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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1 / 2)

>慊?点就跑来了。

《在疼痛中奔跑》六:芊芊(8)

我向老头道了谢,又痛哭着一路跑回了家。

我必须放弃,哪怕从此以后我再也找不到一份“正式”工作,也不要这一份。母亲见我如此坚决,也默认了。好在工作不是一个人,不会死乞白赖地拽着你。我辞了职。

两个月后,我参加了全国统一的成人高考,成绩在凤凰城位居榜首。

我填报了新闻专业,虽然在凤凰城做不成主持人了,但向往电视的心更切,真可谓“求之不得,辗转反侧”。

因为我没有“单位”,便留了桑的联系地址,托他转交于我。我没有留母亲的地址,大约是认为信封上写上“凤凰城电视台杨芊芊收”是很光荣的,至少证明自己与电视有了些关系。

但是,录取时间已经过了,我却一直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而和我一起参加考试的同学都已纷纷去学校报到。

我很奇怪,问桑,他表示也不明所以。

这一天,桑不知从兜里掏什么,“啪”的一个信封掉了下来。他慌张地去捡,可我一瞥之下,竟赫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我一把将信封抢到手里,信封已启了口,我抽出一看,竟然是贵州省电大寄给我的录取通知书。根据日期判断,已经寄出了一个多月,此时已经错过了报到时间。

桑不但私自拆开了我的信件,还将录取通知书隐藏,以至于让我错过报到时间。

我又震惊又不解,向他怒声质问。

桑有过短暂的惊慌,然后满不在乎地解释说:“哦,是这样,新闻专业需要去贵阳读,不方便。我已经到凤凰城电大,去给你改成了‘中文秘书’专业,就在凤凰城读。”

母亲得知原委,怒不可遏,斥责桑说:“你有什么资格私自拆看她的信件?你又有什么资格代她做主,替她决定她的前途和命运?连我们做父母的,尚不能如此专制和武断,是谁,给你的这个权利?”

桑在母亲的指责下惊慌失措,讷讷地解释说:“我,是为了芊芊好,我不愿她离开凤凰城出去吃苦,不愿和她分开。而且,而且,我已经和凤凰城电大说好了,把专业转过来,而且,连两百元的报到费都给她交了。”

“你如此自私!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竟不惜以牺牲芊芊的前程作代价!谁稀罕你去替她交钱?我们母女再穷,也不缺这两百元!”说完母亲取出两张百元大钞,狠狠地砸到桑的身上。桑脸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母亲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桑垂头丧气地低下头,竟然委屈地“呜呜”哭了起来。他说:“芊芊,我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着想!我担心你到了贵阳,我们的关系会有什么变化,我都是因为爱你,不舍得离开你,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可你的母亲竟然误解我,那么重地骂我。”

桑做出了如此恶劣的事情,暴露出他本质里的自私和霸道。为了占有我,他不择手段,不计代价,也不顾我的死活。如果当时我清楚地明白这一点,毅然与之分手,我会到贵阳去读电大,开始新的人生。就算读不成也不要紧,我才19岁,有的是机会。

可是,我竟偏偏被桑的眼泪打动!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况且是桑这样看上去又酷又冷的“硬汉”。他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平素里从不表现感情,还总是肆无忌惮地嘲笑我的“小资情调”。

我是那么留恋“定情之日”小山坡上浪漫迷人的气息,那么留恋对我说甜言蜜语的他。可是,与他相处的半年多他从未赞美和夸奖过我,他总是嘲弄地说我胖,嗓音嘶哑,普通话不标准……那日在小山坡上誓言相许的温柔与深情无处可寻。可是,如今,在我有可能与之分手的关键时刻,他又恢复了那日的浪漫与痴情。他热烈地赞美我,倾诉他对我的爱慕和依恋,这让我再次感受到“爱情”的气息,我所憧憬的可以为之付出一切的爱情的气息。

我是如此贪恋这浪漫的气息,以至于为了留住这气息而毫无原则地原谅他。

于是,我把他的错误简单地归结于由于家庭教养的匮乏令他缺乏对人起码的尊重和礼貌,但他本质上是善良的,最主要的,是爱我的。在“爱”的外衣下,一切的行为都是合情合理,可以谅解的。

我叹息着,伸出手,将他的头搂在怀里,像溺爱的母亲搂住她闯祸的孩子。这是我们的第一次纷争,我以自己毫无原则的善良原谅了他。

从此,历史惊人的一幕幕重复上演,每次他都这样哭泣、表白,而我,竟然无一例外地被打动,一次次地妥协,原谅。眼泪与表白是他拿住我的“软肋”的武器,百发百中。

桑就是这样,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总是能令女人甘愿去为他做出牺牲。他并没有一张俊美迷人的脸,也无风流公子的万般柔情。他高大威猛,强健有力,外表可说十分的“男人”。可是,他偶尔流露的一丝柔情和孩子般的无助,总能激发出女人天性里那种母性的疼爱与怜惜。甚至,他破碎的家庭也令他有着某种悲剧的色彩,总是有女人会被他吸引,愿意伸出手去,抚慰他伤痕累累的身心。

事后,母亲曾失望地对我说:“芊芊,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有主见,有胆识,心气很高,敢闯敢干的人,没想到你竟被一个男人死死地捏在手里,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看来,我高估了你,你的未来,只能是平庸的。”

《在疼痛中奔跑》六:芊芊(9)

眼巴巴盼到了开学。电大由于是夜间授课,节奏非常松散缓慢,完全不能满足我渴望“忙起来”的要求。

这天下午,我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细雨飘落下来,心情无奈而惆怅。前程茫茫,我不知自己将去向哪里。

敲门声“笃笃”响起,我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不禁愕然。

来人递上名片,原来是凤凰城市电视台的文艺部李主任。当时的凤凰城还未撤地设市,有两家电视台,一个是桑所在的,也就是我考取的地区电视台,另一个便是市电视台。来人说,他们的台长看到我偶然在地区台做的一档节目,认为我很有潜力,特意让他来找到我,问我可否愿意到市电视台工作。

幸运来得如此突然,我吃惊地张大了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人在家中坐,馅饼竟然真的从天上掉下来!我拼命地点头,说着“愿意!愿意”。

“那就跟我走,见见我们白台长。”李主任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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