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火对这葬仙官的想法,完全琢磨不透了。
“你这是在玩火。”
这个不久还一句一句“当以死谢罪”的阎火,如今也看清了屠秋的实力与现实,开口劝导。
“玩火?正好,麒麟派修行的正是火。”屠秋一笑,嘴角还是有些掩不住的慌乱。
阎火也翘起了嘴角,在他看来,这是这葬仙官做的唯一一件对的事了。
在这小火心中,无惧生死,生死也没有什么分别,他所在意的只有从鬼界带来的规矩!
麒麟山本有四座最高的山峰,其中因为长须岭的倒甲峰太过险峻,又相距其他三座较远,所以麒麟派所居的乃是其他三峰之下。
三峰之间,相隔也有数百里,最高一峰为麟角峰,乃是麒麟派掌门和长老们闭关之处,往南三百七十里之远,乃是望白峰,峰上藏有麒麟派的功法秘宝,也有少数真传弟子在此修炼,另一座纵云峰,是入门弟子们试炼修养之处。
三座主峰如同品字形围住了山下的麒麟派,三座主峰周围更有三十一座小峰,是二十五位真传弟子和长老掌门居住,除此之外,这片山脉被以大神通法力削平,重新栽种了许多花草树木,纵观整派,并没有气势磅礴的阁楼殿堂,房屋简简单单,排列并不密集。
看门弟子正逗着一头成年猛虎,这头猛虎是派中捡来的,小时就甚有灵性,从未莽撞伤人,这头猛虎在看门弟子的抚摸瘙痒之下,就如一只身躯庞大的家猫,躺在地上不断地翻滚撒娇。
“不是又饿了吧,你这个家伙,你再舔,我也不能让你偷吃了。”看门弟子推开伸着舌头的虎头,笑嘻嘻地说,“前天老羊还在抱怨,给你吃肉都吃那么多,他每天还要自己去找草吃,在我面前发了半天牢骚哩。”
这老虎耸拉下脑袋,一副失望的可怜相,惹得看门弟子一阵心疼,说道:“好啦好啦,等下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肉骨头,别高兴太早,如果没有的话,你就只能先饿着肚子啦。”
他摸摸老虎耳朵,站起身来,却听到远远地一人叫喊。
“一阵伏有天地道,千符布下浑世清。”
看门弟子伸长脖子,只见一人影正缓缓地走上山来,口中正念念有词。
“应该是灵枢堂的人来了。”看门弟子拍了拍虎头,让他安分一些,回头呼喊一声:“程鹏师弟,去禀告伏山殿,说灵枢堂的朋友来了。”
那远来的人由远走进,来到麒麟派门前,来人头戴浩然巾,腰挂符器囊,背上背有一剑,手持红布包裹的锦盒,抱拳施礼道:“我乃灵枢堂弟子齐风远,特奉掌门之名,来拜望贵派掌门赤江子。”
看门弟子扫了这人一眼,正是灵枢堂弟子的装扮,露出了笑容,道:“和掌门所说的时日相差无几,只是最近派中发生一些琐事,掌门在麟角峰闭关思量,木旬长老正在伏山殿呢,我这就带你过去。”
灵枢堂弟子齐风远又一鞠躬,说道:“那就有劳带路了。”
正在齐风远跨入麒麟大门的时候,那看门弟子身边的猛虎突然露出凶相,猛地朝他扑了过去!
那看门弟子也是眼疾手快,猛虎刚一离地,单手一扭,就将虎头死死按在地上。
“不必惊慌,这老虎原本是很温顺的,可能突然见了外人,有些不适应。”看门弟子心中却道,山下前来求仙问药的人来到门前,这老虎也不吭一声,今天却是这么大的反应。
“原本是我和我小师弟童歌一起看养这老虎,前两天小师弟受伤修养,可能不见了他,这老虎心中也一直烦躁吧。”
“童歌?”齐风远问道,“我看着老虎突显顽劣,这小师弟一定是个调皮之人吧。”
“呵呵,是啊。你没惊着吧?”
“不妨不妨,那……我们先去见掌门吧。”
看门弟子又在那老虎耳边悄悄骂了几句,这才松开手,带着灵枢堂弟子往里走去。
只是那头猛虎仍然呲牙咧嘴,盯着来人离去的影子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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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麒麟派
伏山殿,乃是麒麟派最大的殿堂,也是在这三峰之下最有气势的建筑,平日里麒麟派掌门及长老就是在这里议事,也同样是接待同道中人的地方。
这木旬长老正闭目修养,听到弟子来报灵枢堂派弟子前来拜访,睁开眼睛说道:“哦,之前赤江子曾说,这两日将有灵枢堂弟子前来还礼,没想到算到的时日正好。”
一旁端坐的真传弟子问道:“还礼?”
木旬呵呵一笑,说道:“当时青麒麟所居洞穴内长出了火蔺草,每个派都送了一些过去,本来是道友间平平常常的联络感情,但是就是这灵枢堂,非得来什么还礼,还得亲自派徒弟登门拜访。”
“这灵枢堂的传统,千百年来还是一条没丢啊。”那一旁弟子却是在师父面前毫无拘束,笑道,“咱们派还得多学学喽。”
这木旬长老本就是麒麟派长老排位之末,本人也颇随性,然而修为在派中却只次于掌门赤江子,是门派中修出元神的第二人,而修出元神,则是步入长生的人仙之境,更是踏上了破天真仙大道。
话音刚落,看门弟子就带着齐风远走入门来。
在见到台上坐着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齐风远心想这恐怕就是那木旬长老了,双手托盒,说道:“晚辈灵枢堂齐风远,特奉掌门中之名,前来拜访麒麟派。”
木旬接过那面锦盒,打开来看,竟然是一块篆刻阵法的玉石,忙道:“贵派多礼了,竟然还送来如此贵重的物件。你也一路旅途劳顿,青阳,沏茶看座,快请这位友人坐下。”
齐风远稍一点头,坐了下来。
这颗玉石来头可不小,要知道,即使是对阵法研究出神入化的灵枢堂,附着法阵也是一项耗费精力的大工程,若无强大的修为,没有好的载体,没有十足的时间,是无法将一个法阵附着于事物之上的。
这颗玉石看起来倒像是极品的灯光冻,却有别与灯光冻的颜色和手感,恐怕也是一块稀有的玉石。上面篆刻的阵法可不是装饰那么简单,在木旬长老摸上去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出来,若是催动真气,这玉石上的法阵就可启动,是一块十足的灵玉啊。
他不用猜想也知道,这上面的法阵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清心阵,因为附着法阵的困难,所以所附着的法阵大多都是十分有用的。
他虽然很想知道这法阵到底是个什么来路,但是也不能怠慢了这送来玉石的年轻人,客套地道:“不知贵派掌门可好啊?”
“掌门他身体还硬朗着呢,一点毛病也没有。”
木旬想了一想,有些疑惑地问:“哦,但上次送去火蔺草的时候,听弟子说灵枢真人他可是病床在卧,连床也下不来啊。”
“那……那只是掌门真人研究一个阵法出了岔子,呵呵,不过现在好多了,劳心您挂念了。”
“啊,是研究阵法所出的岔子……”木旬眉头稍皱,心想大概是禀报的弟子并没有弄清。
“是啊是啊。”那齐风远呵呵笑一声,低头喝起了茶水。
木旬轻轻摇了摇头,正要抬头再问,就见那门前守候弟子又报:“长老,项烛师兄他们回来了。”
木旬想了一想,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话音刚落,几个麒麟派弟子大步进殿,三步就踏进殿堂中央,半跪施礼道。
这木旬看到几人后,叹了口气,问道:“你们回来了?抓住他们了没?”
为首的弟子正是项烛,作为正门十秀之一的他看起来虽有些清瘦,然而却给人没有一丝软弱的感觉,反而觉得在那赤红道袍之下积聚着力量,何时何刻都能爆发出来。而他的长相更是器宇不凡,两鬓清风,眉目间不忧不恼,回道:“长老恕罪,在我们赶到素水村的时候,荫府上上下下都已经躲走了,没留下一个人,问过村民,他们也不知道荫太爷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们将山上山下数百里都巡视过,也没有发现那葬仙官和幽鬼宗的身影。”
“请问……这是?”齐风远迟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