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醋臥asica,,她怀念Sol和Corona的味道,自从和岚认识以来,她几乎不喝别的啤酒了。
Sorry,Pasica一脸歉意,法国人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墨西哥啤酒,他们更青睐于黑黑的德国纯麦。Taz考虑到学生消费能力,啤酒只有一种,哈尔滨。哈啤历史也算悠久了,味道还算不赖,至少比湘潭生产的燕京好很多。握着啤酒瓶,跟老外们轻松的侃三侃四,这倒也非常惬意。
“我能问问Taz的含义麽?”瑛子终于问出了从进门就很好气的问题,“啊哈,”似乎常常被问,Pasica笑了笑,“Taz就是法语里一杯两杯的杯,希望我的朋友们能来这里轻松的喝一杯”说完还回头对着那堆外国朋友喊道“对么?”,一片呼应声传来,大家都笑了。外国人的放松和幽默,是值得中国人借鉴的。
楼上还有一层,不过是用来教瑜伽的。老师就是那个绑着马尾辫子的英国人,Sam。
Taz里飘着轻松的音乐,浓郁的古巴风情带来热烈而欢乐的气氛。轻灵的汤加鼓给人提起快乐的节奏,原声木吉他扫出愉悦的和弦。
法国人的浪漫,远远不止于他们的言谈,更体现在他们的音乐里。Pasica换上一张CD,传来了暧昧而舒适的缓拍电子,岚笑笑,这是法国著名的电子团体——探戈。电音小提琴有节奏而旋律优美的领着人们感受法式浪漫,俏皮的鼓机在不断变换着鼓点,还有那丰富效果的MIDI合成,让受到酒精刺激的人们,在昏暗的灯光下,难免的生出一丝罗曼蒂克的情愫。Pasica像是专门为了给岚和瑛子营造气氛,放完音乐,朝着他们眨巴一下眼睛,顽皮的吐出镶着舌钉的舌头,识趣的走开了。
岚想起了正在播放曲目的那支MV,他曾经看过。一对法国男女在嬉戏,相互亲吻,调情,随后跟着音乐跳起舞来,画面不停的停住又返回,建设出一种迷幻的视觉享受,恰到好处的配合了节拍。岚永远记得那双翩翩起舞的修长双腿,把法国人的热情和浪漫完全的表露,最后,随着夜空中礼花的不断绽放,结束了一段美妙的感观享受。
岚朝瑛子摆摆手,示意有悄悄话对她说。瑛子很顺从的把耳朵迎过去,岚轻轻的对着她吹了一口气,“亲爱的,我爱你”,然后快速简短的在脸颊上香了一个。瑛子笑了,笑的快要流泪,她有些迷离的看着这个看起来傻不啦叽的男人,他总是无意间给她带来惊喜和浪漫。
情调,是否能控制这个虚幻的东西,要看男人们能否懂得把这两个字倒过来用用。
挥别了热情的外国友人,两人依偎着走出酒吧。与里面的浪漫热烈形成极大的反差,外面是一个农贸市场,脏乱而冷清。不过,他们又怎么会注意到呢?一阵风吹过,依偎的更紧了,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勃勃心跳,朝宾馆走去。
第三十四章
虹,告诉人们,美丽是短暂的,现实告诉他们,分别是必然的。
在湘大过着神仙般的日子终于受到了打扰,瑛子接到了小李的电话,似乎公司出了严重的状况。看着她一脸严肃而认真的表情,岚不免有些紧张,他觉得瑛子对他来说,就像一张巨大的海报,尽管画上了一些可爱的涂鸦,仿佛TAZ墙上那般轻松的画卷,可空白的地方实在太多了。这样陌生的伴侣,带来的是新鲜而刺激的快乐,单纯美好,可是,谁敢保证这样的快乐,会一直延续不断呢?
接完电话,瑛子一直没有说话。默默的站在窗户边思索着,那背影很是凄凉。岚感受到她的孤独,一个女人独自支撑事业的烦恼,是多么的艰难?在没有岚之前,不知道瑛子是如何渡过每一个这样的时刻,她的爱情在哪里?她的又归宿在哪里?岚几乎肯定,她不是一个感情空白的女人,相反,应该是遭受了很大的冲击吧,这是从她所有的行为中,岚唯一可以推测出来的,不过也仅仅停留在猜测。
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岚轻轻的走过去,深深的拥住瑛子。让自己的脸贴在瑛子的侧脸,开始握着她双手,给她暖暖。一言不发,只是这样陪着她。窗外,纷纷的雨又开始跳舞了,跳的那么轻舞飞扬,松林随着风摇晃,发出轻轻的吟唱,外面的一切都好像润润的,像瑛子的心一样。
“我可能得回北京了”,瑛子在沉默了许久后说道,她害怕岚失望。仿佛当初她非要跟着岚回湘潭一般,初恋人儿,总是害怕别离的。
默许,是岚唯一能做的,他发觉瑛子的话不像询问的口气,而是诉说。这由不得他的反对,毕竟,一个强势惯了的女人,遇到她最在乎的事业危机,是任何人都不能干涉的。“呵呵,好吧,天气冷,要注意身体啊。”岚勉强的笑笑,尽管理解,心里依旧是不舍的。
点点头,瑛子用脸轻轻的蹭着岚,他的胡须总是有些扎人,此刻,却让她觉得很舒服。对分别带来的恐惧,让她抓紧时间记忆岚身上的味道,那股属于岚的气息,是这个寒冷冬日带给她温暖的泉源。习惯了孤独,还能在温暖的降临之刻毫不犹豫的接受,可享受惯了被拥抱和呵护的感觉,要想回归独立与冷漠,却显得那样遥不可及。
第二天,岚送瑛子上了回长沙的大巴。看着瑛子与自己隔着玻璃窗,那恋恋不舍的眼光,心慌,岚哽咽着挥手,心里空荡荡。
好在这个世界,讯息日益发达。借助短信和电话,两人依旧可以嘘寒问暖,柔情蜜语一番,只是相隔两地,越是冰冷的天气,越是渴望温暖的怀抱。距离,这个制造美丽的高手,让两个人的心贴的更紧了。
瑛子走了,岚还是不愿意回去寝食。毕竟那张床上,曾经的她和他在那里共度了不知道多少个夜晚。害怕看见自己曾经为她画的海报,恐惧空间里残留着她的味道,岚决定搬出去住。
朋友辉少帮岚找了一套房子。很大,家具也是齐全的,价格很实惠。在小白、雷、贱人一干人等的帮忙下,岚终于有了自己的新窝。
大家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火锅,算是庆祝岚的乔迁之喜了。冷冷的冬夜,回到刚刚布置完毕的小屋,按说应该是温馨的。岚却心里空荡荡的,空调的暖风阵阵,比那冷风嗖嗖的寝食里可好了太多,但这房子好像是一个空旷的原野,陌生而没有任何回忆。也好,就当我重新开始吧,岚这样自我安慰着,快速的安装起电脑来。
MP3里的歌,很久很久都没有换了。岚是没有音乐无法生存的种族,急急忙忙的打开音响。千千静听被点开,悠悠的鼓点,低缓的旋律飘出。老牌的民谣女声Aimee Mann唱响了“Humpty dumpty”。低调的民谣,恰如岚此刻的心情,淡淡的忧伤,却抱着希望。Humpty dumpty是蛋的意思,愿意为矮胖人,来自于英国的童话之中,指那些受到挫折一蹶不振的人。这不是我麽?岚苦笑,沉醉在这样一个幻象里。深深的夜路,他孤独的走在林间小路,身后是无尽的黑暗,而前方依然模糊,毫无方向。心情是如此的低落,越来越失望,我的爱情在哪里?如同这漆黑的路,如此冰冷的夜,我迷失了方向和光明,如果此时能有一束白光指引,如果此刻能有一杯浓汤暖身,该多好?只有向前走,或许能看到光明和温暖吧?
Mann的声音低缓醇厚,像陈年佳酿一般,沉淀了几个世界,一旦绽放,瞬间让人安静下来。每每岚浮躁的时候,他就会听这首歌,能让他得到静谧和舒畅。他又想到了瑛子,她还好麽?那个时而如火热烈,时而如玉温婉、时而如霜严酷的女人,现在是否也在思念着他呢?
电话那头,传来了令人牵挂的声音,那么熟悉,那么让岚心动。“我正在开会呢,待会给你打过来。”瑛子简短的说完,挂上了电话。这么晚了,还在开会呢,岚想,她吃饭了麽?北京可比湖南要冷啊,不知道小李在不在,她真的可以照顾好自己麽?动了情的人,敏感直观,尤其是巨蟹的男人。可是他忘了在认识他之前,瑛子早已一个人渡过了20多个春秋。
百无聊赖的上网,岚的QQ从不上线。他很少与网友聊天,因为是虚无且虚伪的。看着收藏夹里的网页,岚想起来自己曾经写下了不少诗篇。找到自己在红袖添香的文章,岚仔细的开始回味,除了音乐,文字是陪伴他孤独的另一个知心好友。
“七律·;伶仃蝶 繁花碧草依如常,风冻历尽犹颓唐。伶仃不觅双飞伴,迷乱勾残一领裳。萧瑟孤心凝晚露,斑斓寒翼染秋霜。暂栖蜷卧空枝上,冷月西风夜未央。”岚曾经就像那伶仃的孤蝶,历经着风霜雨冻,心里没有希望,可怜少年心愁欲白头啊,一字一词,勾起深刻的感慨。
“秋夜。雨 寒凝大地雨潇潇,簇锦前程梦依遥。柔情软语今不在,清冷凄慽涌心潮。秋风所向何须问,记忆封门勿扰敲。愁海翻身终有日,奈将寂寞许无聊。”2004年的冬天,如此难忘,刻骨铭心。湖南的秋雨,惹发了他浓浓的悲伤,无情的把冰冷浇灌在岚心上,没有希望,没有理想,行尸走肉的颓唐,想着想着,眼睛泛起了浪花,忧郁荡起了双桨,在充满辛酸的心湖里飘漾。
电脑提示查收邮件,一个朋友写下了这样的留言:我们有什么资格谈论悲伤?把林夕的歌词好好想想,生活是多味的汤,有甜有苦,才会精彩,才会难忘。死守着回忆的人,到不了天堂,懦弱不应该得到原谅。丢失了情感,换来了创伤,这是上帝在暗示你去迎接新的芬芳,别为了过客感伤,总会有属于自己的快乐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