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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1 / 2)

>声。

余枫轻飘飘进来,蹲下身子,抚顺美琳乱了的头发。

“你出去!”美琳低吼,甩开他,铺开另一床被子,要和童童一起睡,每当生气时她就会这样。

余枫看看姐姐正然熟睡,悄悄叠好她弄开的被子,连拉带抱地把美琳拉到他们的大卧室,把门关死。

美琳双臂交叉着放在床头,悲哽、抽搐不已。

余枫轻轻为美琳脱去鞋子,把她的腿移到床上:“我知道,你这会儿最需要我摊牌。”

美琳光着脚跳到地板上,胡乱地抿去满脸泪水,声音沙哑而高亢:“你必须说清楚!即便我不相信你的话。”

余枫的字典里没有冲动二字,对立方越激动的时候他就越理智。他扶着她坐在床沿上,从墙角的饮水机里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的床头柜上。紧挨着她坐下,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鬓角:“你摸摸,这些皱纹它不是来旅游的,它是来安营扎寨的,绝不打算走开!都多大年龄的人了?我还和你致气?我说过,我们会相守到死。”

美琳脸上带着近乎妖孽的讥笑:“少拿鬼话糊弄!为什么不敢告诉我你和她之间的勾当?是心理有鬼!你受骗?鬼才相信!”那样子恨不得将他打碎骨头扒皮抽筋再撒上盐和辣椒。

余枫妥协性地讪笑:“看来对夫人不能保留任何隐私了。”

美琳:“还隐私呢,你以为你是名人哪?出了江华市谁认得你是谁?除了我谁在意你的隐私!”

余枫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人与人之间是相互的,我知道只有你真正关心我,我很感激。”揽过美琳,唱起林子祥和叶倩文的歌:“我会爱你到海枯到石烂,我会爱你到海角到天涯。。。。。。”

美琳瞪着眼:“谁是风儿谁是沙,我凭什么陪你蹉跎年华到天涯!”

余枫拉住美琳的手,一笑间眼角的褶子更加明显:“看看,又耍小孩儿脾气。告诉你,我们的缘分是一辈子。”

美琳打开他:“左手握右手,早就没滋味了吧?我不信什么缘分!所谓缘分,就是爱情成功时的理由,失败时的借口!”

余枫揽住美琳的腰:“让外人知道我们吵闹,你很高兴?”

美琳怒声:“当然很高兴!我高兴的要命!”

余枫心有愧疚,也不计较她的拧,只顺水推舟:“原谅我老眼昏花,都看不出宝贝儿的喜怒哀乐了。”欲吻美琳,被她打开,余枫悻悻:“我希望你快些成熟。”

美琳站起来:“我没你那么多皱纹,当然没你那么成熟。反正到三十岁时不死就考虑活到四十岁,不用掩饰!”

余枫轻叹,跟着站起:“我多少次向你证明过:如果我们之间有一千步的距离,你只要跨出第一步,我就会走完其余的九百九十九步。”

美琳冷笑:“什么山盟海誓,什么天长地久,如果得不到鼓励,谁又会免费爱谁一辈子?大不了你走你的过街天桥,我过我的地下通道!你这绕来绕去的,都把问题绕开了,有意识回避主要矛盾,这叫避重就轻!”说着,泪珠就珍珠串子似地,一溜溜掉了下来,语声哽咽:“我看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四章:用冷战取暖

第四章:让我们用冷战取暖

余枫目视前方,似看到许多的沟壑、丘陵、泥潭、沼泽,使他无力跨越。究竟要耗多少能量,他不能预测无法把握。他深邃的眼波在美琳的哭声里从浪花翻动到宁静如水,为求后方安定,他突然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地向美琳说出了被骗经过:商户请客,地点在“皇妃浴足城”,他受了小姐钱倩的引诱,一失足成千古恨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房间里按了针孔摄像头。他重点说明前提是醉酒,最后他还用了电视剧《郁闷的主妇》中的一句台词:“当男人勃起时,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

诉说着语语委屈,倾听者句句剜心。他悲郁、伤感、追悔的样子,她感受得到他强烈的不甘和辛酸,但这些都停止不了她发自内心的厌恶、鄙夷:“我要结果!她为什么要绑架童童?你为什么要和她串供?”美琳脸上没有悲痛和泪,只有嘲笑和蔑视。

余枫说摄像是她受了别人的蛊惑,他和她巧妙周旋一阵子要回了录像带,不料她试图黏上他。难以如愿后恼羞成怒竟然又绑架了童童以图勒索,果真是婊子无情!他痛心疾首的神情、泣不成声的句子,都在证实着叙述的真实性。可美琳凭着女人的第六感觉,就是不相信他所谓的真实。

最佳的报复不是仇恨和轻蔑,而是打心底发出的冷淡。

听到最后美琳静静地擦干眼泪,睁大眼睛看着窗外无边的黑暗。那妙龄女子她见过,跟踪余枫那个七夕的情形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很茫然!她对审问守口如瓶,他那样紧张让梦洁去串供,还有那个玉佛,那本是他的命根子,商户进贡为求免税,他就那么舍得?

美琳看到余枫蜷缩在沙发里吞云吐雾难辨面目。这个给过她承诺的人,最终还可能留给她一个灿烂的表情,而非灿烂的一生。好吧,今夜月色如冰寒,让我们用冷战取暖!

窗外云舒风定,花柳背影孤寂。远处的高脚灯散发出迷离的光,弥散了整个楼层。无边夜色无尽朦胧。明日的城市想必还在少数人的忧患里风平浪静。一些虚伪的政客想必还要在政治的谬论空谈里一往无前,恬不知耻。

风搅动荷塘的一池清冽莲花香气,扰乱清晨的宁静。一抹晨曦从窗帘后侵入室内。余枫醒来后发现天在下雨,他猜也许是玉皇大帝在哭,一定是他和王母娘娘的婚姻不幸福。这种不幸福有两种:一种是王母娘娘闹着要离开,一种是王母娘娘闹着不肯离开。余枫燃起一根烟,深深吸了几口,烟雾覆盖了面部表容,想起昨夜,他不由起了一身冷汗。钱倩昨天死活不说真相,看来这人真的不像他认识的那么简单。他只是侵入了她的肉体,而没有进入她的比肉体远远复杂和厚重的思想。她会坚持到底吗?

想起美琳的哭闹,他摇头笑笑:所谓分手,就是女人说了一百次也未必能做到,而男人说一次就能实现的事。女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她们在乎的往往是下半生的幸福;而男人关注的是下半身的幸福。

躺在床上只是煎熬,他看看墙上时钟,早晨六点,打开手机,对对时间挺准。他穿衣来到客厅,打开手机,拿起电话,听说这玩意不像手机那样辐射。他试着拨出第一个电话,是赵律师的。不料通了,那边显然是残梦初醒,声音有些沙哑,还好像有些疑惑:“余局长你好!这么早有什么吩咐?”

余枫领导的中音特别纯良:“赵律师,你今天有空吗?”

赵律师毕恭毕敬:“时间在于人安排。局长大人有何吩咐?随时恭候着。”

余枫眼波一转:“八点钟我去市委协调点儿事儿。中午要单位没应酬,我请你吃饭。”

赵律师受宠若惊:“哎,局长大人,咱这什么关系?我请我请,请到您可是我的荣幸!”他的哥哥是余枫同学。凭着这层关系,他亲戚朋友经商的,几家的税收都被照顾着。

余枫微微一笑:“谁请都一样,到时联系,就这样定了。”挂了电话去洗漱,顺便往厨房里一探头。余莲正在动作麻利地弄出一首锅碗瓢勺交响乐,扭头低声道:“童童的事出的奇怪,他回来就姨姨长姨姨短的,又不是喊人梦洁,咋回事啊?”

余枫目光一缩:“姐,你甭管这茬儿。”

余莲刚刚五十岁,周正的脸上已有很多皱纹。曾经明媚的大眼睛早已失去了光彩,正在切土豆的手停住了,两眼一翻:“都多大岁数的人了?少花花绿绿的!这人嘛,要懂得知足,我看人美琳都够好了,虽说有时口头上不让人。。。。。。”

余枫挥手制止:“好了,好了,姐你别说了。”去了洗舆间。

卧房里,美琳仰面躺着,眼睛睁得很大,望着天花板,忧思翩然:生活铺垫了小说艺术,而艺术远远高于生活。童话中的王子唤醒了沉睡中的白雪公主,等待他们的或许不是幸福的生活而是无休止的怨怒、猜忌和琐碎,填满从前美好记忆的苍翠。她暗暗叹服德国格林兄弟,在整理民间童话、神话时的明智,让故事提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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