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1 / 2)

>“洗澡?”我愣了愣,脑海浮现河面上有两只鸟,一只叫鸳,一只叫鸯,两只傻鸟在互相擦澡。

我猛然护住自己的胸前,往后缩了缩,破口大骂,“臭流氓,你想干嘛?他娘的要洗鸳鸯浴找你相好叶老师去!”

我怒气腾腾,边说着我边要开门出去,可是车门锁了,而驾驶座上的男人明显不悦,转过头皱着浓眉开口,“你的脑袋瓜到底在想什么?给我乖乖坐好,别逼我再用刚才的方法给你取暖。”

再三权衡之下,我认识到自己总归是一介女流之辈,于是撇了撇嘴,讪讪地屈服于伪君子的淫威之下。

但是我决定还是要反复强调我的气节。

“那个……我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的……”

“我知道,你最威武了。”

“……那个,你怎么知道我是…咳咳…警察的?”

“现在的局长夫人是邓垅表姐。”

康子弦解释的言简意赅,我楞了楞,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

他娘的这才是真正的无间道啊,黑帮都把姑娘送到局长家门口了,这无间道太高级了,我猛然间觉得自己在魅色干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

不过话说回来,这回精明的老谭怎么犯糊涂了,邓垅是局长亲家那边的人,老谭都敢派人去动,他活腻了不成?

我转念一想,也想明白了,局里党派之间盘根错节,像老谭这样对于局长之位虎视眈眈的不只他一个,局长大人虽然大权在握,不过受的制约也多,老谭想要从他亲戚那入手搞他下马,甚至根本不会让他知道在邓垅那安插了人,想来老谭本来是想下手为强秋后算账的,不过他的算盘珠子似乎打得也不是那么顺手。

我揪着眉细细思索局里那些比TVB电视剧还精彩的破事,不料康子弦倒是说话了。

“Martin也已经知道,但是他暂时不会主动找你的那位小朋友。”

“我信你才怪,东子说姓邓的到处派人找他。”

“你不知道吗?有些食肉动物总是会在猎物吓破魂的时候再出手。”康子弦转过头,冲我诡异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然后咬上致命一口。”

我听得毛骨悚然,震撼于身边男人那透着股血腥味的语气,咽咽口水向后缩了缩,“你……你们他娘的都不是好人,你离我远点。”

康子弦笑眯眯看了我一眼,说,“方亮亮,恭喜你终于发现自己引火烧身了。”

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康子弦以最快的速度带我去附近他常去的健身房洗了个热水澡,他想的周到,贴身衣物也托了健身房的女职员帮我买好送进来,我捧着那久违的平坦的轻便的A罩杯,差点潸然泪下。

多少天了,我发自肺腑地思念A罩杯啊,那贱人康子弦说对了,进水的棉花重啊,哪怕是平时不进水的时候,它也重得让我胸闷。

我戴着假的C罩杯,看着讲台上叶老师那货真价实的C罩杯,我的胸,好闷好闷。

我淋个畅快的热水澡,还哼起了歌,洗完穿上了他买的女式运动服,精神舒爽很多,而早已经洗完澡在门外等着的康子弦在打电话,沐浴后也是一身清俊,见我出来,忙挂了电话走过来。

我眉眼带笑,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笑嘻嘻揶揄道,“哟,哥们不错啊,人模狗样的。”

康子弦黑眼一眯,一把把我扯进了无人的过道,又把我困在了他和墙壁之间。

我窘得眨了好几下眼,脸又热腾腾起来,他板着脸说,“方亮亮你给我听好了,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少给我来哥俩好那一套。我不喜欢。”

我心跳加快,挪了挪身体,离他远了一些,“我就喜欢哥俩好怎么着?康子弦,我跟你不熟吧,你那么爱管人,你管你的相好叶老师去。”

“你少胡思乱想,我只见过她一次。”

“哦,那恭喜你们一见钟情了。”

“方亮亮!!!”

康子弦阴狠的眼神看着我,被我的胡搅蛮缠惹得有些发火。

我刚想再接再厉气他,没想到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也回瞪他一样,拉开包接电话。

是菲哥打过来的。

“亮亮啊,十万火急,我大舅昨晚喝多了人一抽差点过去了,现在ICU里躺着呢我的妈,我大舅妈也差点哭抽过了我的妈呀,哎呀我那傻表妹都傻了,我在C市中心医院呢,估计这几天回不来了,我就跟你说声~~~~~”

我“哦哦”了一声,突然想起来什么,大喊,“菲哥菲哥!!!!!他娘的我今早出来急,没带钥匙啊。”

“啊?没带钥匙?你猪脑啊!啊医生叫我去呢,亮亮你随便找个什么桥洞对付几个晚上吧,我挂了!!!!”

我,“……”

哞哞哞

我胡乱扒了扒刚吹干的乱发,没了跟康子弦斗嘴皮子的心情,不由得苦恼起来。

今天早上我又赖床,七点四十的时候还在呼呼大睡,结果是菲哥踢我屁 股把我踢醒的,我揉着屁 股瞄了眼闹钟,诈尸一样跳起来胡乱刷了个牙就冲出来了,匆忙到什么钥匙也没拿。

自己房子的钥匙,菲哥家的钥匙,车钥匙,全没带身上。

我一阵心烦,今晚还得找个地方睡。

去哪呢?

舅妈家?得了吧,去她那吃白眼不说,还附送一顿“冷嘲热讽”当夜宵,毒性跟毒鼠强差不多,我吃不消这待遇。

莉莉莎家?也不行,她好像有个同居的男朋友。

其他朋友结婚的结婚,要不就是不住本市,还真想不出能让我落脚好几天的去处。

看起来只能去酒店了,不过这钱花得可真是冤枉,最近也不怎么富裕,都是菲哥那房奴害的。

“怎么了?”康子弦见我沉默,凝着浓眉问我。

“啊?”我幽幽回过神,摇摇头应着,“没什么没什么。”

“有地方去吗?”他根本没听进去我的敷衍,都怪菲哥那天生的广播嗓,一嚎起来跟杀猪叫似的,康子弦必定是听清楚了我和菲哥的谈话。

我看着这一肚子坏水的英俊男人,总觉得他问得假惺惺的,骨子里还小看我,于是没好气说,“怎么没有啊,A市就是我的地盘,我地方多到每晚换一个都没问题,哼。”

我凶巴巴地瞪了眼他,低声嘟囔着,“洋鬼子,少瞧不起人……”

我转身要走,康子弦拽着我的胳膊猛一用力,把我扳过去面对他,肃着脸问,“你没地方去是吗?”

遇上这样一个一眼就能看穿我的男人,有那么一瞬,我觉得自己挺悲哀的,我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总之我感到一丝丝挫败。

越是被他揭穿谎话,我的嗓门越是高亢,矢口否认,“姓康的我受够你了,我……我能去的地方多到数不清……狗眼看人低,我警告你,你离我远点,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吼完我斜了他一眼,这才吊儿郎当地地把书包往肩上那么随意一甩,气势汹汹地走了。

如果谁再给我一根牙签,我想我走时那潇洒的痞子姿态会更加完美。

其实我脚踩浮云呢,脚都软了。

因为身后那个男人,我心虚,我腿软,额上还出了点细汗。

我咬着牙想,究竟我方亮亮骗人的功夫江河日下,拙劣到说一个被拆穿一个,还是我遇到了一个明显比我更高明的人,他有一双睿智的眼,他能穿透我的伪装读懂我,而可怕的是,他读懂了我,我却读不懂他。

我惶惶擦了擦汗,脊背僵硬,不敢往后看,因为往后看就会和那双睿智的黑眼撞上。

从小到大我一直四平八稳地当我的差生,所以骨子里,我特害怕遇到聪明人,还是聪明不绝顶的。

这种人吧,他们活着,真的是来伤我们这些笨蛋的自尊心的。

这健身房所在的大厦附近似乎就有个新开张的快捷酒店,也不远,外面雨早停了,到处湿答答的,下了楼我就直奔马路对面了,中间我鬼鬼祟祟往后探望过一次,没见着康子弦,心想经刚才那么河东一狮吼,他估计也看着我心烦,转道找他的温柔乡去了。

一想到那个男人,我就又心乱如麻,最近碰到的麻烦里,数这个男人为第一,今天甚至莫名其妙追上门,我被他一激,还莫名其妙地跑路,这根本不是我平日的作风,我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结果到他面前,就成了过街老鼠,事后想起来,我自己都啼笑皆非。

剪不断理还乱,乱套了,简直乱套了。

我快步到了那家快捷酒店,选了个最便宜的客房等着Check in的时候,电梯下来一男一女,脸色都不太好看,柜台小姐还未绽开笑容,那女的已经劈头一顿发飙,“我说小姐,你们酒店可是过分了,刚装修完就开门营业,你去闻闻屋子里的油漆味,根本住不了人,本来通风就不好,这是慢性中毒知道吗?”

男的说,“我们要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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