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口音这个问题,过去没有完全意识到,只觉得能够交流便可。起初我也觉得奇(提供下载…87book)怪,我从小在上海长大,说话都是带着吴音,而楚国位于湖北、湖南等地,有些词汇却出奇地与吴语相似,交流起来不曾觉得困难。此后便忽略了口音这个问题。
而眼前的两人,说起话来又与楚人不同,有点像河南人的口音。
“姑娘说的没错,我们从申地而来。”少年彬彬有礼地回我。
“申?你们来自申国?”我惊道,他们来自申国,那不就和太华夫人是同乡?不知道他们是否认识太华夫人……
“嗯,姑娘为何如此激动,莫不是姑娘有认识的人在我国?”
“以前遇到一个人,她也是来自申国。”一想起太华夫人,我心里就难受,可又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尤其是弥儿也在场。
“哦?没想到姑娘与我申国如此有缘分。”少年笑笑,没有深入问我。
“嘿,既然有缘分,咱们就做个朋友呗!”那人边吃菜,边对我说:“我叫小弘,你叫什么?”
“咳咳!”我刚咽下一口汤,就被呛到了。
“小红……哈哈!”我指着他大笑,这名字怎么女里女气的。
“嗯嗯!我叫小弘,你叫什么?”他还十分认真地问我。
我顺了顺气,说:“花屏,花朵的花,屏风的屏,那是我弟弟弥儿。”我又指着弥儿说。
“花姑娘,幸会,幸会!”少年冲我拱手,说:“我叫宁子仲,我家公子的弘,非绞丝工红,而是弓边弘大之弘。”
“哈哈!”他说完,我又捧着肚子大笑起来,指着他,“您自重?”
“是宁子仲。”他又清楚地说了一遍给我听。
“哦。”原是我理解错了,我想呢,这两人的名字怎就取得如此奇(提供下载…87book)怪,还是咱们家弥儿的名字最好听。(某草:为嘛最好听?某花:因为是我取的呗!某草:不要脸。某花:哼!PIA飞某草。)
“对了,为何不见你弟弟说话?”宁子仲问我。
“弥儿从小便得了顽疾,说不出话。”我顿时收住笑容,面露暗色。
“可曾医治。”他略微担忧地看着我。
“治了,没什么用,凡事讲求机缘,弥儿这样也挺好。”我宠溺地看向弥儿,他几乎已经吃空了自己的碗。
这孩子,还真是饿了。
“唉,可惜了这样一个容貌姣好的孩童。”宁子仲大叹一口气。
我微微皱眉,这人,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不但老气横秋,还喜(87book…提供下载)欢伤春悲秋。
第34章 32、礼花
一顿饭吃了好些时候,中间过程里,我得知这主仆二人是来楚国探亲的,顺便再玩几天,有点像我们那时候放年假,回乡探亲,顺带便旅游一番的感觉。
他们见我是当地人,说要让我做个向导,带他们四处走走,可我哪有那个时间,我现在的身份可特殊着呢,再言我也不是地地道道的当地人,唯有推拒了他们。
“小花,你这也太不够义气了吧!好歹咱们现在是朋友了啊,哪有拒绝朋友的道理?”这人,还真和我称兄道弟了起来。
是你要认我这个朋友,我可没有同意。
“公子,您就别为难花姑娘了吧。”还是宁子仲比较懂事理,我估摸着这主仆俩身份是不是调错了?
“弥儿,你姐姐真不够义气是不是啊?”他拿我没辙就去骚扰弥儿。
哪知弥儿没有理他,而是来拉我袖子,我知道,他是想走了。
这孩子,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敢情刚才他是故意和小弘亲近,就为了——一顿饭?
哦,弥儿,你真是越来越坏了!
也对,再呆下去只会没完没了,既然吃了赔罪宴,也该走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净是陪着他们瞎折腾,都没什么时间玩过,不值哇!
“哎呀!我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回去晚了定会被我爹骂,不好意思,先告辞了!”说完,我拉着弥儿撒腿就跑。
后面哇啦哇啦说了什么也没听清楚,总之不想再和他们浪费时间。
难得出门一次,却要四处奔跑,这一天还真是有够混乱的!
到了下午,街上的人群相对少了一些,我和弥儿看了许多新奇的玩意儿,朝九、晚五也没再跟来。
“弥儿,喜不喜(87book…提供下载)欢这个泥人?”我指着一个红色的泥人问他,他点了点头。
我问摊主:“这个泥人怎么卖?”
“姑娘,这泥人咱卖的是一双,一双一钱。”摊主笑道。
一双?我仔细一瞧,才发现红泥人旁边有个绿泥人,看上去像是一男一女,再数了数,泥人加起来是双数,看来的确是卖一双的。
“好,那我要两个。”
“好咧!姑娘拿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把两个泥人给了弥儿,他拿在手里很是欢喜。
孩子果然是孩子,有的玩,有的吃,就会心满意足。
蓦地,“哎呀!不好啦!街尾张师傅那间铺子又着火啦!”不远处,一个中年大妈在街上嚷道。
大家像看热闹一样围上去,七嘴八舌。
“什么?又着火了?”
“这个王师傅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天天着火?”
“我刚才听到‘嘭’的一声,可响了!”
“不会又在捣腾那玩意儿吧?”
“啊?他还在弄啊?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有啥成就啊!”
“哈哈!就是就是!”
“……”
然后是一片嬉笑声……
我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好像听到他们在说爆炸之类的……爆炸……莫非……难道……瞬间,脑海中浮现各种场景……
我面露惊喜,对弥儿说:“弥儿,走,咱们去街尾王师傅那儿看看!”
弥儿微微颔首随我而去。
到了街尾便瞧见许多人围在那儿,估摸着这里该是王师傅的铺子,于是我挤进人群,只见一间焦黑的屋子跃然眼前。顶上还冒着浓烟,烧成这样,人不会有事吧?
我颇为担忧地拉着旁边一个人问道:“王师傅人呢?”
“不是在那儿坐着么?”他指了指门口,所有人后退,露出一个人头。
那个黑漆漆的人就是王师傅?
“这里怎么会着火的?”我又问。
“还不是王师傅天天念着要做什么花……花什么来着?”那人挠了挠头。
“是能放到天上的花!”旁边一人附和道。
能放到天上的花,不就是礼花!果然如我所料,真的是鞭炮一类的东西,而且没想到礼花这么早就有了!
只是刚才如他们所说,貌似一直没有成功过。
也是,这时候制作的金属材料应该不多,若想成功做出礼花确实不容易。
“唉,算了算了,每天都以为有惊喜,没想到等来了惊吓,还是不看咯!乡亲们,散场,散场!”
呃,这些人……也不用这么说人家吧,人家诺贝尔也是历经磨难,甚至炸死了家人才换来成就,发明了炸药,这王师傅只不过炸了房子,还没伤及无辜,这些人却在这儿说三道四,果然是世道不好哇!
等人散场后,我便走近王师傅,“王师傅是么?”
“走吧,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王师傅哑着嗓子,挥手让我离开,这模样,咋就那么像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王师傅,我不是来看热闹的,我是来与您探讨制作那能放到天上的花的方法的。”
听我这么一说,泄气的王师傅终于来了精神,“你?一个小丫头?”但一看到我的样子,他有些怀疑。
“失败是成功之母,前车之鉴,一次次重来,坚持到底,总会胜利的。”我开始劝他。
“一次次来过……我都试了多少回了……都不行。”他垂下头。
“不行那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