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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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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枫事结案不久,高艳艳服安眠药自杀,想大多是受够了生命之苦吧?由于梦洁老公的上蹿下跳活动,她接着被判了半年有期徒刑。

昨夜下了一场雨,美琳走在看守所门前湿漉漉的石板路上,心里是无底的怅惘。路面上的无数小水坑好像大地斑驳的伤痕,揭示出这条古老的街面沧桑历尽。踏着大地的伤痕缓缓前行,美琳又一次回想起那天去医院看望刘甲连夫妇出来后,在病房外的走廊上遇到单媛的情形,只觉得世间人情其实比纸还薄!

刘甲连中风住院,洪霞照顾他十分闹心和劳累,不久后就也中了风。她们的女儿已经在一怒之下无奈之中伤心之余把那个有母无父的漂亮外国宝贝送了人,漂洋过海去追踪负心汉,她说她最终目的地是号称“男人天堂”的泰国。病房里只有洪霞的娘家侄女和刘甲连的一个远房侄子伺候着他们。又有许多人暗中举报刘甲连,昔日威风八面的刘局脑溢血被抢救过来后,根本分不清他今日的局面是八面埋伏或是四面楚歌。

那天美琳从刘甲连病房出来,迎面就碰上了和土地局领导一起来探望的单媛。

单媛穿着一身浅红色套装衣裙,一个别致的水晶琏把一头长发在脑后松松系着,清爽得像挂在枝头的春光。她手里提着一个花篮,看到美琳就把花篮递给身边的同事,把美琳拉到一边,眼睛笑得弯着,分明是幸灾乐祸的样子。她挺哥们儿地擂了美琳一拳:“真佩服小苏你,这胸怀这脑子,搞起政治来一准把伟人比下去!”

美琳听她这话,幽思宛转中很快理清思路:刘甲连以前的作为种种,多没避开单媛耳目。记得余枫出事后,她们每每相遇,单媛总是用刺藤般的目光抽打她,或对她冷嘲热讽。如今她的笑使美琳不明所以,轻轻一挑嘴角:“什么脑子什么胸怀什么政治?谁没个病的灾的。”说着朝病房里看看,转面单媛:“咋不让单位派几个人轮流看护呢?”

单媛挑起细细的眉毛:“咋没有?可个个都这事那事走不开。按说薛瑞那老娘们儿和刘局关系挺好的吧?可她愣是连看看都不来!你说这老娘们儿是人不?要我说她比潘金莲还狠!”

美琳思绪纷纭,叹息一声:“那你就辛苦一下,我也请个假,咱俩结伴照顾他们一段时间。无论如何,人到这一步都挺可怜的。现在医术高,中风可以治好。或许我们许辛苦不了多久。”

经历了那么多,现在的美琳做人原则是:别人可以违背因果,可以害我,辱我,毁谤我。可是我不能因此而憎恨别人。为什么?我一定要保留一完整的本性一清净的心。我永远要宽恕众生,无论他们曾经做过什么。只有放下,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

单媛细长的脖子一拧就有了几道明显的纹痕,眼睛狠狠地瞪着:“小苏,你这人道主义也太宽泛太不讲原则了吧?你做你的活菩萨吧!有异性没人性的老狼猪,要我伺候他,不可以!跟你说,我没那义务!你知道不?许多人都在举报他,检察院已经在做外围调查了。”单媛把美琳拉到一边,细声细气地告诉她刘甲连的一段过去:

刘甲连刚从乡下抽调到市里时,就很快傍上了城里一初中文化、长相和身材都丝毫不惹眼的女同学。这女的是买地板砖的,拥有的除女人器官和“缺相电”再无其他。只会数钱的她靠着贼精贼精的老公,生意做得红翻天。小职员刘甲连凭着英俊的脸和巧舌如簧,略使一下那些对付女性游刃有余的伎俩,就把“缺相电”弄得心花怒放魂不附体。他还经常对她说些让世人眼熟面花的句子,比如:“女人不是因为美丽而可爱,而是因为可爱而美丽。在我眼里你很可爱,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每个月背着她丈夫到旅店去花几十快钱发泄几次,还能得到她的资助,小职员贾琏何乐而不为?那时他家在乡下,初步领略了城市灯红酒绿背后的内容,仅凭工资去吃去嫖远远不够,自得了“缺相电”援助,实力雄厚起来。把轻松得不能再轻松的工作之余的大把精力用来应酬三教九流的各色女人,这翻版贾琏乐不思蜀,还十分气派地把工资全部交给乡下老婆洪霞以表对家庭的忠心。当因“缺相电”资助嫖资,在频繁的寻花问柳后回家产生不举现象引起老婆怀疑时,他总是理直气壮:“我工资全交家里你还不放心啊!我就算想那个,哪个城里女人愿意倒贴?”然后揽着老婆甜言蜜语,话说得气壮山河:“我发誓,天仙都不爱只爱你永远爱你!”当然,这也是他揽着“缺相电”及其他花花绿绿女人时的口头禅。自从荣升局长,对于众多的“练爱”对象而非恋爱对象,刘甲连以他的过人才智,处理得像工作一样井然有序很有原则:他一月内决不和她们中的任何人面谈两次,哪怕发生天大的事;每月每人上床最多一次;每月每人吃饭最多一次;和每人上床的时间控制在半至一小时内。“练爱”一过保鲜期,他和她们吃饭、上床都几个月一次,还从不和一个人二次过夜。男人们晚上喜欢和情人煲电话粥,刘甲连从不。他晚上若不在家,自然由每次都不相同的女人陪侍,因而无法和其他女人谈情说爱。

从单媛口若悬河的叙述里,美琳也不能不佩服刘甲连在对待女人方面有着一般男人所不具备的“天赋”。

太阳在云彩的缝隙里游走,单媛的叙述井井有条:女人们总是很在意“爱有多远”的问题,因此,贾琏总是在一开始就超凡脱俗:我这个人特别重感情,咱们这么投缘不是一时而是要保持一辈子!我永远爱你哪怕你有了新的。。。。。。在他继往开来前赴后继深入裙中的过程中,这话处处皆是。想他不是神仙,不可能在同一时间里让所有情人雨露均沾。而甘愿和他性交易的她们在乎的是利益,利来聚利去散,因此她们多在刘甲连继往开来的过程中一代新人换旧人。他对任何性关系都不从表面上冷淡。那些常搞外遇的女人也没有一个能把一份情保持一辈子的。情必戒淫,淫必滥情。大家嬉笑哈哈几无忧伤彼此彼此。

看着单媛沉浸在她的叙述里渐渐有了满脸的嫉恶如仇和愤愤不平,美琳眼底的一丝讥笑和鄙夷一闪而逝:“人都这样了,咋现在才听你说这起这些?说这陈谷子烂芝麻管什么用?我想之所以大家都不管他,原他就要成为阶下囚的意思。”

单媛机警地收尽了美琳眼里的讥嘲,垂着眼睑,语声如闷雷炸响:“爱听不听!我就说了。他不做阶下囚谁做?还有没有天理!”

美琳想还是做普通人好,虽不会有许多女人竞相媚附,但会有一个真诚体贴的爱人嘘寒问暖;虽不会有权贵的前呼后拥,也就不会有一群对你笑着的狗,伺机在你陷入困境时像狼一般断其喉食起肉。

四肢发冷的美琳走到楼梯处,看到薛瑞满面怨怒地一步一步上着楼梯,后面跟着四方脸大眼睛的土地管理所所长李翊丹。可能她们走得专注,她们就那样擦身而过。美琳想着刘甲连和“后宫”的关系,想着单媛那有些幸灾乐祸的神情,想生性好强的薛瑞来看刘甲连怀着什么样的目的?李翊丹呢?这时她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薛瑞、单媛、李翊丹三人向走廊那边的僻静处说着什么。自美琳进入土地局,所见的是她们像英勇善战的士兵,一直在不停地向着那个掌握着他们命运的山头匍匐前进。明知道这山头可以容纳任何一个敌人和她们利益共享,可她们都痴心妄想通过努力歼灭一切敌人,好独自坐在大山的中心做山的主人。为此她们明争暗斗,脸上笑着,背地里相互诽谤和陷害的同时,也少不了想用一颗炸弹炸毁那座山。而今那个山已坍塌成一堆碎石,她们彼此间就显出握手言和的样子。

美琳猜不出这三个英勇的敌对和进攻者如今并肩站在那曾经的高山现在的一堆碎石面前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人性的残酷,往往在毁灭性的灾难面前不动声色地呈现。比如丈夫因为妻子突然残疾而出轨,情人因为对方患癌而断交。伤害方因着对方的身体缺陷而背叛,心安理得;被伤害方除了接受,再也没有什么办法。社会,表象的和谐是结果,暗流汹涌的斗争是过程,没有斗争就没有和谐,这是一个矛盾的统一。

也许,她们三人都认为美琳的探病也纯属作秀。她对着温暖的阳光一笑:随人说去!看到一只黑色的长尾巴鸟,在医院旁的塔松上唱着催人流泪的哀歌。

路过停车场,美琳看到一辆黑车缓缓停下,从司机座上走出一个高鼻梁的白净脸年轻人,急忙到后排打开车门,一个矮个谢顶头的中年男人和小邹先后下车,向住院部走来。背稍有些驼的小邹看到美琳急忙招呼:“苏主任,来看刘局吧?”他拉拉笔挺的西服,神色有那么几分的不自在。

不是你不明白,只是这世界变化快。嫂子改为主任,美琳听着有些别扭,把手提包往肩上一挂,笑容掺着苦涩:“你不也来了?”

小邹:“苏美女人美心更美!”指着身边的矮个秃顶头男人:“这我们冯局,地税局一号领导,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的江华大才子。”

“哦。”美琳心中起了地震,余震未了时急忙伸手:“冯局好!久仰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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