。
更加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怜星宫主一觉醒来什么事也不清楚,根本不记得是谁掳走了她。
这暗中行此事的人究竟有何目的?这是林珏想了一年也没想出来的问题。
小鱼儿见林珏明显陷入了沉思,勾起了一抹笑。“吧唧”一声,嘴巴印到林珏嘴角上。
林珏一愣,因他俩挨着近,一时间四目相交,他甚至能在小鱼儿眼中瞧见他自己睁大的眼睛。愣了片刻他一把推开了小鱼儿的脸。
小鱼儿盯着林珏苦了脸叹道:“无缺,你干嘛……”
林珏道:“……我饿了。”
潜台词就是——他要吃饭了,弄吃的去!
小鱼儿盯着林珏半响,林珏没有一点自觉地回盯。小鱼儿瞧着瞧着突然笑了,叹道:“真是个大少爷!”他站起身,瞧着还躺在摇椅上的林珏嘟囔道:“老规矩,你可得洗碗!”
林珏笑道:“那当然。”
这回小鱼儿稍稍满意了,夸张地鞠了个躬:“客官,小的这便去弄吃的去哩!”说罢,便绕过摇椅往厨房去了。
林珏侧躺在摇椅上望着小鱼儿的背影渐渐收了笑,眼中的神色竟有些莫名。
夜色降临,桃花村中一家家亮起了灯。黄澄澄的灯光透过纸糊的窗子映出来,便是在这漆黑的夜里,也显出别样的暖意。
小鱼儿在房中正准备吹了灯睡下,叩门声响起。他略一挑眉,暗道真是奇哉,这么晚了除了要一起睡估计也没其他事儿。但……如果是他晚上跑去找无缺睡才是正常的,无缺跑来找他,他可不可以向窗外望望这大晚上的是不是太阳出来了?
但无论如何,这可是去年一年都未遇见过的好事儿啊!小鱼儿笑嘻嘻地将林珏迎了进来,林珏却是有些沉默。
走进屋中,林珏才抬眼瞧着小鱼儿笑道:“平常总是要抢我的床,今晚我也要睡睡你的。”
小鱼儿乐道:“我正是求之不得哩!”说着便要拉着林珏爬上床。
他俩一起睡觉,还真的就是一觉睡到大天亮。虽然小鱼儿会动手动脚,但毕竟只到吃点豆腐的程度。他是想再进一步的,但再进一步应该怎样他还真的不知道!
就算是凭感觉来,也得让另一个配合啊!
林珏倒是无所谓,既然一切都摊开来了,进不进行到这一步他是真不放在心上。但总得给小鱼儿点苦头吃是不是?他的气虽然消了,但能报复一下小鱼儿他还是很乐意的。
于是小鱼儿便有苦头吃了。林珏不配合那还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能躲得过小鱼儿动手动脚便躲,躲不过便用武力镇压。
试问连一点动情的感觉也没有的情况下如何进行到那一步?说真的,两人还真没有一回感受到那种欲?火焚身的感觉。
另外,十五岁。还真是小啊!林珏每每想到这点都有些无语。
小鱼儿早早脱了衣物,只着了件里衣躺在床上,正兴致盎然地瞧林珏换衣。林珏被他瞧得托外衣的手指一顿,但面色虽有变化却不明显。
但这不明显的变化显然还是被小鱼儿抓住了。他头靠着双臂,嬉笑道:“无缺,你可知你现在这模样叫什么?”
林珏淡淡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说着放好了衣物躺在了床上。
“这可叫‘灭烛解罗裳,举体兰蕙香’?”他嬉笑着说罢,翻过身正好压在林珏身上,双臂举在林珏额头两侧,一下子弯了下去,脑袋凑到林珏颈边,重重地深吸一口,笑道:“可不是香得很!”
林珏竟没有动,只是笑道:“我可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香气,而且,蜡烛还没灭,我穿得也不是罗裳。”
小鱼儿抬起头来,瞧着林珏的眼睛笑道:“这些我可管不着哩!”
林珏只是笑,清湛的笑意从眼中溢出,简直可以将看见这双眼睛的人溺毙。小鱼儿微笑着缓缓垂下头,嘴唇轻轻地印在林珏的眼角,眼睫那细细的颤抖简直像挠在小鱼儿的心尖上。
顺着脸颊细细地轻吻,吻到了唇边。林珏勾起一抹笑,自己吻了上去。他可真是被小鱼儿这细细的轻吻弄得好些不耐了。老实说,痒得很!
林珏这一下可把小鱼儿弄得一愣,这人可从来没主动过,今晚的确是出太阳了吧?
可他毕竟没心思再想这些了,林珏伸出手抱住小鱼儿的脖子,小鱼儿手臂一软,险些直接压下去了。可他毕竟也舍不得真压着林珏,便搂着林珏的胳膊侧躺在床上。
唇齿相依,手指相握,两人紧紧地挨着。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火热的种子,在唇齿间,相互交握的双手间,贴在一起的身子间,播下一簇簇火苗。
头一次,他俩感觉到恋人间那种动情的味道。这味道一旦尝了便难以停止,一时间他二人只恨不得再靠近一些,靠得再紧一些。
呼吸声渐渐有些粗重,分不清耳际边,脸颊上拂过的是谁的呼吸。头发渐渐散了,相互交缠在一起,蜿蜿蜒蜒。
他俩都觉得体内有一团火在烧着,可谁也不知道该怎样将这火灭去。
这也难怪,男人和女人之间还好说,男人和男人之间。他俩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呼吸声渐急,简单的唇齿相依已满足不了两人想再靠近有些的渴望。也不知道是谁的手先抚上另一个人的,谁又学着抚弄。
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雾色,又像是有七彩流光。但无论是茫茫白雾还是七彩流光中,总有一双眸子,一双紧贴着自己的眸子。
这便能知道,心中的那个人,彼此的半身一直都在身边……
清晨的阳光透过竹制窗子映在房内,在地板上映出个长条般的形状。窗子没有关上,春天的暖风一阵阵往屋里吹着,临着窗子的地上零零散散几乎铺了一层的桃花瓣。
林珏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