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反覆,怀疑,憧憬,完全不同的心态缠绕纠葛在一起,如同陷入陌生的迷宫,左右通达,却不知何处是归途。
离开鸟窝,岚一个人走在沿江风光带,江上航过一艘渡轮,亮着闪闪的灯,长鸣一声汽笛,向远处缓缓而动。是啊,航行的船只始终要靠岸,孤单的人终究需要温暖,顺其自然吧,或许我真的能有一些天赐的际遇也不一定呢。
风越来越大了,看着匆匆归巢的人们,岚也竖起衣领,打车向薇薇的家驶去。
第十一章
本章节,对于黄金海岸的营业期确实记不太清楚,可能有误。但是关于在飘吧和水木之间这个时间,是可以肯定的。那位朋友如果记得,麻烦告诉我,好做修改。
长沙的魅力,似乎除了丰厚的文化底蕴,更多为人们所记住的,是繁华的商业,蓬勃的广电事业还有那林林总总的酒吧、歌厅。
湖南的娱乐业,从长沙的歌厅文化开始蔓延,红胖子的搞笑主持,奇志大兵的疯狂走红,扬五六的家喻户晓,从歌厅到电视传媒,湖南逐渐形成了属于自己的一套完整的本土娱乐体系。在体系的另一个侧面,连带着发展的是深受北京和深圳影响的酒吧文化。
长沙的解放西路,是酒吧产业的群雄争霸最为烽烟缭绕的地区,坐临黄兴路步行街,五一广场、平和堂,似乎没有一个词语不成为长沙的标志性词汇。自然,酒吧的兴衰在这里也不断上演着一出出的剧幕。
飘吧,长沙市最早的一批酒吧之一,随同COCO清吧开业之后,玛格丽特和飘吧相继挂上了酒吧的牌照营业。这恰恰是岚当年高中时候最爱去的两个酒吧,后来飘吧易主,改名黄金海岸,而玛格丽特亦是惨淡经营,荣华不再。
故事,再次开始在这个后来被称作水木年华的地方——黄金海岸。
这个两层楼的地方,或许在真正的酒吧娱乐者的眼中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一楼是蹦D的地方,模糊的记得还有歌手驻唱,似乎那时的长沙以荷东为代表的酒吧都这样。二楼是岚钟爱的原因,清吧,偶尔会有时装走秀,看着漂亮的MM表演完,或许你还能请她喝一杯,策一策。
岚今天也是如此,独自坐在黄金海岸的二楼,喝着嘉士伯,因为这里没有Sol,也没有Corona。他看着那些做秀的妹子,忽然想起在飘吧,曾经陪女朋友来参加湖南省首届K歌之王的比赛。那还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如今连地方都改头换面,何论物是人非?还记得,他们曾因为那个比赛的练习,背着家里偷偷省下零花钱缴报名费,还记得,那个女孩为了自己的失误,伤心落泪,还记得……
回忆,像一部开着的机器,趁岚不注意,慢慢的清晰反覆播映,思绪翻腾,一口啤酒灌下,给自己叼上一支烟。“不给我一支烟?”就像叶子对李海涛说的那句话,岚看见了那个女人——瑛姐。
瑛姐坐下,悠然的抽起了岚刚刚放在嘴里还没点燃的白沙烟,她没有再说糙,也没有说好,只是默默的用那丰腴的双唇,压造出一个又一个妖娆的烟圈,轻轻的呼吸推送,在岚的面前化开。还是抹茶的味道,岚又想起在鸟窝的情人卡里那个曼妙的不可思议的曲线和让人沸腾而紧张的时刻,脸部的血液循环自主加速了。
“怎么了?叫我出来,就是为了看我抽烟?”瑛姐的态度似乎很冷淡,然而她的某些动作却让人觉得两人关系暧昧。这个女人,总是喜欢欲擒故纵、若即若离的感觉,将岚这样一个平凡的可以被忽略的少年,随意的把玩在手掌之中。
“哦,没有,就是想找你坐坐,”岚勉强的给出了一个解释,他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约瑛姐出来,还约在这个曾经记忆满满的地方,是想让现实与记忆较量一番,还是真的有那么想看见她?只要他自己知道。
“哦?想我了?是你的健哥想你来找我了吧?”话中的刺明显的如同锐利的戟,狠狠的激怒了岚,这完全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发现瑛姐居然是拿他当玩偶般耍弄。“抱歉,看来我找错人了,”岚起身离开。
手被什么东西缠住了,那温温软软的,如和田羊脂般的触觉,是瑛姐的双臂。
“发什么脾气啊?开个玩笑都不行啊?”嘟囔着嘴,这个善变的女人开始撒娇,“放开,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岚的脾气似乎没这么好,一把甩开,气冲冲的往楼下走,“幽默?当心幽死你!”末了,还留下这么句话。
瑛姐也不追,把白沙烟狠狠的抽完,抽的只剩下烟蒂,然后把那瓶嘉士伯喝了,喝的一滴不剩。擦拭嘴角的那刻,用手背带起了一抹极为得意的笑容。似乎这一切都是她预料之中的结果。
女人啊,女人,永远如此难以琢磨,至少,岚不是那种能掌控女人的强者。
第十二章
最爱过的人 最难忘记 因为还遗留着梦境;最浪漫的人 最难惊醒 无心谁无情,正如歌词一般,岚的生活始终在与回忆和梦境纠缠作对。没有规律,没有期许。
已经是第三个礼拜没有回学校上课了,父母不知道,因为他们几乎不打电话给他。当然,生活费的索要,还是必有的联系,只是岚手里的5000块没有用完,加上之前自己的积蓄,似乎可以不用理会父母。在岚的眼里,父母似乎成了提款机,不到迫不得已,他不愿也懒得跟他们发生什么交集。或许是那个破碎的不能称为家庭的家庭,已经灭绝了岚最后的安全感,飘零,是他不愿却不得不做的事情。
下午起来,接到薇薇的电话,她终于回来了。岚梳洗打扮一番,拿起昨天给薇薇准备的礼物,匆匆的赶去火车站接人。
长沙火车站,客流量大的惊人,出口汹涌的人潮,如果拍成照片,说不定又被西方资本主义拿来诋毁社会主义的落后和无序。
一个穿着运动套装的年轻女孩拖着行李箱出来了,长的还算清秀,却不打眼。或许是湖南妹子都这样吧,她就是薇薇。
岚看这薇薇四处张望,也不上前,只是拿起手机拨号码,“妹子啊,你好像又瘦了咧?”
“死鬼,你在哪里咯,莫逗霸要吧?”薇薇一听岚的声音,立马不客气的命令说,
“你找我洒,哈哈,找不到就不给礼物”岚忽然特别想逗一逗这个女孩,
“你要死啊!还不帮我来提东西,你小心点哦,住我那里这么久,没跟你收住宿费的诶!”薇薇没好气的嚷嚷
“呃,好了,你的右边九点方向”岚始终妥协了,“你过来接!!”薇薇毫不示弱,最终还是岚上前去接过了薇薇的行礼箱,然后递给她那个包装精美的礼品袋。
“算你有点良心”薇薇打趣岚,“冒忘记我吧?亲爱的”,“少恶心,谁是你亲爱的啊?”岚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哎呀,你想死啊!招呼我敲你的木鱼脑壳啦”一路嬉闹的走向站外,如同一对分别已久的小情人,惹的车站里执勤的大爷一阵微笑。
薇薇其实是岚在酒吧里认识的。
岚大一曾经和一个“货”朋友,也就是同志朋友,去长沙的夜猫bar玩,不知道为什么,岚的那个同志朋友跟薇薇闹起来了,好像是为了薇薇说话太大声,反正后来是岚请薇薇喝酒才作罢,也就认识了。巧的是,岚的同志朋友是男的,叫威威,而薇薇也是一个啦啦,就是女同志,一来二去的,大家反倒熟络了。
那个时候,岚还没跟女朋友分手,记得有次薇薇去岚的学校玩,岚为了怕女朋友怀疑,没告诉她薇薇的事儿。所以接待薇薇的时候也是偷偷摸摸。薇薇这个女孩,偏生鬼马的很,一路上拉着岚大叫亲爱的,还搀着岚不放,搞的后来岚跟女朋友还闹心结,好哄歹哄了半天,方风平浪静。总之,薇薇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尽管是个啦啦,但岚无所谓,这年头能找到一个对自己死铁的朋友,已经很难得了,薇薇就是这样的一女孩。
岚之所以喜欢薇薇这朋友,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够独立。薇薇的家庭情况,从来是禁区,不过女孩子孤身一人,在长沙的一个广告公司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