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2 / 2)

我不得不深深地怀疑自己,24岁的老女人攻克18岁的男孩,其实就跟攻克同性恋一样,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我不能认输,上次在魅色不战而败,已经够我丢人了,这次可不能再一无所获。

我蹦蹦跳跳走上前,像吵人的麻雀一样嚷道,“江离江离,今天好多题我不会做,你能帮帮我吗?我请你吃好吃的。好不好?”

为了扭转刚才垮掉的形象,我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好多题我不会做,呜作业可真多……”

江离酷酷偏过头,口气不善地问,“那你就不交作业,还有时间写这个?”

这犀利的兔崽子指的自然是那封滴血情书,我嘻嘻一笑,挤眉弄眼道,“所以你看出我的诚意来了吧?!”

江离也拗不过我的厚脸皮,无奈撇我一眼,转头顾自走着。

我见他不搭理我,有些急,忍着一肚子的恶心,学梦幻少女甜腻腻喊住他,“……江哥!等等我……”

江离的背影在风中颤了颤,停住,诧异回头,用漂亮的眼睛瞪着我,“江哥?”

被这样一个生嫩可口的小伙子质疑着,我这个大龄阿姨有片刻后的心虚,心跳加速了一点,吞了吞口水嘿嘿笑道,“不叫你江哥,难道叫你江姐啊?”

一向耍酷的江离忍俊不禁,嘴角微微上扬,在风中无奈地望着我,那美好的画面让我稍稍恍惚了一下,好像时光已经倒流,好像我还是十八岁的我,好像我还能肆意的挥霍青春……

那天冰雪美人江离对我倒是前所未有的和善,在我强大的马屁功下,他大发慈悲,在一家蛋糕店的窗边坐下来,耐下心教我功课。

可是我还是激怒了他,原因很简单,我生来就是舞枪弄棒的武妇,我听不懂这些深奥的数理化。

因为听不懂,所以我很困很饿,三心两意地听着,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手也不停着,一直往嘴里塞蛋糕。他认真的讲题,我认真的吃蛋糕。

我的态度引起了江离的不满,他讲题讲到一半,见我的大嘴正大大张开,准备迎接第四个巧克力蛋糕,啪的放下笔,挑着眉怒道,“喂!你是饭桶吗?”

我见他生气,赶紧放下蛋糕,嫌恶地推开那香喷喷的蛋糕,皱着嘴抱怨,“难吃死了,不吃了。”

他那张脸还是蕴着淡怒,我冲他嘿嘿一笑,“不吃了。下次咱们去别家。哦,这个步骤怎么来的?我不太明白。”我转移他注意力。

江离继续讲题,我睁大眼睛努力听着,视线越来越模糊,眼皮耷拉,我开始犯困了。

五分钟内,在我捂着脸偷偷打了第五个哈欠后,江离又啪的放下了笔,这回两道剑眉揪在一起,更生气了。

“你很困是吧?”

感觉到他的怒意,我浑身一个激灵,忙摆摆手说,“没没……”

不过为时已晚,江离已经开始整理书包,板着脸恢复了往常的冷淡,站了起来,“天快黑了,你快回家吧。”

我坐在那,悔得肠子要打结,他背着我停了停,回头酷酷看了我一眼,目光中竟流露出一丝不忍,“明天别睡懒觉,早点到学校抄作业。”

他转头,临走前一丝轻飘飘的嘟囔飘进我耳中,“笨蛋。”

凭着纵横情场多年的经验,我的狗鼻子嗅出了点什么,突然喜上眉梢。

隔天早晨,我不敢赖床,冲到学校抄作业,值得庆贺的是,抄的还是江离的作业。

我感觉到浑身充盈着力量,曙光在前,这天早自修多次转头向江离明目张胆的送秋天的菠菜,他恨得牙痒痒,多次凌厉地瞪着我,无声警告我,我明白这男孩并不如当初我认为到的那样冷淡,继续我的粘人战略。

而这天上午,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的东子也被教导处主任领到了四班。

艾东把原来染过的酒红色头发染黑了,头发剪短了,服服帖帖,手规规矩矩摆在裤腿两边,深深一鞠躬,像极了蓬勃朝气的高中生。

“大家好,我叫艾东,今年十八岁,希望大家和我做朋友。”

听着这家伙的自我介绍,我坐在底下暗自捂脸偷笑:这菜鸟,还使劲强调自己十八,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咧着牙望着东子走下讲台的时候,无意一转头,看到江离的眼风正扫向这边,我赶紧把咧开的门牙给闭上了,低头假装看书。

这天我没和东子讲过一句话,他只是在课间上厕所经过我位置的时候,跟我进行了简短的眼神交流,再然后,这臭小子把目光定格在我高耸的胸上。

他愣了愣,好在这家伙还算机灵,在我嘴角抽搐时,识时务地一溜烟走远了。

他坐在江离前边,近水楼台的,方便接近。

老谭两手准备,怕江离对我不感冒,让东子作为朋友接近江离,毕竟男孩子短时间就能达成一片。

外面阴沉沉的,天上乌云密布,天气预报说傍晚会下大雨,我有点烦。我最爱的体育课也改成了自修课,苦命的孩子们闷头写作业,我百无聊赖,同桌宋畅然是个乖乖宝,每天就知道读书写作业。

我看了眼旁边认真温习低头温习卷子的江离,以及前头趴着睡大觉的东子,终于也扛不住,向周公报到去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我是被宋畅然推醒的,睡眼惺忪醒来时,班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江离的位置空了,宋畅然跟我挥手再见,也走了。

东子坐着,转过头来瞄了我一眼,继续坐着。

我猜他是有话要跟我说,所以安之若素地坐着,等到人差不多走光时,我收拾书包,跟东子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果然下起了滂沱大雨,校园里人影稀疏,几个没带雨具的孩子在雨中狂奔,瞬间成了落汤鸡。

趁着没什么人,我跟东子肩并肩轻悄悄说起了话,不过聊的不是江离。

我看出来了,东子今天一整天都愁云惨淡的,看着我欲言又止,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师姐……我……”

“TM的吞吞吐吐的,又怎么了?”

“我……害怕。”

“因为什么?邓垅?”

“嗯,我做内应,把魅色里面的毒品派对给掀出来了,他被局里叫去录了很久口供,他好像猜到是我了,他下头的人到处找我,我连家都不敢回,走在路上也害怕……”

我不语,跟东子默默地走着,雨太大了,我的球鞋不知不觉也湿透了,我却浑而未觉。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东子。

东子战战兢兢问我,“师姐,我……我会不会被他追杀,会不会被他抽筋剥皮?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小狗,我不想有什么事啊……”

我心情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别想了,现在法 制社会,他不会把你怎么着,再说,他家已经洗白很多年了,他在A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会……”

我唾沫飞溅安慰东子,不想东子本来缓和的表情突然扭曲起来,撑着伞的手也发抖了,他的右手颤颤地指着学校大门口外马路的一方,抖着唇道,“康……康……”

我怔了怔,顺着他的手望去,不远处,一身休闲西装的康子弦正板着脸从他的银色BENZ里钻出来,见我们看他,他迈开脚步要走过来。

此时此刻,他的俊脸就像天上的乌云那般阴沉,让人不寒而栗。

东子狂乱了,自顾自喃喃道,“康子弦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他怎么会知道?那……那邓垅肯定也知道了,他肯定也知道了。”

东子乱了阵脚,胡乱看着四周,“邓垅……邓垅说不定就在附近。”

我也被他弄得错乱不安,而对面的康子弦也来者不善,我头皮发麻,下一秒,东子已经用力拽着我,低吼道,“师姐,快跑!!!不跑,小命就没了……”

“哎哎……”我弱弱的抗议声消失在如雷的雨声中,于是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东子拽着,伞也掉了,在雨中疯狂奔跑起来。

“方亮亮!!!!停下来!!!!!你该死的给我停下来!!”

康子弦在我背后怒吼。

雨中淋成落汤鸡的我回头一看,突然倒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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