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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1 / 2)

>水值多少钱,我给你!犯不着这样整人吧?上有天下有地中有法律。打出人命不好交代吧?现在是法制时代了!”

那老板看到衣貌不俗的美琳近前阻止,在一怔的瞬间停止了叫骂和武术演习。美琳搀起那民工,他连谢谢也不说就一瘸一拐地继续搬货,想是怕扣工钱。

路见不平一声吼,吼完继续往前走!美琳想到这句话就扬起嘴角,映着阳光的双眸灿若朝霞。

美琳拎着皮箱来到马路边等车时又听到那老板泼妇骂街般的骂着一连串广东话,回头看时见他正指着她,想是看清了她不过一外省打工妹,也敢冒充英雄多管闲事,而他刚才竟然被她唬住!

路边车辆喧嚣,冻云嗖嗖,风搅动着空中漂浮的梅香。一轮旭日明灿灿地搁浅在苍穹中,苍苍凉凉的几无温度。城市的摩天大楼在空中相互涌挤着,犹如平静海面上的波浪起伏。这是她生活了一年多的地方,美琳用依依不舍的目光回望着白云宾馆,这个她曾寄予无限希望的高大建筑时,不觉涌起绵延的痛。原以为它可以承载梦想,原以为它可以成为依傍。不料它与她之间竟有着天梯般难以攀越的距离。它看起来突然那么陌生,像是一栋凡尘之体不敢渴盼走近的琼阁瑶庭。

感伤地摇摇头,香樟树在头顶摇响着,那声音渲染着寒冬的荒芜。她仰望远方那高耸如云的大楼,突升出一种空前的陌生、迷失感。

被绊倒了,爬起来后再哭。美琳挥手拦了一辆出租。

第十九章:姐不是巴黎欧莱雅

刘甲连两耳如佛祖般垂着,和那饱满脸上的满面油光共同印证了他有着比常人强盛的肾脏。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那么渴望性爱。他已过五十的槛了,可对女人的欲望就像从来没有恋爱过的毛头小伙。他还不明白的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为什么总是没有固定的型?稍有姿色的女人对他一个浅笑就能引发他本能的冲动。他觉得有时候女人也无需姿色,一句可心可意的话就能拨动心底的那根柔软的弦。他觉得男人们寻求的新奇,也不过一张不同的五官不同的脸。他想男人大抵如此:不喜欢和一个女人上许多次床,而喜欢和许多个女人上一次床。因此当他再三产生和美琳上第二次床的冲动时,又想着和薛瑞、单媛、李翊丹、本单位纪检组长等人能和平维护多年的关系,他就觉得自己特伟大特优秀特与众不同特该颁发个优秀男人奖。这种沾沾自喜胜过上级单位的表彰、市委领导的鼓励,及获得个“十佳公务员奖”。

他反复思量“金风玉露一相逢。。。。。。”、“良辰好景虚设。。。。。。”原来世间果有此情此事!可恨佳人在水一方,犹抱琵琶半遮面,水中花似雾里看,果不似庸脂俗粉!这扎手玫瑰如梦似幻,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他突生悲切。

中午接待她又托病没去,真是托大!搞不颠自己的属下,他怀疑是否人到五十岁以后,行政能力和性功能一样退化了?酒足饭饱后在家里休息已毕醒来,刘甲连披上外衣拉开窗帘,太阳越窗而入,在地上洒下一片金黄。阳光耀眼,想着美琳的不顺服,他的头低在窗帷的暗影里,面目阴沉。正在忙碌着搞卫生的妻子洪霞凑过来说:“晚上没事吧?”

刘甲连语声干脆:“吃饭睡觉!”觉得话太硬了,又不失圆滑地笑道:“我说的是要没事就在家吃饭睡觉,可这应酬真TM多。你不也没事儿吗?你文联清水衙门倒挺清净,听说整天关着个门,像要倒闭似地。”

洪霞将拖把往门边一靠,干瘦的身子搁在门框上如行舟靠岸,洋洋自得:“俺主席就整天不上班,四处钻营跑关系,想高升。俺这个大头兵瞎忙乎什么?反正去单位也没事干,大家都愣坐着扯皮唠嗑!闲着舒服是舒服,但工资TM的就像月经,一月一次,一次几天就完了。”

刘甲连挑起浓眉,滔滔不绝,一口气把文联工作说得透彻:“没事干?要干的多着哩!比如参与制定市文化产业发展规划;组织、引导文艺工作者学习文艺理论;加强对团体会员的管理、协调、联络、指导、服务,向有关方面反映会员的情况和要求;沟通党委、政府、社会各界与文艺界的联系;与政府部门和其他有关部门及群众团体密切合作,开展文艺活动;充分调动文艺工作者创作积极性,组织采风、笔会、学术研讨会,带领作家深入生活勤奋创作,多出人才多出优秀作品;帮助作家扶持作家培养作家向媒体及上级文化机构推介、宣传,扩大本市文艺界的影响。文化提升就是一个市一个地区软实力的提升,这多大的事啊,你咋说没事干?”

“这是人家主席的事,你甭来说教我!”洪霞稀疏的眉毛一挑,昭示着不屑:“你都知道俺主席,他这人根本不爱文化也不懂文化。为捞个官,就结交几个三四流女文人,命题让她们几个做‘枪手’,写了文章他修修改改,改得就像画地图,成了一本散文。又攀大款又攀高官,后来就整了个文联主席。这只是一跳板,他一心捞政治,不跑咋成?苦干实干,做给天看!从古到今,官都跑来的,不是坐来的。他这人啊,特排斥同性就喜欢异性。天生一张把活人骗死把死人说活的嘴,换女朋友就像给电脑换桌面,常年就不见一个男性朋友!他常说:‘再写还不就是个小文人!’我琢磨着他心里挺讨厌作家的。有一小有名气的青年作家,大家都说他天赋好前景很大。可俺主席不提起则罢,一提起他就破口大骂连人家祖宗八辈都带上了,好像他扒了他家老祖坟或抱他孩子扔井里了!什么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本省优秀成果奖等等,他根本不让人家作品申报、参评。我琢磨着他这人像唐朝大奸臣李林甫一样,特嫉贤妒能!所以文联的很多工作就省了,大家落得清闲。”

刘甲连深有感触,连连点头:“明白了明白了。你闲着就闲着吧,也好养养身子,免得累着我心痛!瞧你这血压高血脂高职位不高;大会不发言小会不发言子宫内膜发炎;政绩不突出业绩不突出腰间盘突出。可我TM的偏是发贱,仙女都不爱还只爱你!”

最后一句话说得洪霞乐滋滋地出去忙碌了。“仙女都不爱还只爱你”是刘甲连的口头禅,洪霞和所有女人都爱听爱信,往往一句话能把她们哄乐。

对于周旋女人,刘甲连想那文联主席亏才了,大概和他具有一样的宽容胸怀:如果花开了,庆幸;如果花谢了,不悲。陪你在路上满怀欣喜,只是因为风景不是因为你。

这时电话响,薛瑞的,声音柔柔的像三月的风:“干什么啊?”

刘甲连面色平静:“吃吃饭,睡睡觉。没事挂了啊。”

挂了的电话又响,单媛的,声音甜得如拌蜜糖:“干嘛呢?晚上有事吗?他出差了。我一人在家,挺想你。”

刘甲连涌起笑意:“晚上要没事儿,吃个饭,睡个觉?”

这时门铃突响,洪霞在门口指着外面,用目光请示已成惯例。

刘甲连斩钉截铁:“没在家!”

洪霞关上房门出去,打开防盗门,一带着眼镜的金鱼眼男人探身进来。洪霞笑道:“刘局长没在家。”她认得这是东城区土地管理所所长。

“找刘局说一事儿,那我走了。”男人临走时把一厚厚的信封放在电视柜上,逃也似地只管往外走,任凭洪霞喊着只是不理。待洪霞打开信封一看,是两万元钱,叹息一声来到卧室说明情况,刘甲连额头阴险怒气,耿直廉政地训斥:“你就知道拿钱!人不能把钱带进坟墓,钱却可以把人带进去!”洪霞正要辩解,被刘甲连喝止,木着脸到客厅拿起手提包,不顾刘甲连“哎哎哎”向她摆手示意让她转回,打开防盗门来到门外,对空长长地呼了一气,蓝天白云小鸟,一切都自由自在。

一路上她想:寂寞是什么?寂寞就是你想说话时没人听;有人想听时你却不想说了!

想着今天下午也不需要去找领导或去相关单位协调,这闲得发霉的时间无法打发,刘甲连就濡染些惆怅的情绪。他看着宽大的床长吁一气,接着打通美琳电话,声音哄幼童般温软甜蜜:“美琳啊,晚上一起吃饭饭,睡觉觉?”听着那边没有任何声音,电话里传来磁磁的静音,刘甲连顷刻从南极转往北极,语气阴冷又饱蘸权威不容置辩:“我在梅林宾馆接待领导,半小时后你把后天会议组织情况材料送到1186房来,这个会议相关市领导要参加,很重要!”挂了电话他就想:这年头,当领导容易么?在外吃饭是为给家里节粮,在外打牌是为给家里节电,在外桑拿是为给家里节水,在外睡觉是为给家里节育!总之,共产党干部正在努力构建节约型和谐型社会。作为人,要欣赏目前的环境,爱目前的生活,在无意义之中去找意义,在枯燥之中去找乐趣。

办公室的环境如美琳的心情一般沉闷。此时她正在办公室整理着满桌子的资料,接到电话心里乱得七上八下,也不敢声张,因为正副两主任都注意到她接的电话。她把手里的资料放进桌案上的文件栏里,悄悄、细致地整理了会议资料,紧蹙着眉头,唇紧紧地抿着,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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