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拜伦却不这么打算,那个香水的制造过程和配方是他心里一个天大的秘密,他决定要带著进棺材,否则一旦香水配方竟是由人类活体萃取出来的秘密曝光的话,欧蜜娜可就永无宁日了。
想起欧蜜娜,她离开一个多月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白痴啊!人家等著当新嫁娘,当然跟他这个休长假却找不到地方去的闲人不一样。他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冥想著结婚该筹备的事情可多了。
印喜帖,挑日子、拍婚纱、选喜饼,还要订饭店,这些事情够她跟小高两人忙上大半年,人家在忙,他也不好意思再去找小高出来吐苦水,喝两杯。
算一算,从上一次在欧蜜娜住处的楼梯口相遇之後,狄拜伦就没再约过小高,国际化妆品公司又大,两个老同学要碰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容易也好,要真的撞见了,他还真不知道该用哪边脸面对小高。
他背叛了最好的朋友。
明明知道人家结婚在即,但是为了萃取出欧蜜娜身上的灵魂香,他却半胁迫欧蜜娜罗衫褪尽,让他在她身上搜寻那奇异灵魂香的源头,放肆自己饥渴的鼻尖贴著她细致的肌肤匍匐前进,从头顶开始嗅起,然後是她细腻的五官,薄薄的眼皮,镶著几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小雀斑的脸颊,美好挺俏的小鼻子,嫣红的唇瓣……事实上,不用这样寸寸寻觅,他早已知道她体内最极致的香气源自何方。
但是他不想太快找到它,只想享受这久违的、搜寻著她的感觉。
缓缓来到她的颈项,抬高她纤细的手臂,闻嗅著那光洁腋下香香的汗味,然後爬上雪白的女性乳房,双手捧住她,用鼻尖磨蹭、闻嗅,甚至放肆的用嘴巴品尝乳房的味道,那是混合著六月茉莉和八月玫瑰的气味,他贪婪的吸吮著她,等她的胸部变得又红又胀,那味道从清新开始慢慢变浓,茉莉的成分削弱了,玫瑰的气息逐渐深浓,他加快舔嗅她的速度,迫使她将苦苦隐忍住的呻吟释放出来。
夜很黑,狄拜伦的小小休息室里,满满都是她的喘息声,那阵阵的暗夜喘息逼得他更疯狂的用鼻尖、大掌,以及舌头,从脸部到胸部到腹部,再沿著洁白的大腿嗅下去,从头到脚来回梭巡了好几遍,然後用颤抖的一双大掌拉开她颤抖的双腿,香味浓成一股浪潮,他低头,整个头脸感官全都淹没在她腿间潮湿浓密的极香里,他亲吻、掏弄,用手、用舌,一再深入她,勾出更多纯正、浓稠的甜液,比蜂蜜更稠、更甜香,他尝过很多次,但是这次他不能浪费,拿起床边一个採集用的试管,汲取从她腿间那朵神秘花里流出来的汁液……
她感到羞窘,整张脸为他放肆的入侵涨红了,但仍咬著牙,勇敢的敞开双腿,让他在她腿间出入。她湿透了,不需要更多的刺激、拨弄,源源不绝分泌出他想要的液体,那液体的味道愈来愈醇,非常动人的极香。很快的,他就汲满了两根试管,而她被他撩拨得浑身通红,又热又燥,手指和舌头已经无法抚平她的欲望,但她咬著牙,忍著,就怕他以为她存心想勾引他,她没有存心,她的心根本无法思考,只想让他要她……
那种他不立刻占有她,她便无法活不下去的表情,让他忍无可忍。
他试过不带一丝欲念的汲取他想要的东西,但他只骗了自己一秒钟,当欧蜜娜浑身赤裸的瘫在他眼前的时候,私欲就像魔鬼一样入侵他的脑袋。
取来软木塞,用力塞住两根试管口,将那两瓶毋需调配已是世界顶级香水的甜液搁置在一旁,狄拜伦站在床边,拉下裤子拉链,把男性的阳刚从内裤里掏出来,很小心的没脱衣服,不希望自己身上男人的味道玷污了她身上天然的香味,拉开她的腿,昂昂扬扬的把自己挺进她的里面。
她依然又滑又湿又紧,不管他要过她几次,这一次,他依然感觉她是处女,天下最性感的处女,懂得抬高臀部,让他更加深入她的处女,很快的,他就分不清是他在占有她,还是她来占有他,彼此疯狂的冲撞著彼此,撞击一次,激起滔天巨浪,直到滔天巨浪一波一波将他们打上激情的浪头。
高潮,来过又走了,走了又来了。
数不清次数的激情让她晕了过去,而他仍在她的里面,很硬、很挺,但什么都射不出来了,他早就把全部射进她的里面,射得很深很深,深到恨不得立刻跟她体内的卵子结合在一起,这个念头立刻把他吓出一身汗,停在她体内的刚硬也迅速软化下来。
人家就要结婚了,将是小高的老婆了,他还对她做这种事,这么多次,每次都射,还在里面不想出来,
什么朋友妻,不可戏,什么他再下流也不会去碰朋友的女人……他终究还是碰了她,背叛了小高。明明知道遭人背叛的滋味有多痛楚,他真是禽兽,竟然忍心让最好的朋友尝到他尝过的那种椎心之痛。
他是下流。
轻轻摆平她红艳绵软的身子,他找来一条乾净的被单盖住那青春纤细的肉体,在床边站了一下,不敢再坐在有她的床上,随便抓了把椅子搬到窗边,呆若木鸡的坐在那里望著月色,心想,到底该怎么收拾这一团残局?
也不知道想了多久,当他再度把视线投向床上时,赫然见到欧蜜娜不知何时已经拥著被单遮住胸口,坐在那里看著他。
「咳!」狄拜伦站起身,大步走向她,想起她怕冷,反射性的握住她的小手。以前他总是握著她的手睡觉,还会把她冰冷的小脚夹在自己温暖的大腿间。「会不会不舒服?」
欧蜜娜摇了摇头,任由他用粗粗的指腹磨蹭著她,她很喜欢他这样,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的握著她的手,这比做爱还更让她感到怦然心动。她温柔的抬起眼,早已适应黑暗的眼瞳能把他看得清楚仔细,这才发现,面对她的这张脸上,竟然满是苦恼。
在他们那样惊天动地的爱过好几回之後,他的这个表情让她感到心伤。默默的把手抽回来,放进被单里,她拥著自己却觉得冷,知道不是他的拥抱,谁都不行,但是他能给她电光石火般的热情,却不是能跟她细水长流直到永远的人。
「我明天一早就会离开公司。」她曾经从他手里收回过一次辞呈,说来奇怪,那种不吉祥的东西收回来就应该早点丢掉,但是她没丢,一直放在抽屉里面,彷佛早有预感,那张薄薄的纸,迟早会派上用场。
多奇怪,离职跟结婚一样,靠的都只是一张薄薄的纸。
人跟人之间的爱与信任,全系在一张纸上,想来人情比纸更薄、更不如。
「喔!」心揪了下,他苦恼到大半夜,拚命想著如何能在不伤害小高的情况下,取得好友的谅解,他跟欧蜜娜纠缠成这样,他再白痴也知道欧蜜娜的心到底向著谁,她应该是向著他的,因为她不是个能把性和爱分开的女人,孰料她醒来,劈头就是一句,明天就要离开公司,彷佛他们刚刚共同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男女交欢,根本不具有任何意义。
还是他认错了她?
还是分不清性和爱的人根本就是他?
还是不敢轻易说再见的人根本也是他?
从头到尾婆婆妈妈、牵牵挂挂的人就是他。
他要她跟小高在一起,从当朋友开始,却没叫她在一、两个月内就答应小高的求婚,如今她不仅要嫁人了,还让他在她身上为所欲为,一次又一次,比他们之前在一起的时候还要激烈。
原来不只是男人,女人也可以把激情跟爱情一分为二,看她做得多好,甚至每一次都让他感觉到爱情,每一次都让他感到灵肉合一的快乐,每一次都让他感到他不只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甚至是最後一个男人。
但是他根本没那么重要,否则她不至於连当面说声再见的机会都不给他。
第二天,当他黑著眼圈走出实验室,早上七点钟不到,却发现昨天凌晨三点钟才搭计程车回家的欧蜜娜已经来过又走了,留下一份辞呈,冷冰冰的躺在他的办公桌上。
简单的一个盖章核准的动作,他竟然花了两个小时才终於完成。
九点钟,员工陆续就定位,那份辞呈流到人事部去了,等人事部主任也盖了章,欧蜜娜的辞呈就算正式生效。人事部主任是公司出了名的快手,绝对不会像他那样磨磨蹭蹭,花了那么多时间才盖章核准。以前他也是出了名的快手,员工来来去去,他不曾为谁的去留而伤过脑筋,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女人弄成这个样子。
再一次把心给妳!他都对她这样表白了,却依然留不住她。
必须要振作起来才行。
至少他终於得到了梦寐以求的香水灵魂。
从欧蜜娜身上汲取下来的那满满两根试管,至少足够做一千人份的香水,但他舍不得这样做,只取一滴,就足够调制出想像中的味道,纯真又性感,甜蜜又清新,单纯又多变,统一而矛盾,他只做满一个小瓶的香水样品,能向国际化妆品公司高层人士交代,又能在全球化妆品竞赛大赏中脱颖而出就足够了,剩下的,则密密封存起来,锁在实验室的冰柜里面。
早知道应该在开始休长假以前就把冰柜里的甜液带回家,至少他一个人待在家里闷得发慌的时候,还有她的味道可供安慰。
但是,现在一切都太迟了。
国际化妆品公司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利用一个月的长假出国去了,这下要回去,还得摸黑偷偷的溜回去,还是算了,要是不慎被人发现,难保不被人抓回去上班,好不容易得到的假期大概也泡汤了。
虽然长长一个月的假期才刚开始不过三天,而他整天不是吃就是睡,不然就是看著电视新闻台,让乱烘烘的声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