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谁知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红衣男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他只是平缓地翻过了手上的书页,而后吩咐道。
“……是。”虽然不知为何教主并未如别人所想一般勃然大怒甚至迁怒于他们这些暗卫,不过这并不妨碍黑衣男子在松了口气后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来,他躬身行礼后又消失了踪影。
直到黑衣男子消失之后,红衣男子这才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而后看着书房窗外的天空,久久眼中泛起一丝薄凉的笑意:“那个自不量力的东西居然还真的找死去了……不过……韩光?这名字本座倒是从未听过……”
且不说那头黑木崖上,武功可说冠绝江湖而又喜怒不定的日月神教教主对韩光有了些兴趣,先说韩光这头,他几日前血洗了沙口帮,方才又把追赶而来的日月神教教众一并驱逐,现在只身一人入了晋安城。
街上很热闹,到处是来往的商贩走卒,也有如他一般带着刀剑行走的江湖侠客。
他牵着那匹幸而未陨的马走到一家客栈前,把手中的缰绳递给迎上来的小二,随后走进了客栈。
客栈里面很热闹,一家热闹的客栈中总是少不了招客的手段,这不,堂中正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先生,正在那里说书。
韩光眼角瞥过正说得兴起的说书先生,兴趣缺缺,因此他找到掌柜的直接订好了上房前去歇息,错过了说书先生兴致勃勃的讲话。
因此,也就错过了说书先生对于他的评判。
“话说前几日,在玉溪的沙口帮灭帮惨案大家可都听说了?”白发老者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而后摇头晃脑道。
“自是听说了,玉溪就在晋安不远处,听说那灭门之事乃是一个年方弱冠的少年人做的,可是真的?”堂下众人有的点头不语,还未曾听说过这个消息的则是震惊不提。
说书先生看着堂下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自己吸引了之后颇为自得地一笑,而后开口道:“确实如此,莫不说你们不信,在刚得知这个消息时小老儿我也不信,可这消息却是千真万确的,沙口帮上下一共五十余人皆被玉溪刀魔所灭,未留一个活口,而帮助更是被用来祭祀他人,至于这个人是谁暂且不知,不过看这玉溪刀魔的行事,应该是沙口帮得罪他在先,所以他才会去报复的。”
“虽说玉溪刀魔的行事残忍无比,不过他杀的却也不是什么忠良之辈,沙口帮本就仗着日月神教的名头在那里作威作福,帮主更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这玉溪刀魔倒是为江湖除了一害。”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崇尚快意恩仇的少年所言。
“这玉溪刀魔的好坏小老儿不便论及,小老儿只说这事实。”听到堂下的人议论纷纷,堂上的说书先生抚掌轻笑,而后收拾了行装,准备离开。
只是尚未等他离开,雅座忽然走下一个面貌凶恶的大汉,手握着大刀直接就往这小老儿面前一站,眯起眼睛凶光毕露:“这沙口帮不过被灭几日,你这远在玉溪的说书的就知道这消息,消息很是灵通啊……”
看着来人,说书先生神色未变,只是笑笑:“客官谬赞,小老儿不过是耳目灵通了些,再说这几日往来玉溪晋安的侠客那么多,小老儿自然也就知道了不少。”
看着说书先生并未变色的表情,大汉呵呵一笑,而后道:“暂且不管你这小老头的消息是从哪儿来的,我家兄弟想要知道这玉溪刀魔的境况,方才你在堂上说的不慎详细,还不来雅座尽数到来。”
说书先生抬头看了看房门紧闭的雅座,心下感叹一声,而后不卑不亢地随大汉上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
☆、笑傲02
老者随大汉来到了雅间,雅间内摆放着上好的菜肴却一动未动,而坐在雅间中的,只有一个样貌堂堂的男子,身穿红衣黑袍。
老者看到这雅间坐着的男子心中便是一凜,不曾想竟会在这里看到这个男人。
他呵呵笑了两声,而后对着男子行礼道:“不知东方教主大驾,真是让小老儿受宠若惊啊。”
红衣男子便正是前几日尚在黑木崖的东方教主。
“不想本座这向来深居简出之人竟也能够让你轻易认出,贺先生不愧是贺先生。”红衣男子放下方才在手中把玩的琉璃盏,而后淡淡道。
“东方教主过奖,小老儿不过是耳目灵通了些,尚且不知东方教主莅临这小小的晋安所谓何事。”说书先生在面对着江湖上凶名远播的东方不败竟也没有什么害怕的神色。
“贺先生既然与江湖百晓生关系密切,又如何不知那玉溪刀魔现在所在之地?”东方不败抬眸看着说书先生,而后冷哼道。
“那玉溪刀魔行踪诡异,即使小老儿与江湖百晓生关系密切,他也不会特意去关注一个名不见经传之辈。”说书先生摇摇头,然后回绝。
“能够以一己之力屠尽沙口帮五十余人,又胆大包天地杀害了本座的执事总管,这样一个人也是名不见经传的宵小之辈?若是这样一个人都不值得关注的话,本座倒是不知,这江湖百晓生的情报是否还那么可靠?”
此话一出,方才还神色淡然的说书先生脸色骤变,他是真的没有收到百晓生给他传来的消息,这么说来,就连百晓生也不知何时那玉溪刀魔竟然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
这日月神教纵使在江湖上的正道口中咒骂一声魔教,可是这神教势力却也是天下一等的,那玉溪刀魔竟然敢杀害教主的执事总管,也不知是不是心性成狂。
“小老儿倒当真不知这玉溪刀魔竟然杀害了神教的执事总管。”心中虽然感叹一声这年方弱冠的少年人恐怕是讨不了好去,说书先生的脸上却带着诚恳的神色。
“不知便罢了,只是这玉溪刀魔的名号,贺先生今后也不必再提。”东方不败看着面前一揖到底的老者,把刚才搁置在桌上的琉璃盏重新拿了起来。
“既然如此,小老儿,你随我来。”自从进了门之后就一言不发的大汉在看到东方不败的动作之后粗声粗气地对着说书先生道,随后又把他带了出去。
“……不知所在,睁眼说瞎话。”等到那大汉把老者带出去之后,东方不败手上冷哼一声,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冷意。
百晓生向来对神教不假颜色,对于他们神教的敌人向来是大加赞誉,而这贺老头便也像个锯了嘴的葫芦一般油盐不进,什么也不说。
“教主,那贺老头不像是说谎。”等到大汉回道雅间之后,他踌躇半晌看着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的东方不败,凑上去说道。
“他自然没那个胆子对本座说谎,只是这百晓生,就不一定了。”
在客栈歇息的韩光尚且不知自己竟然已经被神教的教主给盯上了,他此刻正把古琴从背上解下平放到桌上,而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叶棠,我既已将沙口帮上下五十余人祭你亡魂,这把琴,我也就拿得了。”他说着伸手抚上琴弦,而后低叹一声。
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也不记得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指引着他,似乎他需要寻找一样什么东西……只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够找到。
他被叶棠所救,只可惜那人在不久之后被沙口帮所害,于是他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就让沙口帮满门陪葬,信物是叶棠永不离身的那把琴。
叶棠只是个普通的读书人,既不兴商贾也不会武功,只是一日他出门时恰巧见到了横在他门前的韩光,于是两人这才有了交集。
韩光知道自己失忆了,一问三不知,但是他却也没多大的不安,就好像失忆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卧槽我写的其实是小哥吧……)
只是他却知道自己一定要去找一样什么东西,似乎只要找到了这个,那么他的记忆也将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