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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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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谭保把大脸凑过来,脸上的肉随着他的笑容都堆在了一起,本就陈善可乏的脸看起来更加滑稽了,朝叶漠契笑道:“呀,默契你不记得我了吗?前几年我来你们家还给你和漠隐带过礼物呢。”

“要我还你吗?”叶漠契说。

钱谭保自觉下不了台了,干笑了一声,道:“这倒不要,只是想提醒一下……”

“哦,”叶漠契突然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然后把搁着的手收回台下,身体往后倾,靠在身后的椅背上,重新跷起二郎腿,挑起细长的眉毛说:“我记得了,钱谭保。39岁以前是个自由职业人员,一直挣扎在生活的最底线,39岁的时候意外从远房亲戚那得到一笔遗产,从而发家。”

说着她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钱朵朵浓妆大眼的脸上,继续道:“得到遗产后因为没有经营能力,险些被人骗光家产。幸亏有一个不让须眉的发妻,一手支撑起公司,而你也就开始将所有的事业交予老婆手里,当长年累月下来一手操持的妻子积劳成疾,最后重症难治撒手人寰,留下年仅十岁的女儿和一个不成器的老公。公司也开始由盛转衰。”

钱谭保的脸色随着她没说一句话就难看一点,等她说完,都已经泛青了。旁边的钱朵朵脸色也不好看,不过较之父亲来说,她更多的是愤怒。

叶漠契这番话分明是看不起他们,虽然父亲没什么用,但从小她过的都是养尊处优的日子,过习了公主生活的她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她朝叶漠契瞪了瞪眼刚要回嘴,谁知放在桌下的手被钱谭保捏住。侧目看去,只见后者微微摇头,然后立马换上一副不在意的表情语重心长道:“呵呵,是啊,说到这事我一直很愧疚,都是自己没用。”

叶漠契好像没有听到他说什么,自顾自说:“听说以前是卖什么来着?……”

她沉吟片刻说:“卫生巾?”

王芩赶紧出来圆场说:“是日用品啦。”

“呵呵。”叶漠契轻笑,微眯起的眼中光明正大地闪烁着狡黠。

一番话下来钟谣暗想这顿饭肯定又得吃得无比诡异,但这次事情并非如此,原本面露愤怒的钱朵朵很快就安抚下了心情,转而向叶漠隐搭话:“你好,刚刚我父亲介绍过了,我叫钱朵朵,你不介意我叫你漠隐吧?”

叶漠隐正在喝酒,闻声放下酒杯对她礼貌一笑:“恩。”

一听到漠隐回话,自来熟的她立马单方面与其熟络起来,又问:“听说你二十三岁就继承了父亲的跨国公司?好厉害!”

她说话声音不响,但也不轻,足以让桌子对面的人听到,叶漠隐下意识往对面的钟谣看了看,发现她正看着面前的碗发呆,显然没有听到那些话。

苦逼的钟谣刚才看到钱朵朵向叶漠隐搭讪就开始不安,感觉好多蚂蚁在她心上爬,它们喝着酒,唱着歌,还一边爬一边咬着她的心脉。如此纠结下,她又走神了。

而王芩和钱谭保似乎很乐意看到这样的情景,他们不去打扰那对看起来十分相配的男女,而是帮助他们扫清一切的阻碍。王芩见钟谣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立马夹了一块鸡到她碗里说:“钟谣,你怎么不吃啊?快吃饭呀。”

钟谣勉强对她报以感激的笑容,然后低着头,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那块鸡。

眼见她这样,王芩轻拍她已经脱去厚羊羔绒大衣后穿着黑色低领羊毛衫的后背,和蔼可亲地问:“钟谣,你家里父母是做什么的?”

钟谣心中失落又胜了一层,如果她没有听到王芩对钱朵朵说的那些话,也许她会认为王芩这是在询问她的家室,就像那些回家见父母时,父母所会问的。可偏偏她听到了,而此时钱朵朵正坐在她的对面,留着口水看着她的肥美牛肉,王芩有意无意的问话怎么看都像是在引起钟谣的注意,令其无暇顾及对面两人,从而给他们制造机会。

她不禁叹了口气,刚要说话,就听坐在主位上的叶漠契突然冷笑道:“真是分工明确!”

第44章 钱谭保

钟谣分明感觉背上王芩的手瞬间一顿,然后尴尬地收了回去,脸色就像刚才的钱谭保一样,变了又变,最后全然变成了青色。向来宠辱不惊的她这时候只觉语塞,一时间想不到用什么话来揭过这个尴尬的话题。

钟谣没有说话,对她来说,王芩这行为无疑伤害了她,所以她也没有第一次见叶漠契这样针对她时的同情。她抿着嘴偷眼看叶漠契,正巧叶漠契也看过来,两人目光接触的那一刻,钟谣一愣,她看见她眼底深深的笑意。

那一刻钟谣有一种感觉,好像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而且了如指掌。不管现在在场的这些人做什么事,她都已经预料到。突然她觉得有些恐惧,如果你所做的一切都被别人看穿并且仿佛下一个动作都遭人意料到,那种恐怖简直令人背脊发寒。

“吃菜,钟谣。”愣神的时候人就好像站在浓雾里,阴沉天气中灰白的雾漂浮不停,暗淡的阳谷被阻隔在外始终无法投下。浓雾之上高楼的顶端矗立着直指云霄,但自己身周三步开外的一切都看不清楚,而那道声音就好像一把利剑劈开那团雾将其拉扯回现实。钟谣抬眼,叶漠隐正从桌子对面伸着手臂艰难地将菜夹到她碗里,她立即将碗拿起靠过去说:“我自己会夹的。”

叶漠隐坐下笑道:“我看你不吃嘛。”

“哼。”

钟谣脸上笑容一滞,转而看向叶漠隐身边的钱朵朵,刚才她看到两人的样子轻哼了一声,如此毫不忌讳地表示不满还真是让钟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哈哈哈哈。”叶漠契突然笑道,“漠隐,我同情你。”

在座的人都明白她的意思,叶漠隐勉强朝她扯了扯嘴角,坐下之后就不没再说话,连钱朵朵后来的搭讪也没有回答。

钟谣先前想到的诡异气氛终于降临了,在钱朵朵不时唱独角戏一般对叶漠隐说几句话,但得不到回答之后,她便安静了下来,此时的饭厅里只余下碗筷不小心碰撞到的轻微声响和微不可闻的咀嚼声。

当诡异的饭吃到习惯之后就不会觉得难熬了,所以时间就过的特别快。

钱谭保拿起手边准备好的餐巾轻轻擦拭了一下满是油光的嘴,对王芩说:“好了,我们早来是因为晚上有事情没法参加晚上的聚餐,但是老朋友的邀请又不能不来。现在吃完午饭必须走了,还得赶回去呢。”

王芩矜持笑道:“瞧你说的,你有事儿跟我说一声不就得了,还要这么赶时间。”

“这哪行啊!”钱谭保脸上笑意更甚,他眼睛很小,但却聚光,此时看来,他满目都是王芩的倩影,“咱们是不是老朋友啊!”

“我看不是老朋友那么简单吧?”叶漠契说。

“你说什么呀!?”这下钱谭保没有拉住钱朵朵,她突然拍桌子站起来一手指向叶漠契高声道。钱谭保被她一惊顿时呆住了,肥胖的脸因为没有笑意往下耷拉,小小的眼睛在一瞬间空白的时候变得十分好笑。叶漠契倒没什么反应,仍是撑着头冷眼看着她。

钱朵朵突然想到什么,下意识往回缩了缩,悄悄转头看向身边的叶漠隐,发现他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一般毫无表情,顿时心头一颤:‘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在他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漠契啊我这女儿就是从小让我给惯坏了,你不要跟她计较。”钱谭保急忙向叶漠契道歉,钱朵朵紧咬着下唇,看自己父亲这样低声下气给这个女人道歉就怒不可遏。

‘凭什么?凭什么自己要对她点头哈腰?!自己哪点比不上她!?我钱朵朵要貌有貌要钱有钱,从小生活在赞美与呵护下,哪里不如她了?!还有这个女人。’她转头看向正与叶漠隐对视着钟谣,那两人目光相视,眼角含笑,仿佛用眼神在进行意识交流,丝毫不在乎身边剑拔弩张的气氛。她顿时怒火中烧,却碍于叶漠隐不好发作:‘这女人这么普通!她凭什么跟这样优秀的男人在一起!?’无法抑制的愤怒占满了钱朵朵的心,那一刻她还未发觉,这种情感并不叫愤怒,而是妒忌。

钱谭保将手伸过去,作势要与叶漠契握手。叶漠契侧目,嘴角勾起类似嘲笑的笑意,她挑了挑眉,将手伸过去,钱谭保一下拉住她的手,又是一阵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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