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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1 / 2)

>缥缈的事,反复来问我。不可笑吗?”

章年卿看着冯俏泛着薄怒的小脸,闭眼道:“你说的对,是我小心眼了。我错了,不该反反复复提陈年老账。”

“不是陈年老账。”冯俏深觉无力,发急道:“难不成你觉得我一个不到九岁的小姑娘,会见着外男就喜欢,见着刘俞仁就情深似海,至死不渝。章天德,你讲不讲道理,是,我是故意拿寿哥气过你。但只是说笑啊,你当时也不在意的。你现在怎么,怎么……”

怎么就像钻牛角尖一样,隔一段时间就要翻出来提一提,醋一醋。冯俏疲惫道:“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寿哥在我眼里和穆行哥他们是一样的。”

“我信你。”章年卿涩涩道:“我怎么会不信,你九岁以后的事我都知道。你见着我的时候还没开窍,这些我都知道。”

他自嘲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是觉得,当年我要不是阴差阳错得了解元。也许至今都不会和你有缘分。”

冯俏好笑道:“这不是杞人忧天吗。”

“是,杞人忧天。”

冯俏故意道:“阿丘阿稚再过两年该问亲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坏毛病,得改。”

“是,改。”

开泰帝十五年夏,内阁连补两位阁臣。以谭宗贤举荐出身的章年卿,和重重廷推下杀出重围的刘俞仁。世人都说,二宗的朝代不在了,章刘两位新人争端却才刚刚开始。

章年卿和刘俞仁都在揣摩开泰帝的喜好,他们甚至开泰帝喜欢看左手打右手的制衡,便一人扮演着一个角色,处处与对方唱反调。一晃两年,两人这么空晃虚招的次数越来越多,开泰帝也渐渐察觉出来不对劲。

从一开始坐山观虎斗,到最后的看戏耍猴。开泰帝脸色渐沉,令人叫来刘俞仁,道内阁无主多日,该有个人出来主持大局了。

刘俞仁心领神会,磕头谢恩:“谢皇上恩典。”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三点半,唉,什么孽缘啊。

晚安。

第174章

“章大人还不知道这件事?”四周翠荫永昼,花鸟鸣啼。谢睿穿着淡竹斑直裰,显得十分清雅,他笑着问:“皇上只叫了刘俞仁去?”

“应该不知。”晁淑年道:“这个刘俞仁到没说,不过这两日章年卿同我在钻研大顺礼典,小朝议时我们也同进同出。皇上还没召见过他。”

“哦?”谢睿笑了笑,王家人来人往,皆远远避着这间独院。年前,王家舅舅主动将王国舅生前的住所赠送给谢睿。谢睿只说了一句,“谢谢。”

比跪地求饶更有用的是——让人跪下来求你。

谢睿问晁淑年,“我记得,河南副指挥韩江,现在还在大牢关着吧。”晁淑年不明所以,还不待问,谢睿先笑了,“这些年他身子骨倒还硬朗。”

清风徐徐,雏鸟喳喳,谢睿漫不经心道:“还是章大人有办法。人在天牢押了三年多,也不见如何受苦。”

晁淑年把话带给刘俞仁。刘俞仁在书房摸着父亲的折子,望着书架道:“……不见如何受苦。”他涩涩一笑,“俞仁明白。”

没过几日,牢里传来韩江病重的消息。章年卿带着大夫和棉被去看望,张恪道:“天牢阴暗潮湿,暗不见光,韩指挥使在牢里呆了这么些年。瘴气一点点积累,虽是自去年开始便不在受刑。到底是骨弱……病来如山倒。”

章年卿十分痛心,跪在草垫上,官袍在湿泥上打千儿。韩江烧的有些意志不清,模模糊糊看见章年卿身后站着一群狱卒,下意识将章年卿一护。抓着腰带一抖,像软鞭一样,骇的诸人连连后退。

“咳咳咳,三少爷怎么来这种地方。”章年卿今年已经三十有二,韩江看他还像看给孩子,皱眉道:“胡闹,布政使都不管你吗。小心陶大人亲自来训你。”

章年卿眼框微湿,并肩和张恪走出去,“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

张恪道:“入秋前身子便有些不好了。前两日乍冷乍寒,这不,便倒下了。”话毕,踌躇片刻,谨慎道:“天德。我是半个刘党出身,如今虽未遭牵连。这个刑部尚书当的也今非昔比,刑部上上下下,也不能处处顾的周全。我疑心……”却没有说下去。

章年卿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和外公商量,想办法把韩江保出去。”说来,当年青鸾入京的时候,三舅舅曾说外公想要给开泰帝上折,还曾问过他的意思。怎么三年多了,那份折子却了无音讯。是皇上不予置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怎么样?”冯俏接下章年卿的披风,拍一拍秋露,递给丫鬟。章年卿坐下道:“不大好。牢里是个住人的地方吗。”他闭着眼睛道:“是我疏忽了。”

冯俏悄悄让人收下几封拜帖,云娇犹豫片刻,冯俏目光微凌,云娇只好退下。退到一半,章年卿嚯的睁开眼,早察觉到她们的眉眼官司,伸手道:“什么东西,拿来我看看。”

冯俏道:“一些拜帖,我挑拣了些,有几家实在推不掉,红白喜事要我们去参加。”她没有让云娇拿过来,笑道:“见你没有心情,就不拿来烦你了。”

章年卿眼睁睁的看着云娇退下,他从来使唤不动冯俏的丫鬟。笑了笑,不以为意道:“能有多烦,你嫁的是我。总不成让别人陪你去。何况,那些帖子不也是冲着我来的。”

冯俏眨眨眼睛,不再提这个话题。重提韩江的事,“你不是说怕韩指挥使在牢里熬不住吗。我给你出个主意如何。”

章年卿眼睛一亮,“什么主意?”

冯俏买了个关子,“你若是觉得好,赏不赏我。”

章年卿挑眉,沉吟片刻:“若是不好……”

“若是不好,你尽管罚我。”冯俏信心满满:“敢不敢赌?”

章年卿抚掌道:“好。”他拿腔作调的,“娘子请说,小生洗耳恭听。”

冯俏趴在他耳旁嘀咕几句,章年卿心猿意马,掐着她的腰道:“若是行不通,看我怎么罚你。”冯俏推着他道:“你试试,你且试试。不行再来罚我。”

章年卿又去看了韩江几次,每次都是来去匆匆,脸色越来越凝重。

直到张恪对章年卿说,“怕是从风寒转成牢瘟。”韩江很快被挪到天牢外的一处地牢,地牢无遮无拦,每日中午都会被人强行拉出来暴晒,和晒尸体一样,不管他乐不乐意。

前人的智慧是无穷的,牢瘟活着的人都被拉出来洗刷,然后扔在太阳底下晒。死了的,便挖一个极深的坑埋了。防止瘟病扩散。

韩江被晒了两日,头昏脑涨,困倦的直想睡觉。又逢耳边有道声音,“韩指挥使,章大人说,让您困了尽管睡。不困的话现在起来用点饭,中午在去晒一晒,保管困了。”韩江眼睛睁一条缝,那人不动声色,在他手心写下‘不周山’三个字。

韩江想了想道:“拿饭来吧,我再吃点。”一抹嘴儿,吃的肚胀胃撑,太阳暖暖的晒在身上,韩江一觉睡到晚上,懒洋洋的,有股睡不醒的感觉。

再醒来时,吓了一大跳。一个老大夫带着两个小童,老大夫摸着胡须,笑吟吟的看着他:“醒了?”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老大夫为他把了把脉,扭头道:“先给他洗个澡。记得水要烫。”狱卒唯唯诺诺的去烧水。

韩江脑子乱成浆糊,望了望四周,简单干净。底下的褥子都是新絮攒成的,大夫见他的手一直在褥子上摸,小声道:“这是章夫人和章四小姐亲手逢的新絮被子。”韩江心中一股暖流,他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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