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部分(2 / 2)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2章

实际上,周文瑞并未将讯问拓跋岫一事看得多么重要。两国相争,打的是战力、财力,一个被逼退位的秦王,其实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聊胜于无罢了,就算他曾掌管黑衣卫,但能从这人嘴里挤出的情报,很难说清到底是真是假,究竟能发挥多大作用。正因为有如此认知,所以他对于谢灵惜并无任何奖赏,在他看来,尽管在谢灵惜的安排操作之下杀了拓跋静心,虏回了拓跋岫,盗回了重要军情,助楚军大胜西秦,但也损失了他南晋在郢都的两处埋伏多年的暗点,何况除了虏回一个没什么大用的拓跋岫,其余的好处全归了东楚,两相比较,谢灵惜实在是过大于功,没处罚他已经是自己格外宽大了,更何谈什么封赏嘉奖!

可是现在,他越走越觉得这事儿不对,拓跋岫对鬼谷子说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当然知道鬼谷子本名雷无心,也自认为了解那人的本性,那人冷血无情。自鬼府出身的杀手,何尝懂得“忠诚”二字,能驱动他们的,只有利益。那人当初能够舍大哥而选自己,无非是因为自己能让他得到更大的好处。可他既然以前能够舍弃大哥,以后也毫无疑问地能够舍弃自己!

理智上,他知道自己应该信任鬼谷子,毕竟现在的他除了依附于自己再不能得到比如今更大的权势地位,可依然忍不住地想,如果自己不能保证他如今的权势,如果日后南晋战局处于劣势,那么还有什么能保证鬼谷子不会背叛自己?有什么能保证他不会取了自己的人头去中周请功?

这么一个人不离左右,一旦他对自己起了杀心,还有谁能阻止他取自己的性命?一念及此,控制不住地浑身发冷。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鬼谷子平板无奇的脸,淡漠无情的眼睛。

这人就象一把旷世奇刃,拿来对付别人时无往而不利,可它一旦被用来对付自己,自己能用什么来将它克制?

他不由得慢下脚步,细细沉吟。

鬼谷子的家世很普通,他的父母生了七个孩子,五个儿子,两个女儿,鬼谷子行四,他家并不富裕,虽然谈不上挨饿,但平日里有些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多半会被大一点的孩子抢去,所以鬼谷子与他的哥哥们关系并不亲密。他不到七岁便入选鬼府受训,一年回不了家几次,所以他对其后出生的弟弟妹妹也没多少感情,自父母过世之后,尽管其兄弟们有意巴结,但也几乎没什么来往,想要以这些人的性命来拿捏这个人,只能说是笑话,肯定毫无作用。

而鬼谷子的婚事,却是一桩传奇,他在少年时拒不接受父母的安排,不肯娶个同村的姑娘为妻,反而流连青楼,相中了京都四大青楼之一金香园中的头牌姑娘阮香君。他为那姑娘神魂颠倒,每次领了赏金都会花费在阮香君的身上,上一任鬼谷子对这个甚为赏识的手下唯一的不满,也就是这一点。可是男人好色,别人也说不出什么,直到他升为鬼八之时,方才攒得赏金,打着鬼府的幌子软硬兼施地逼着金香园的嬷嬷吐了口,允他替阮香君赎身。

那时候阮香君年纪已经不小了,在与鬼谷子纠缠的那段日子里不是没有其他的达官贵人想将她收归房中,但大多被他给搅了,再说阮香君在园中时,只要花了银子照样能睡,所以香君美则美矣,也没人与他非争不可。等到他赎了阮香君,竟然真的娶回家中,满城的人无不震惊。

那时候鬼谷子身为鬼八,已是足够被满朝文武都尊称一声“大人”的身份,多少好人家的姑娘任他攫取,可他偏偏娶了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婊。子做夫人。最让人不耻的是,这阮香君生性放荡,被他赎了身后却耐不住寂寞,常常趁他出任务不在家中的时候偷人。京都几乎人尽皆知,鬼谷子大人的头上绿得冒油,可他依然对自己的夫人痴心不改,呵护备至。

阮香君生了三个孩子,连周文瑞都不知道这三个崽子到底是不是他鬼谷子的种。他只知道鬼谷子对他的老婆孩子视如瑰宝,宠爱非常。吃穿用度,全都是京都里最好的。而且只要能回家,必定会与老婆孩子腻在一起,享受天伦。

上一任鬼府主人选择继任者时,让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人的家室。这件婚事过于不合常理,可年轻人的感情也确实常常不能理喻,反复斟酌考察之后,才终下决心选择他来接任。

这么多年来,鬼谷子的家人一直在晋王特派人员的严密监视之下,至少表面看来,鬼谷子确实是数年如一日地爱护家人,毫无异样。

那么,掌握住他的一妻三子,就是拿捏住了这个人的命根?

周文瑞慢慢停住了脚步,那个拓跋岫,他怎么会知道鬼谷子名叫雷无心?关于鬼府,他西秦还知道些什么?既然能查知他的名字,那么他会不会知道鬼谷子的家在何处?战事一起,西秦的黑衣卫会不会潜进南晋,偷走鬼谷子的家人?

一旦他的妻子被秦人擒获,他会不会为了他的家人取自己的命?

越想,越觉得危机重重。纵然握有千军万马,也绝挡不住自己身边的人骤起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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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迎宾府的花园临湖长亭内,拓跋岱木呆呆坐于椅上,心痛如绞,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影豹躬身立于其前,同以往一样,拓跋岱召见影卫时周围数丈再无一人。他可不是拓跋岫,他从小习练的是拓跋家最正宗的武功,又能下得去功夫练,虽不能跟小七及这几个影卫比,但是比之金涛、赵阳等人也不遑多让,所以他说不允暗卫随护的时候,即使是不放心,金涛等人也不会执意跟从,故而随护多年也未能发现在自己等人之外,拓跋岱身边尚有其他扈从。

影豹查得很细,他用黑衣卫乾级一品谍卫的牌子调动了郢都的人手,把宫变那一夜发生的事细细梳理了一遍,他查到厉王被锐侯爷抬进了王府,查到锐侯爷曾动刑讯问,那个关押厉王的院中曾传出凄厉的惨叫。他还查到老王爷遇刺那一日曾被晋谍混进一辆能藏人的车,也就是那车上藏了鬼府的杀手成功行刺了老王,那一日在王府失火及搜捕刺客的过程中一共死了十七个人,找到十七具尸体,但有两具焦黑难以辩认身份,其中一具是在关押厉王的房间中找到的,最终被锐侯爷认定是厉王遗骸而郑重安葬。另一具是在那个混入王府的晋谍“真奴”的院子里找到的,经查对,应该是一个侍候他的下人。另当日在厉王院外值守的侍卫失踪,不知去向。

听到这里,拓跋岱敏锐地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追问道:“老四的尸体既已面目全非,他拓跋锐是怎么确定身份的?”

影豹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有仵作查验尸体,性别、年龄都对得上,另外。。。……”他看了面色阴郁的王上一眼,“尸骨上手指、脚趾和小腿等处的刑伤也与厉王相符。”

“啪”的一声,木椅粉碎,拓跋岱勃然而起,跨前两步,一把揪住影豹的前襟,虎目圆睁,一张英武的脸扭曲得近乎狰狞,怒不可遏地喝问:“刑伤?你再说一遍?谁的尸骨上有刑伤?!” 拓跋岱是真的怒的,听到拓跋锐曾对弟弟用刑时尚能勉强忍耐,却不曾想到那刑讯竟然已经伤及骨骼,那是他一惯娇养的弟弟,别说是挨打,就是咳嗽两声都能让他心疼得肝儿颤,想到弟弟娇贵的身子被拓跋锐粗暴虐待,拓跋岱怒发冲冠,眼珠子都红了。

影豹的身子纹丝不动,没有回答,面色平静地与他对视,心中笃定拓跋岱纵然愤怒狂暴也必定不会迁怒到自己身上。

果然,拓跋岱只是狠狠将他搡开,一拳打到长亭石柱上,刚猛狂暴的气劲呼啸而出,将石柱轰出斗大的缺口,慢慢弯折断裂,石柱连带长亭宛如气力不足的老翁,渐渐支持不住,慢慢倾斜。

暴怒的拓跋岱不躲不避,怒吼一声:“拓跋锐!我要杀了你!” 仿佛那些石柱、落瓦就是拓跋锐光溜溜的秃头,拳脚相加,暴吼连连。

影豹不陪他发疯,身形一闪早已避出亭外,沉默地注视着亭中的拓跋岱咬牙切齿地发泄怒火。

金涛等人远远地关注着王上所在位置的动静,突然见到长亭倾倒,不知发生了什么,相顾几眼,终于下定决心,不待传召,疾奔而去。违了王上的旨意倒没什么,这要万一是武王遇袭,自己等在远处,尽管是奉了王诏远离,但终究脱不开“失职”二字。

待跑得近了,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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