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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1 / 2)

>余莲已给童童穿好衣服又把早餐端上,美琳努力镇定哄童童吃饭,眸子如宁静湖泊,微笑的波纹下泛着的忧伤涟漪,令人生怜。和余莲童童同出,她准备还用上午时间处理公务,下午去找钱倩的表姐。潜意识里,她总觉得余枫和钱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哪怕找到一点点蜘丝马迹,也比蒙在鼓里强。她不喜欢听天由命,她相信歌曲那句关于命运的歌词: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到办公室,她先看到主任来了,又看到屋角的那棵凤尾竹,就端了盆打水浇灌,然后去楼梯间茶炉打茶,给主任倒上。坐下后,一边打开电脑,一边用信息告诉梦洁余枫的失踪过程,让梦洁帮着打探她需要的信息。还未放电话手机就响了,小邹的电话,他问美琳说话方便吗?美琳瞭了北边桌上正在打开电脑的办公室主任一眼,语态平静:“说吧。”出门来到洗手间,走廊上碰到本单位同事,他们看她的眼光无一例外地都有些异样。有同情、狐疑、怜悯、鄙视,还有幸灾乐祸、洋洋得意一类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惯于不动声色的人们,为何今天表情都在脸上摆着?满世界都是“看人下菜”的主儿,谁跟谁“感情”啊!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小邹特别义气,心里十分感激。

走廊里阳光明亮,映得人如同走在舞台上的布景中。一片花瓣飞了进来,落在美琳头上。殷红带露,如同为昨夜凋零的同类哭泣。美琳走到长廊尽头,对着玻璃看林海苍翠,几片青叶正在风中划着优美的弧线慢慢陨落,只听小邹在电话里说:“嫂子,你听好了,你可以不说话。”美琳扭头,透过玻璃窗看看附近房顶上白花花的阳光,突然感觉那么冷,像跨越季节进入寒冬。她吸吸鼻子,明眸凝注不动,听电波磁磁地传来小邹的声音:“嫂子你别担心!余局他是装病,在医院里吐泻是让我悄悄下了药,药在衣服夹层里装着。能大能小是条龙,光大不小是个虫。。。。。。”美琳心里一阵惊悸一阵狂喜一阵凄楚,止不住声音颤抖:“你哪有时间啊?”警惕扫视四周怕被人听到,又听到小邹在电话里嗤地一笑:“从纪委回来余局就一颗红心两种准备了。。。。。。”美琳打断他:“那他现在在哪儿?”小邹道:“现在啊?咱可真不知道!”美琳心里涌起委屈和被欺骗的屈辱,声音冷硬:“你们就打算一直瞒着我吗?”忍不住落泪。

小邹软语安慰:“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嫂子,医院里的事也不是瞒你!余局常说女人都心理素质差都藏不住事儿。”

美琳又悲又怒:“他在外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贪污受贿养小三了?”想起自己身世倏然脸红,像被一只无型之手抽了一耳光。

小邹愤愤不平地接连用着疑问句:“你知道余局中彩是因为有人陷害吗?你知道马上要面临机构改革吗?你知道俺冯局吗?你知道一号正要病退吗?”话锋一转:“大家都知道,余局代理一号处理常务这些年,一是积累了经验,二是树立了威信,三是得到了多数上下级的赞赏和信任。再调整时,余局就是接替一号的最佳人选。可你只要不是人民币,就不可能让所有人喜欢!最不满的就是姓冯的了,他处心积虑想取代一号的位置啊!所以他就把排除竞争对手的计划赶在前头,余局这就栽了。这里边的相互倾轧勾心斗角复杂的很!我一时半刻给你说不清楚。地税局的许多工作长期延缓、停滞,都是因为种种复杂枝节造成的。”

美琳有些恻隐的同时消除不掉怨怒,恨声道:“说来说去他还不是有问题?要行得正走得端哪有这档子事儿?”

小邹声音冷了:“嫂子,甭在这儿撇清了!这些年你咋还没把官场看透啊?就贪污受贿滥用职权这些事儿查处,哪个领导会四平八稳的?那恐怕共产党的门户就要倒闭了!不是有句话吗?社会主义要致富,少养干部多养猪。你咋不懂啊?”

听着小邹的话想起现实的许多枝节,美琳的怨气潮汐般缓缓退去,眸子里洇染着浓郁的悲雾。举目远方阳光千里,思虑着余枫飘萍般的行踪,心里如坠重石,压得将要窒息,默默将佛祈祷,许愿那姓冯的横死三日暴尸街头被一群狼狗吞掉骨头连一丝残渣都不剩!美琳语声冲动:“我去找那姓冯的去,他这不是害我们孤儿寡母吗?盗亦有道,竞争就这样竞争啊!”胸口剧烈起伏,仇恨灼红双目:“生下来的人就没有怕死的,怕死的都TM没生下来,所以谁都别他妈的装横!”

小邹制止的话说得很急:“冲动是魔鬼嫂子你千万别冲动啊!现在余局不在,那家伙根基深厚,就算我跟着你去清算,那也是蚍蜉撼树!难道全世界的蚂蚁联合起来就能吞掉大象?全世界的鸡蛋联合起来就能打败石头?所以做人还是要现实些!”

美琳哭着打断他:“我可怎么办啊,我怎么对童童交代啊,我们可怎么过啊。。。。。。”

小邹的额头青筋暴露:“他妈的姓冯的,他以为他的那点儿事儿就比人民币干净?我余局的那点儿事就该天诛地灭?嫂子,你就以不变应万变不离其宗吧!地球是运动滴,风水是轮流转滴,余局很快会回来滴!”

美琳在电话里痛骂:“余枫怎么摊上姓冯的这一禽兽同仁好倒霉啊!”

小邹义愤填膺双目喷射怒火:“禽兽尚且有半点怜悯之心,而他一点也没有,他还不配叫禽兽!”

美琳哭得梨花一枝春带雨:“童童还那么小,每天都要爸爸。。。。。。”

小邹继续着他的愤愤不平:“我发现有的人比妖精还厉害!有些妖精吃人,但人TM的什么都吃,逮着一妖精没准也能给烧烤了!”又安慰美琳:“嫂子你暂且忍耐着,你没听说吗?人生是一条抛物线,降到最低处就还会慢慢上升。”

接完电话,美琳擦去眼泪回到办公室,百感交集:余枫现在哪里?他准备积蓄力量向对手反戈一击吗?他回来的路到底有多长?回来后处理结果会如何?我该怎么对童童解释?

美琳的头懵得就要炸开似地,未来的无数幻象在眼前拥挤、起伏、流转,终归于一片空白。

美琳近来才发现,余枫就是她生活里的习惯,就如睡衣,有的时候觉得没它照样过日子,没有的时候才知道没有它每天都不舒服。余枫会否会因为政敌的排挤就此从江华消失?寒秋就要来临,他一人在外断线风筝一样漂泊,何以为情?一瞬间,美琳心中荒凉如处戈壁,肝胆俱伤,呼吸间都是疼痛。

美琳心痛地想起这段网络词: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江湖风浪高,酒色似钢刀。媚眼横江山,玉臂领风骚,挨刀就挨刀,风月任我啸。人在江湖飘,一刀狠一刀。刀刀疾如电,不离后脑勺。天涯有芳草,芳草是毒药。。。。。。想着想着就又开始落泪。

有些事,明知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有些人,明知是爱的,也还会怨恨,因为心没底;有时候,明知没路了,却还在前行,因为习惯了。

记得结婚第一年,余枫在说,美琳在听;第二年,美琳在说,余枫在听;第三年,两人一起说,童童和余莲在听。

尽管刘甲连承诺一定帮忙打听出一些事,可美琳知道领导的承诺就象“操他妈”一样,经常说却很难做得到。

她又想起钱倩的失踪,两者中间到底有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前路漫漫,瞩目瞻望,难保不是背着棺材跳舞,带着枷锁漫步。心上涌起一阵阵抽痛:我的未来不是梦,我的未来是噩梦!

美琳的人生字典里没有“止步”二字,她的下一步是:寻找钱倩表姐。

只要我不跪着,就永远不会比人矮。

第十三章:她觉得比窦娥还冤

下午四点,太阳艳艳地挂着,远山的眉黛被绿树遮住。万里江山脂红粉白如此多娇,引无数美人提着包踩着高跟靴上街扭着小蛮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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