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推荐的是阿Ben吗,别人说他去了M那边和那里的女高层混在一起,准备在那边出道了,他们说之前他是靠你推荐去的强训班。”
泊超用眼角看着希泽,慢慢吐出一句:“是又怎样?”
房间里沉默了。
这时,门突然被拉开了,洪生整个身子依在门边,换上拖鞋后扶着墙走了进来,“哎哟,我可能昨天喝太多,今天酒量不行了,刚才在里面居然吐了。”
泊超抬头笑着说:“没事,吐就吐了,别在我面前吐就行。”
洪生弯下腰拎起两瓶酒和两个杯子,晃到泊超旁边坐下,笑了笑,“这个,我也没办法保证,你自己悠着点。”说完,把杯子满上酒,其中一杯伸到泊超右手边递给希泽,“来,希泽,我们再喝。”
希泽低着头半天没反应,泊超接过洪生的杯子,抓起希泽的手,将酒杯塞在他手里,冲他说:“拿稳了,慢慢喝。”
希泽僵硬地握着酒杯,酒在杯子里不住地晃着,他尽力稳住杯子,慢慢移到唇边,抿到酒却没喝进去,泊超注意到希泽的手在轻轻地颤抖,连同杯子,还有唇。
突然,希泽一仰脖子,把酒杯里的酒大口灌进嘴里,任凭溢出的酒从嘴角边淌下,滑落到衣服里,然后站起身说:“我去洗手间。”便跌跌撞撞地往门边走去。
“小心点啊希泽!”泊超在后面提醒了句。
希泽扶着门,脚步停了一下,似乎费了好大的劲才跨出了门。
洪生又叫服务生上了两瓶酒,酒上来后,洪生转头朝周围扫了眼,“怎么希泽还没出来?比我去的还久,肯定也吐了。”
泊超正在接电话,看了下时间,便匆匆和人说完挂了电话,站起身说:“我去看一下。”又向洪生伸出手,“给我几张纸巾,我得预防万一塞住鼻子。”
“你这小子,我真不知道你那模样看起来是很感人还是很欠揍。”说完扔给泊超一包纸巾。
洗手间还算干净,也许是雨天,这家店位置较偏的缘故,今天顾客不多,现在过了九点,客人更少,洗手间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人,泊超朝里面走去一边朝左右张望。
右边一排是四个隔间,前三个门都开着,只有最后一间门是虚掩着,整个洗手间只有这里最可疑,泊超敲了敲门喊:“希泽,在里面吗?”
门砰一声关上了,却又反弹起来,没等门再次关上,泊超连忙推了进去。
里面倒没想像得那么污秽不堪,泊超就看见地上坐着个人,趴马桶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似乎没什么力气。
泊超皱了皱眉头,上前一步把那人抱起来,那人一被泊超碰到就扭着身子想甩开泊超的手。
“希泽,别乱动,我抱你起来。”
希泽还在顽强地做无谓的挣扎,眼见自己已经被泊超抱起来了,又连忙用手去擦脸。
泊超见他这动作好笑,便抓住他的手,一抓就被冰到了,“手怎么这么冰?”泊超用掌心揉了揉他手指,发现手还是湿的,又俯下头去看希泽的脸,希泽连忙躲避着头朝另一边歪。
“怎么了,希泽啊?”
泊超把希泽身子扳过来一些,希泽连忙又用手在脸上胡乱擦,倔强地不肯抬起脸,硬是说了一句:“我自己出去。”
沙哑的声音让泊超顿时心头一紧,希泽刚才哭过,估计还哭得挺厉害,这会儿用力呼吸起来都是颤抖的。
泊超赶紧掏出纸巾,抽出张来给希泽擦脸,希泽拦住泊超的手,哽着喉咙说了句:“不用。”便侧了侧身拖着无力的腿往外走。
泊超挑了下眉,双手抱臂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
希泽走到洗手盆前,用水冲了把脸,始终没有抬头看任何人,低着头出了洗手间。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洪生懒洋洋地抬起头,看到希泽便有些诧异,“希泽,没事吧?脸色有点白啊。”
希泽摇了摇头,犹豫起来该坐在什么地方,身后的泊超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按坐在刚才的位置,自己也挨着他坐下来,转头对洪生说:“希泽没什么事,就是吃醋了。”
希泽微侧过头,看了泊超一眼,原来泊超知道,可他却能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希泽视线又有些糊了,连忙低下头来。
洪生倒是笑开了,对泊超指了指希泽,“怎么了?”
泊超看了希泽一眼,笑了笑,对洪生说:“公司里一个练习生和我上了床,然后我推荐他去了强训班,没把希泽推荐上去,希泽觉得和我上床很吃亏,就生气了。”
“严泊超!”希泽愤怒地抬起头,红着眼眶,泪水几乎快掉下来,这人自己做了龌龊的事还把事情扭曲成这样,希泽咬着牙有些颤抖,“如果不是你朋友在这里,我早,揍过去了!”
泊超抿了抿嘴,笑了起来:“你不用在意洪生,他不会介意,我也不会介意,问题是你打得过我吗?”
希泽眼里已经看不清泊超的模样,羞辱和痛心让他大脑混沌一片,他摸索着想要站起来,离开这里,不能哭,不能为这种人哭,可鼻子却酸得厉害,眼睛看什么都是模糊的。
“喂,你干吗走?你不是还要和我打吗?”泊超拉住希泽。
希泽甩了下手,没甩开,又甩了一下,泊超还跟无赖似的坐在地上拖住希泽,希泽心里也觉得哪里不对劲,不及细想,一股脑儿冲泊超吼:“打你我都嫌手……”
希泽哽得说不下去,眼泪滚下来的时候,已经看清了泊超在笑,笑得实在欠扁,以前拿他开玩笑时也老是这副模样,笑得希泽都有些迷惑了。
泊超笑够后,一把将希泽拉到怀里,希泽此时已经没了力气,任凭泊超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胸膛上,揉着他头发。
“我说希泽啊,我上次就说过没和那个练习生怎样,你又不信,别人说的你倒信,其实那个练习生找我指导的时候是有跟我暗示过,不过我不太喜欢拿上/床当交易,推荐他是因为他实力够,而且主推他的不是我,我只是卖人情附和而已,我呢,刚才就是逗逗你。”
洪生在一旁笑,“你这逗人也把人逗得太惨了吧,人家逗人是把人逗乐了,你是把人逗哭了。”
泊超故意无耻地搭了一句,“我把自己逗乐了就可以啦。”
靠!希泽来不及委屈便咳了起来,眼泪鼻涕在泊超身上用力抹了一下抬起身来,深深吸了口气,转头对洪生说:“洪生哥,酒给我一杯。”
“还喝啊?”泊超笑着问。
希泽没理他,从洪生手里接过酒杯,倒满后,便喝上一大口含在嘴里,瞪着泊超。
泊超一愣,也瞪着他。
希泽眼睛突然眯起来,眼角勾出一抹挑/逗的意味,嘴慢慢凑近泊超,动作看起来极其性感,泊超看得一愣一愣的,从没见过希泽还有这么热辣撩拨的一面,实在有点惊异。
眼见希泽嘴越凑越近,难道是嘴对嘴地喂?旁边洪生还看着呢,泊超竟弄得红了脸低了低头,“希泽,这样喂啊?我有点不好意思。”
希泽嘴在泊超唇边徘徊了一下,突然低下头,将嘴里的酒一口尽吐在泊超雪白的衬衣上。
“靠,李希泽,你!”泊超连忙坐直了抖了抖衬衫,淡红色的液体早顺着衬衫往下染红了一片,渗进了衣服内。
泊超抬头瞪了瞪希泽。
希泽居高临下地看着泊超,很解恨地还他一句:“我刚才就是逗逗你!”
“妈的,你,你——”泊超气得哭笑不得。
“活该啊你!严泊超!”洪生早已乐得躺在地上,摸着笑得快抽筋的肚子按摩,一边冲希泽眨眼。
泊超噘了下嘴,靠回墙上去,单手解着胸下面的衬衫扣子,一边把裤袋里的那包纸巾扔给希泽,“过来,帮我擦一下。”
“你自己擦。”
“哎呀!”泊超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希泽,“希泽哥,我好久没这么叫你了,你什么时候又成我老板了?我记得你好象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