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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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医生给她检查之后,确诊为“××”病,杜子藤的妻子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病,她便问大夫这种病属于哪一类型,好治不好治。那个戴眼镜的大夫看她一下,说:“其实就是性病的一种,你先用一个疗程的药,观察观察看。”

杜子藤的妻子一听差一点就晕倒在那儿:自己竟然得了性病?天哪,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啊!

说实在的,她曾经想过自己会得癌症,也没想到自己会得性病,然而不幸毕竟降临到自己的身上了。这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她首先想到了自己的丈夫,是不是他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将肮脏的病传染给了自己?她不敢肯定,因为丈夫总是对她恩爱有加,丈夫在社交中,从来是温文尔雅、一本正经的,他相信他不可能是那种人。何况,丈夫的下面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病毒啊!那么是自己前几天到郊区酒店开会,晚上洗澡的时候用了它们的浴巾擦澡而染上的?要真是那样,真是太可怕了!

出了这种丑事,女人不敢告诉丈夫。她知道,要是告诉他,自己是很难能辨解清楚的?

到了这个份上,女人很害怕被丈夫发现。她觉得只有抓紧时间进行治疗。她在和医生眼神交流的时候,发现那个医生还算不错,他并没有以轻蔑的目光来看她。但是,那目光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对劲,女人后来想想,才觉得那种不对劲儿更为可悲,因为医生的眼镜片之后的那双眼睛里隐藏着一种色鬼的魂灵——人家把她当作了另外的一种女人。

女人出了医院的大门,真想大哭一场:天啊,这女人一旦染上这种病,这个世界怎么就全变了,似乎眼前的人都变成了魔鬼,似乎所有的建筑都要倒塌,这是世界末日吗?

那天女人回到家中,果然就没有张口提及得病的事儿。为了防止与丈夫发生那种行为,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她故意磨磨蹭蹭假装洗衣服、做面膜就是不上床,直到听到丈夫的呼噜声,她才轻轻的躺了下来。第二天,丈夫又找她的事的时候,她说,我“大姨妈”来了,丈夫当然也没去记她上一次例假的时间,只是嘟哝了一句:“怎么这么快呀?”就算了。

《浮沉》第三部分 《浮沉》第十章(4)

惶恐的女人每天都在躲避着丈夫,希望这一莫名染到自己身上的脏病尽快痊愈。

然而,今天一段录音让她的病真相大白了。当儿子让她听录音的时候,她打了儿子一巴掌,儿子的哭声,让她觉得这个世界垮了,这个家彻底完了。

是晚,她将自己的儿子反锁在内室,然后洗了个澡。

水笼头哗哗地流淌着,她感觉从里面流出来的全是眼泪和屈辱。她使劲搓着自己的身体,仿佛要将自己身上的不洁和耻辱搓掉。她的身体被搓红了,但是她没有疼痛的感觉,她满脑子想的是:这个世界上自己最爱的那个人竟和别的女人乱搞在一起,不仅背叛了自己,给自己带来肮脏的东西,同时又被坏人敲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想到了死,而且她决定了死。此间,她准备一瓶安眠药放在了床头柜里……

然而到了晚上,她看到丈夫回来,她不知怎么心情就复杂起来。在告别这个世界之前,她突然就想再造一次爱,也许不是造一次爱,而是再造一次性。这个想法让她自己都感到奇怪,对女人而言,因为这太不符合常理了。然而,她就是想这么做。

在这个世界上,她最恨的人就是杜子藤,可是,那也是她最爱的人。也许正因为爱和恨的强烈交织,她的这种造爱心理就像中了邪一样无法抗拒。她要让这一次造爱成为自己生命中的最后一次,也成为丈夫的最后一次。

高潮之后的疲惫让杜子藤睡得很死,然而她却一直没有睡着,到了凌晨三点多钟的时候,她起来了。她平静地吞下了一瓶安眠药,然后就取出了原来放的半瓶硫酸,那是清理家中坐便器去污用的。

就在丈夫从睡梦中醒来,迷迷蒙蒙看她的时候,她将硫酸毫不留情地向丈夫泼了下去。丈夫的嚎叫,孩子的哭声,还有她对丈夫那一串又一串的泣血声讨,使这个家里充满了恐惧,使这栋楼充满了恐惧,也使这个黑夜充满了恐惧。

他们同楼道的男男女女全都出来了。大家聚集在这个单元敲打着他们家的门,但无论怎么敲,也没有人来开。此时,铁了心想死的女人除了吞下一瓶安眠药,还拿出一把快刀,将自己的手腕划开了……鲜血迅速洒遍客厅,并从房门前流淌出来,正在敲门的邻居吓坏了,有人迅即拔打了110。

38

梁冬就是这样在一个家庭解体之后很快被抓住的,他被判了两年的徒刑,送进了跑马山监狱。

让梁冬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妻子在他被抓起来不久,就向法院提出了与他离婚的起诉。妻子的背叛使梁冬一下感到了世态炎凉。这就是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吗?梁冬记得在他们结婚时,婚礼的司仪以牧师的形式询问他们:你们愿意应许,无论对方疾病健康,贫穷富足,你都要爱护对方,安慰对方,尊重对方,帮助对方,忠诚对方,终身不离弃对方吗?

梁冬和女人皆说的是:“我愿意。”然而,没想到今天在梁冬“进去”的时候,他们曾有的恩爱就彻底完结了。

梁冬知道他自己做的不好,他毕竟背着她去嫖过小姐。看来,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信赖的,就是婚礼上的山盟海誓。

梁冬在痛苦的同时,也有些庆幸。他庆幸的是及早发现了这个不善良的婆娘,而且上帝给他契机,让他不再和她一起走完人生之路,如果要是真的一生就完完整整地陪伴着这样一个女人,那才真叫不幸。

在看守所,梁冬回忆起和这个女人相处的经历,真是越想越觉得可怕,这个女人的确很毒,当年他和石天然两家在南明观春园一起玩“游戏”的时候,她硬将韩伯元往死里整,这哪是一般女人能做得出的?

这一次进来,应该说也是被她害的,试想,若不是那天晚上,叶丽珍莫名其妙地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梁冬也不会猜忌到她和杜子藤有一腿,如果没有这个猜忌,梁冬能会再一次去敲诈杜子藤吗?

真是一切看似不关连的事情,内部都有盘根错节的复杂因果关系。像这种女人,为妻她不能给丈夫营造一个安谧恬静的港湾,而总是将丈夫推到命运的风口浪尖上去,这不能不说是婚姻的最大悲哀。

《浮沉》第三部分 《浮沉》第十章(5)

然而,福是祸所依,祸是福所至,从后来的结果看,梁冬十分庆幸自己在倒霉的时候,及时遭遇了妻子的落井下石。

梁冬被送进看守所之后,竟然碰到了韩伯元。真是冤家路窄,难道说这是命运吗?

这个号房里一共六个人,这就是说,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其他4个犯人住在一起。

出乎梁冬预料的是,韩伯元在这里面竟然人缘很好,其中两个五大三粗,一看就像打手一样的人,对韩伯元更是敬重三分。这让梁冬十分不解。

梁冬是一辈子都威风凛凛的人。他当警察期间,走到哪儿都是凶得让人惧怕。然而,现在被关在这里,他心里却有些不踏实。他担心睡着的时候,韩伯元领着几个喽罗暗算他。

没办法啊,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只能说是人生的报应吧。梁冬细想,要是真的被犬欺了,也是活该,毕竟自己这一辈子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太多了。

然而,梁冬住进来两天了,却一直没有遇到他想象的那种情况。这就是说,韩伯元一直没朝他下手。

梁冬感到奇怪。

为什么韩伯元没让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喽罗来打自己?难道说韩伯元还惧怕自己曾是公安的身份吗?为什么韩伯元平平常常的一个人,竟然在这里会被人敬为老大?

这最后一个问题简直成了梁冬的心病。

还是韩伯元先向他开了口。韩伯元那天望着他好长一会儿,叹道:“兄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你今年三十八岁了吧?”

梁冬听到韩伯元向他说这句话,自是很吃惊。他怎么知道自己三十八岁了?三十八岁又怎么了?

显然,韩伯元还有下文要说。

韩伯元果然说了一句,而且较为恕K盗憾欣斡郑?br />

梁冬一听冷冷一笑:装什么孙子?我有牢狱之灾,你难道就没有吗?我们两人都已经被抓到这儿,牢狱之灾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人进去了才说“牢狱之灾”,不是他娘的废话吗?

韩伯元却摆了摆手,说:“目前我们虽然都被关在这里,但这还不能算是真正的牢狱。可以说,它只能算是进牢狱前的一个驿站。我们当中的一部分人到此就可以打道回府。而你,可能躲不过这要升级的关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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