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徐子陵惊讶,“他不是喜欢你的么?”
寇仲怪叫:“他明明喜欢的是你才对吧!”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就动起手来。
你掐我一下我踢你一脚的闹了一阵之后,寇仲撞了撞他的肚子,道:“秀宁应该快出来了,你快走吧!”
“这么快就叫上秀宁啦!”徐子陵挤眼睛,“果然是有异性没兄弟,我不打扰你们谈情说爱哩!”话音刚落,他已经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寇仲气呼呼的鼓了鼓嘴,但下一刻就挂上柔情似水的笑容,上前迎上缓缓走来的女子。
十月末,洛阳的腥风血雨总算落下帷幕。
这场变故之后,隋朝贵族势力大减,四大门阀废掉大半。
宇文阀首当其冲,被灭满门,宇文述父子皆是身首异处,荣耀富贵了两朝皇帝的宇文阀土崩瓦解。
独孤阀因是已故的独孤皇后的家族,皇帝念着情面只杀了罪魁独孤峰,剥夺独孤家的一切荣耀头衔,贬为庶民。对于繁荣了几代的世家门阀来说,这样的结果比宇文家也好不了多少。
李阀的李渊事先逃走,皇帝大怒,下旨将李氏二公子斩首,贴榜通缉罪臣李渊,太原那边也是派人捉拿李门一族。
颜景白唯一没有动的就只有宋阀之人,甚至人也没关进天牢,而是制住武功,囚禁了起来。
对此,裴矩呵呵笑道:“莫非陛下当真惧了‘天刀’的威名不成?!”
皇帝陛下脸色泛青,被噎住了。
就在这时,天牢传来消息,说是李世民被人悄无声息的带走了,看守之人竟无一人察觉,直到狱卒送饭之时才发现犯人已经换了一个,顶替之人被发现时,立刻咬舌自尽了。
皇帝大怒,将御史中丞臭骂了一顿,然后将人轰出了皇宫。
待人一走,颜景白的面色立刻平静了下来,那还瞧得出一丝一毫愤怒的痕迹。
裴矩垂下眼帘,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趣味,他淡淡道:“那李世民本事不错,又野心勃勃,比他兄长强多了,臣实在不知陛下为何要故意放他离开!有这样的一个敌人,对大隋而言,实在称不上是什么好事!”
颜景白看他一眼,心情不错的说道:“李阀注定是要反的,不过一个李建成不够看,朕总要给他们添点助力才好!”
“那臣就更不解了。”裴矩叹了口气道:“陛下明明有能力阻止他们的谋反的,将即将爆发的事情掐灭在萌芽状态中,这对陛下对大隋都好,可让臣无法理解的是陛下似乎是在促成这场战争!”
颜景白笑了,笑容雍容矜贵,他道:“若不促成这场战争,又怎么引出某些人呢?!”
裴矩若有所思。
傍晚的时候,颜景白又召见了一个人,一个陪在他身边四年,从第一面开始就不断的救他护他,对他忠心耿耿的人。
先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颜景白端坐在龙椅上接受着独孤盛的朝拜,他看着他递上长剑和辞官的奏折,看着那张端正明朗的脸上浮现的无数情绪,看着伟岸的身影渐渐离开,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心中满满的尽是复杂。
虽有不舍,他却没有挽留,独孤盛虽是他的臣子,但更是独孤家的人,这人重情重义,此刻绝对不可能放开独孤家,仍然安安心心的做他的禁卫军统领。
这样的结果,其实他早已有所预料,可在真正来临之时还是有些黯然。
以前演帝王戏的时候,听得最多的就是王者无情,孤家寡人,他那时只当是台词浮夸,不以为意,如今才算勉强体会到了三分真意。
但他不后悔,重来一遍他依旧会这么做。
。。。。。。
雪白的信纸被人恭敬的送到他手中,纸上只写了四个墨字:李渊已诛。
颜景白默默的勾起唇角,他虽然愿意放李世民回去,却也不是白放的,而代价就是李渊的命!
李渊是李阀阀主,是李建成和李世民的老子,虽然人不怎么样,也没多大的本事,但他却是唯一能降得住李氏兄弟的人。
有他在李阀上下必然团结一心,颜景白想让李阀多点造反的力气,却也不想以后收拾起来遇到阻碍,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这种蠢事他可不做。
现在李渊已死,李世民和李建成虽然会因为仇恨暂时联合起来,但时间一长,甚至用不着他派人挑拨,以这两人的性格必定会闹翻。
人的命运都是注定的,玄武门之变可是正儿八经发生过的事情。
颜景白微笑,他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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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轰动
大业十三年十月;隋朝四大门阀被灭一半,贵族势力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颜景白几乎是用一种血腥的手段,完成了从豪门世家到中央集权的政治目的。
十一月;李世民逃回太原;与李建成一起打着为父报仇,推翻暴君杨广的口号,砍了颜景白派去下旨降罪的大臣;正式起兵造反。
同月,瓦岗寨李密杀害大头领翟让,自封为王;举起了谋反的大旗。
半月之后;两封急报传到洛阳,河北窦建德、江淮杜伏威纷纷举旗造反。
一时间,天下百姓人心惶惶,谁也想不到一个多月前还四方来贺的大隋一下子就战火四起,隐隐的竟有了乱世之象。
而最应该担忧愤怒的那个人却稳稳的坐在龙座上,目光冷静,面色无波,一点惊慌的迹象都没有。
寇仲佩服他的从容镇静,觉得不愧是做皇帝的人,这才是真正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望着他的眼光也更加发亮了。
他的胸腔突然升出一股豪迈之情,声音响亮的说道:“皇帝老爹,你给我一队兵马,我去帮你打仗,把那些个反贼通通打趴下!”
闻言,颜景白尚未有所反应,一旁坐着喝茶的杨侗就冷哼一声,说道:“仲少爷真是好本事,区区几个反贼算什么,一手一个就能被你摁趴下。”
寇仲先是皱眉,然后眼珠一转,跑到他身边揽着他的脖子笑眯眯道:“侗少爷是在嫉妒我的本事吗?放心放心,等你长大了也会和我一样厉害的。”
黑色的猫眼瞪得圆圆的,杨侗踹他,“你也就比我大了几岁而已,别老用这种长辈的语气跟我说话!”
寇仲闪身避开,口中依旧不正经的撩拨,“难道我不是你的长辈么?我管皇帝老爹叫老爹,你叫他祖父,你怎么着都要叫我一声叔父吧,哪有一言不合就对着叔父踹的侄子!”
杨侗铁青着脸,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比寇仲二人低了一个辈分这件事了,尽管这是事实,但他就是不愿听人说起。
无法埋怨造成这种事实的颜景白,但是欺负欺负这两个义子还是可以的。
而徐子陵天生性情宽厚,头两年对于他的恶作剧完全不计较,久而久之他也不怎么好意思再针对他了,后来两人的关系更是变得非常要好;可是与寇仲又是另一番情况了,寇仲这人不是个小气量的人,就是不爱吃亏,他每整他一次,就会被他加倍的欺负回来,还每次都掐着他的脸让他哭,而他就在一旁哈哈大笑。
杨侗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寇仲,虽然现在长大了,不会再像以前那般争锋相对,但每次见了他还是会忍不住出言讽刺两句。
这几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了。
杨侗慢慢的放下茶盏,二话不说的就追着寇仲踹,只是寇仲的武功比他高了不止一倍两倍,灵巧的一个闪身就躲到了徐子陵身后。
于是无辜的徐子陵也被拖下水。
颜景白微笑着看着他们,直到他们打闹的差不多了,才轻咳一声道:“好了,都过来听朕说。”
他在三人面前还是挺有威严的,何况身份又特殊,几乎是一瞬间三人就停止了闹腾,乖乖的站在了他面前。
颜景白对寇仲道:“战场上的事情用不着咱们仲少爷出马,朕另有安排,不过你也没办法闲着,朕有其他事情交给你和子陵去做。”
寇仲扭了扭手指,问道:“什么事情?”
颜景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身边的太监手中取过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才道:“拿着这个东西去飞马牧场,见一个叫做鲁妙子的人,把他给带回来。”
“鲁妙子?!”寇仲惊愕,“不会是我想的那个鲁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