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2 / 2)

心里有不好的预兆,但不明白会是什么,眼睛里不由得就带出一丝恐惧。石咏之看出来了,冷冷一笑:“王爷,请看那沙漏,待那些沙流净流光,您就会有很美好的享受,请你一定不要忘记,这是我石咏之的诅咒。”

精巧的喉结艰难地动了一下,拓跋野双眼转向放在一边的沙漏,那沙在不停地下流,越来越少。而他忽然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正常。体内穴脉中原本凌乱的气息渐渐归于静止,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他死咬住嘴唇,却在忍不住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骤然发作的巨痛让他猝不及防地惨叫出声,浑身抽搐着,把锁住四肢和头颈的铁链拽得紧绷。大睁着双眼,头拼命仰向后,在惨叫之后死命屏住气息,再不肯放松身体吸一点空气,冷汗瞬时遍布全身。

全身的经络血脉仿佛骤然间全部破碎,被片片绞碎之后组合然后被再次绞碎,又仿佛千万颗钢针扎入身体之后翻转撩动,从头到脚甚至连发丝都不肯放过。细细碎碎的火焰随之点燃,附骨焚烧吞噬舔舐每一个细胞直至成全部灼烧成灰尘。头脑里再没有意识,只知道痛。刺痛,绞痛、灼痛,撕裂的痛,每块肌肉骨骼研磨成粉,碾碎成尘一样的痛,各种各样的痛层层垒垒,一层叠过一层,交叠穿插变幻无穷,又仿佛永无止境。上或者下,左或者右,剧烈的疼痛恶魔般从各个方向翻卷着袭来,将他拉扯,折磨,撕裂碾磨,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刑台上被锁禁的身体全身肌肉绷紧,竭力挣扎,翻转不停地扭曲挣动,尝试着各种体位企图能稍稍减轻身体的不适,锁住着四肢头颈的铁链不停地被抻直后再松弛撞响,发出丁丁当当的声音,而他沙哑的惨叫和时断时续的j□j夹杂在其间,还有那沉重的断断续续无法抑止的喘息,牢房内所有的人都静静地看着,努力压抑着被这残。虐情境撩拨而起的欲。望。这个人,仅仅只是j□j就能够让人发狂。

挣扎到榨尽身体最后一丝力量,j□j到再也无法发出j□j,他最终无力地瘫软在刑床上,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身体不时会不受控制地抽搐几下,微睁着眼睛,眼神却一片空洞。急促断续的喘息着,无助地忍受整个身体各个角落里袭来的折磨,再也无力挣动,直至不知什么时候被夺去了意识。

整整一个时辰,石咏之一直在静静地看,甚至双手的指甲刺破掌心也毫无知觉。惨烈的报复,折磨别人同时也在折磨自己,仿佛一把钢锯一直在心头不停地拉动,恨他还是爱他,这是个问题,没人能懂。

作者有话要说:  我现在在发愁,小七救出去以后怎么写?没得虐了,就结束?

☆、第39章

白马关前,西秦集结的队伍漫山遍野,而关内校军场上却只有五千全身黑衣精悍的黑衣卫整齐排列。拓跋岫站在台前,面向那些兵士严峻的脸,高高举起左手,劲握成拳,右手持一把短刀,猛地割在自己的左腕,然后将瞬间涌出的鲜血,滴在面前的瓷碗中。

所有人动也不动地盯着他看,直到他的鲜血流满整碗,四个兵士抬上一个大酒瓮,拓跋岫苍白着脸,挺直身躯,高高举起那一碗鲜血,在众人的目光中将血倒入酒中。然后就用那碗,从翁中舀出一碗酒,一口气喝干,猛地将碗掼碎在地上,大声吼道:“以我之血,为君壮行!”

兵士抬着那酒翁一个一个给列队的黑衣卫倒酒,而那些肃立的黑衣卫一遍遍竭尽全力地高声呐喊,声震九城:“不负君恩,决死一战!”

他们是已被特训半年的黑衣卫,除了要潜入锁秦关那队三百人,其余都是百人一队。而这一百人最重要的任务是守护其中的两个壮汉。每队的那两个身背巨斧的壮汉这半年的训练只有一项内容,就是劈断门栓。关隘的城门,最脆弱的地方其实是卡住门栓的支架,如果不出意外,在门内对那两处地方猛砍几斧就能砍断。可为了预防万一,每个壮汉的训练任务都是以门栓为对象,要求在几息之内就能把水桶粗的门栓全部砍断。他们每人都带了一身楚军的盔甲,任务是在总攻之前混入关隘,在总攻开始之后抢到关门之下将其破坏并打开。拓跋静心担心秦军不擅长攻城,可拓跋岫的计划里,根本就没有攻城战。

离发动总攻还有六天,这五千人要提前出发,潜伏在四十八座关隘附近,直到总攻发起那一刻,投毒,纵火,破坏城门。他们的攻击一环紧扣一环,已经演练过几千遍。在拓跋岫的计划里,一个夜晚就要破尽东楚的三道防线总共四十八关。如果这样的准备还不能成功,那就是天亡西秦,非人力所能违背。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一次是决死一战。

…………………………………………………

项锦溪很郁闷,因为他又不得不离开舒适的温柔乡带兵出征,去围剿越来离郢都越近的疯狂的黑煞军。他一直想不明白,最初那些黑煞军逃亡的路线是指向南晋,而且意图很明确,只是试图逃跑,除了抢夺粮草军备,并不积极与楚军接战。可为什么忽然转向杀奔郢都,而且变得嗜血凶狠,常常寻机咬住楚军就是一场血战。郢都附近驻守大军五十几万,硬是围不住这匹凶兽,还不时被狠狠咬上几口,损兵折将。

项烨霖被又一次的战报所激怒,直接点将令自己的儿子带兵出征。项锦溪虽然散漫,但历次领兵出战都很稳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象上次从秦境捉回黑煞军,他硬生生把几十万大军指挥出了个乌龟阵,十几天的路走了一个月,让西秦人的数次解救都徒劳无功。而那四千多黑煞军,直到被押解到郢都,离了他的掌控才找到机会逃跑。项烨霖有些后悔,如果当初不那么急于让那些废物大臣们接手那些俘虏,依旧由项锦溪看守,也许就不会放这些恶狼逃掉。

于是他又想起了被关押在地牢的拓跋野,那些恶狼的头儿。恨得他牙根发痒。不知道石咏之把那家伙治得怎么样,什么时候能拉出来再狠狠地打。

散朝之后,直接摆驾卫所大狱。铁门内的狱吏看到王驾吓了一跳,急急忙忙打开铁门,跪伏在地恭迎王驾。

毫不理会跪伏一路的侍卫兵卒,直接走向地下牢房。这地方他来过很多次,石咏之问出口供后他常常会过来再看看那些犯官。

进到最里面的牢房,看见石咏之趴伏在外面的大厅里迎驾。而里面牢房内,拓跋野苍白着脸仰躺在刑床上一动不动,依旧是昏迷不醒。

让人打开牢门走进去,低着头细细查看,边看边问石咏之:“这人,什么时候能醒?”

石咏之伏在地上不敢起身,只是回复道:“回王上,这个,不好说。”

上上下下地打亮着毫无意识的那个人,皱着眉头问:“他伤的也不重啊,怎么这么久都没养好?”

石咏之斟酌着词句:“回王上,他外伤并不重,内伤很厉害。仪贵妃命人打的那几棒,换个人就能要了性命。”

听到“仪贵妃”这三个字,项烨霖心里一阵不舒服。挥了挥手,仿佛要从脑中挥走这个名字。“咏之,你什么时候能把他治好,本王想要揍他一顿。”

石咏之犹豫着:“回王上,快则三五天,慢则十来天。”

“要快。用最好的药,缺什么从太医院里要,让他们给你送过来。”又叫个太监过来给拓跋野量了量身子,各处关节尺寸都细细量好。咬着牙根嘱咐着:“把那些尺寸都记好,本王要给他特制一张床,让他睡得更舒服。”又恋恋不舍地看了看那个依然毫无动静的躯体,带着一干侍从们转身离开。

实际上这一天拓跋野的身体已经比前一天好转了很多,楚王刚走没多久就幽幽醒转过来,石咏之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样跟楚王回复,可他暗暗地很高兴能和这样清醒的他相对,没有任何人打扰。

他命了煮了碗小米粥,熬得稠稠的,软软的,让拓跋野靠坐在自己怀里,一点一点地喂。

可是被汤药和冰水摧残了月余的肠胃竟然已经无法接受粮食的滋润,米粥进入胃里就直接引发呕吐,不可抑制地狂呕不止。

石咏之被吐了一身,却没有闪开,扶持着那个虚弱不堪的人趴伏在刑床边不停地呕,看那样子甚至连胆汁都要呕出来。待他稍好一些,将他扶起来,灌一点水,润润喉,然后再把他搂进怀里,继续喂粥。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石咏之喂,拓跋野就吃,但一吃进肚就会抑制不住地呕吐。就这样吃一点吐一点,一天里这样不停地折腾。直到最后,拓跋野的身体终于不再那样抗拒,能容许他少少吃进一点粥。

靠坐在石咏之的怀里,抬眼就看到他的侧脸,线条柔和,皮肤细腻,甚至看得清脸上细细的绒毛,身上是淡淡的药香,给人一种静谥的感受。如果不是父王的那一道旨意,他原该成为一方名医,受万民爱戴敬仰。拓跋野在心里一遍遍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他真的很想替自己的父王对这个人说一声对不起。可是骄傲让他无法在这种处境下说出这三个字。他却不知道,这没说出口的三个字会成为他一生的遗憾。

在演武堂里远远看到过石咏之为受伤的伙伴治疗伤口,那个温润少年春风一样的笑脸和温柔深深印在少年拓跋野的心间。他自小跟从的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