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生,我们应该要好好谈一谈。您不知道这种仪器对人的神经其实是有一定副作用的?这位先生的眼睛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为什麽要使用这种会对视觉神经有损伤的眼镜?”
郑熙这次是近十年的首次回国,对云清眼睛的近况完全不是多了解,不过是听徐哲说可能要用到那种高科技眼镜所以才联系了专家前来看。
“检查是检查不出来,可是他的眼睛的确是看不见了。不管怎麽试都看不见,你刚才也试过。”徐浩耸肩。
秃了大半头发的专家也跟著耸肩,“抱歉,我觉得病人需要的是一位心理上的专家。”
当时百里赤剑来见过云清之後给云瀚打电话说的也是这样,说大概是心理原因。灵瞳被毁不可能导致眼睛看不见现实中的东西,这在百里家和云家的记载上都是没有的,毕竟能被天谴的还没死的也没两个。
郑熙一直没回郑家,郑老爷子听说郑熙回来了都不到云清这来了,就等著郑熙回去赔礼。
云清劝郑熙说,“你还是回去看看吧,老爷子都七十几了。”
郑熙不回,说时间还不到。云清也只能不再说什麽,郑熙的想法倒是很好猜,也不过是想功成名就了回家也有底气。
“你是学心理的,心理压力也别太大,被雷劈了还完好无损的又不是你一个,网上不是有个视频嘛,说的就是一个人被雷劈了三次都没事。”
郑熙在临走的时候劝慰云清,他不知道云清怎麽会被雷击,也不懂云清怎麽就有了心理阴影导致自己看不见了。要说,搞云清他们那一套的,是有些信命的。这郑熙也清楚,只是这事太当真了也好像不是什麽好事。
云清只是说,“没事。”
不管从哪看起来和都以前一样,没有看出哪一点有心理阴影。
郑熙也拿云清没办法,公司的发展正在势头上他还要忙著赶回去处理公司的事情,云清也不愿意跟他出国散散心。
把郑熙送走,郑老爷子发了很大的脾气,气得好几天没来找云溪下棋。
云溪松了好大一口气,对於棋类游戏他没多大的深究,不过是会而已。要不是老爷子跟他下生气了非要教他,早就找云清去了。
见老爷子不怎麽来了,云溪问云清,“郑家那个老爷爷,快了吧?感觉平时说话有些含糊了。”
云清懒懒的嗯了一声,在阳台上晒太阳。
苗萌萌到的时候带了一只猴子跟他男人。这女人越来越没个正形,在确定云清看不见之後开始咋呼。
“我日,真瞎了?哎哟,你朗格搞(怎麽弄)的嘛,你看撒,报应撒。”
徐哲在旁边听得太阳穴上的青筋直跳,很想把人给撵出去。
“有事?”云清不耐烦的问。
苗萌萌顺手甩了个苹果给猴子,“劳资一听说你瞎了,就一个人跑到专产猴子的那个猴山切呆了一个多月,就为了给你选一只猴子。劳资给你说哈,勒个猴子是最通人性的,给老子滴骗了一个多月才骗出山的。不是我说,你瞎哒总要有个给你指路的,MP的现在的人都靠不住,还是畜生好,你给它一个苹果它还晓得认主报恩!”
“……”
云清点头,“你赢了。”
苗萌萌颇为得意,“那是,反正你通万物语,和猴子沟通不成问题。”
“可惜万物跟我不通!”云清忍无可忍。
“听说你是学中文的,在一家中学教语文?你怎麽忍受得住这个女人的?说出来我们交流交流?”
云清对著苗萌萌坐的方向问。
那个年轻且羞涩的男人脸一红,低声说,“我觉得她很好,真性情。她关心你是真的!真的去那个山里呆了一个多月就为帮你找只通人性的猴子。”
“果然是什麽锅配什麽盖,苗萌萌,你家祖坟上升烟了?找到这麽一绝品?”云清问。
苗萌萌装愣,“没啊,上回我切看,就只长了朵花嘛,我很满意!”
“……”
云哲54
苗萌萌说话让人听得起火,但找的猴子是个好物。就像她说的那样,很通人性。
云清每天有了猴子玩,倒是少冲徐哲发飙了。因为这猴子只要不是复杂的事情,其他的基本上都能做。
比如早晨起床的时候给云清带路,挤牙膏,给帕子。洗澡的时候也会给云清递沐浴露,浴球,干毛巾。
总之,苗萌萌把这只猴子调教得很好。而且还很好养,人吃什麽他跟著吃什麽,还知道自己上厕所洗澡。
徐浩看见这只猴子的时候还惊异了一下,云瀚的两个儿子更是喜欢得不得了。
“去打疫苗了没?”徐浩问。
云清点头,“挺干净的,苗萌萌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得很齐全,连四季的衣服都有。”
“……他把这猴子当儿子在养?”徐浩诧异道。
“她大半的时间在森林里过的,跟动物比跟人熟。”云清淡淡的解释。
苗萌萌只不过是说话不好听,心地要比其他的人善良得多,云清不想别人对她哪怕有一点的误解。
“云瀚让你这个月回去。”徐浩跟云清坐在一边说。
云清拒绝,“在等一个月,等到一月份的时候再说。”
“你在等谁?”
云清笑了笑没说话。
徐浩见云清不回答也换了个问题,“徐哲最近脸上伤挺多的,他们局好像准备提干,影响多少有些不好。”
云清摸到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口,“他离我远点不就成了?”
“他是关心你。你对别人怎麽不像对他那麽恶劣?不能因为他老实就欺负老实人。”徐浩不得不为徐哲抱不平。
徐哲那张脸上,这两个月的新伤旧伤可真够看的。
“他要不每天在我面前问来问去的,我相信我的心情会很好。我是瞎了不是高位截瘫,不用洗个澡还要他在门外守著。”云清哼哼的说。
徐浩咋舌,问道,“不会还有其他更夸张的事情?”
“天天亲自喂饭算麽?我手又没残。还有动不动问我去不去厕所,我又不尿频尿急!这种事情偶尔一次两次我忍了,天天算个什麽事?还有,他每天给我穿的什麽莫名其妙的衣服,我连前後都分不清楚!欺负我是瞎子是不是?”
云清的数落越来越多,听得徐浩直皱眉。
“我去找他谈一谈。”徐浩到最後起身说。
云清应了一声,又在那闭目养神。
徐哲正在书房看一些资料,看见徐浩敲门进来问,“什麽事?”
徐浩把云清的抱怨说了,又说,“他又不是小孩子,心思又敏感,你别总无意识的提醒他他看不见这个事实。”
徐哲也不太舒服,“最近他很少见人,连卓洋他们都不见了,话也越来越少,我只是想找点话说。”
徐浩问,“你是不是关心过度了?”
徐哲没吱声,又去看他的资料。
云哲55
今年的冬天比前几年都要冷,到一月份的时候基本上天天下雪,地上总是积满了厚厚的一层。
电视上某个出国访问三个月的重要人士总算是平安归国,还带回来很多算得上好的消息。
云清在门外站了好几天,穿著厚厚的羽绒服,看上去是在等谁却谁也不见。最後得了感冒,云溪去药房里买了中药来熬,弄得云清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
雪地里传来嘎吱嘎吱的脚步声,云清朝著那个方向转过了身体,最後脚步声消失在云清面前。
“你来了?”云清伸出手要是摸来人。
最後摸到的是一只很大的手,手很暖和,上面布满了茧。
云清牵著人往屋子走,旁边在吃香蕉的猴子看见有人替代了自己的位子十分不满,丢了香蕉皮吱吱的叫。
“怎麽进来的?”等进了客厅坐下来之後云清问。
男人低沈的声音响起,“翻墙。”
云清笑了笑,对著旁边扯他衣服的猴子说,“畜生,去倒杯茶。”
“畜生?怎麽叫这个名字?”男人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