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军学院派了一个代表和几个在校生来B大吸收兵源,在最大的教学主教楼底楼特地开了一个报名点。
这事其实让B大的管理层很蛋疼,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人才,还没毕业在半途中就被人劫了胡。然後人一进军队深似海,从此母校是路人。更甚的是在新生里要是遇见资质好的,对军校本来没兴趣的,最後也有可能连哄带骗的勾去。
听说当年徐浩被陆军学院的代表缠了近两个月,最终还是选择了留在B大。因为这事,徐浩跟徐父徐母又起了一回争执,也就这回之後徐浩再也没要过家里的一分钱。甚至连那些最喜欢的仿真枪也不要,最後被徐母不知道给弄哪去了。
大二的课并不是很重,所以徐哲下意识的每次在那栋教学楼上课就喜欢瞄一眼报名点,弄得那群军校的学生总有人来问他是不是对军校有兴趣,说是可以在军校深造,待遇也十分良好,然後就开始一套爱国思想的洗脑。
要说徐哲跟徐浩有一点很像,就是意志力够坚定。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别人一句嗓子难听而打死不去上学了。这种时候徐哲抵住了军人的诱惑,每次听完了就走。
徐哲在里面看见了郑凯,但是也不是很确定。毕竟只见过十几岁的照片,郑凯现在的年纪大概是二十以上,军队又是改造人的地方,进去的时候是一个样子出来的时候说不定是另一个样子。
有可能是郑凯的那个军校生气场很强大,在一堆军校生里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整个人坐在哪里,不管哪个角度都能吸引人的目光。所以总有男生女生喜欢远远的观望著,自身条件好的,还会上前去问一问自己有没有资格进军校深造借机搭话,离开的时候总有人脸上带著微红。
看著他,徐哲总要想起徐浩,曾经的徐浩就是那个样子。不管站著还是坐著,就算是在人海里,也总给人一种感觉,无处不在的存在感:我在这里。
云清喜欢这种男人,很正常,这是徐哲得出的结论。就像一种狂热,纳粹对希特勒似得。有一种人天生是让人拿来当作信仰的,就算他在私下里说不准有个什麽见不得人的毛病。关於私下里这一论点徐哲是不会承认他这是嫉妒。
云哲23
军训的时间从上午八点开始,到下午六点结束。余下的时间就由学生自由分配,教官们吃完晚饭就必须回到学校安排的寝室,禁止私自离校或者在校园里晃悠。
徐浩在见过两回郑凯跟云清在一起之後对云瀚说,“也难怪云清会喜欢他,这不天子骄子麽,实力偶像派啊!”
“装逼而已。”云瀚回了一句。
徐浩咳了两声,“不要否认你的内心其实嫉妒他嫉妒得要死。”
云瀚咦的一声,明明白白的不屑,“我媳妇比他厉害我嫉妒他个屁。”
徐浩对於云瀚的拍马屁行为不置一词,两个人之间的相处,一定的拍马屁行为是必要的。
徐哲见过云清和郑凯在一起在校园里晃悠好几回,的确是跟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不一样。你能想象一个人在和朋友相处的时候从来都是动口不动手的人,突然有一天跟另外一个人在一起整个人手舞足蹈起来的感觉?
两个字:坑爹!
徐哲觉得自己被深深的雷了一把,感觉云清像个球,被郑凯捏著玩。郑凯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他笑得跟个傻子似得。
在经过十八岁生日那天的嫖男事件之後,少言的徐哲有一段时间话很多对著云清。到现在,云清的话也很多了,关於那个叫郑凯的。对於一个被太过优秀的哥哥压制了很长时间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刺激,跟重温旧梦似得。对於在云清心目中美好的郑凯来说,徐哲肯定是没什麽好感的,就好像徐哲觉得徐浩那时候每星期要修两次眉,家里洗面奶,保养霜多得跟什麽似得,香水也是一堆接著一堆,像个娘们!
所以徐哲被打了,在说出自己心中想法的时候。
尽管云清看著比他弱小,可一个常常打架和一个从没打过架的人一比,优劣尽显。云清的拳头挺狠,就那麽光天化日之下伸向了徐哲的脸,在徐哲还没反应的时候又加了一脚然後就骑在他身上开始揍人了。那行为在旁边的同学看来,完全像个小孩子。
打得徐哲郁闷不已,他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就要挨揍。徐哲还手了,在反应过来之後,心里大概有些伤心,觉得亲哥哥还比不上一个外人,最主要的是自己这个亲哥哥自认为对这个弟弟还不错,至少比对大哥要好。
两个人被拉开的时候徐哲有些悲惨,脸上全是爪印,两个人纠缠的时候云清跟只猫似得,打不著上爪子就抓。
跟风而来的风纪委员会的同学当了炮灰,徐哲极度生气,在要他跟云清去委员会解释清楚的时候破口大骂,“去你妹啊,没见过亲兄弟打架?干你们屁事!”
云清气哼哼的走了,完全不管其实站得有些微颤的徐哲是不是受伤了。
徐哲给徐浩打了电话,当徐浩到的时候徐哲正一个人瓜西西的坐在花坛边上,浑身上下都是灰。
“谁打的?”徐浩大怒,这也太欺人太甚了。
徐哲没心情说事情的始末,沙哑著嗓子说,“医院。”
徐浩把人带进学校的医院,彻底检查了一番,说严重还没残,说不严重这伤也得养个两个月的。
云瀚到的时候正好去接两个双胞胎回家,走到半路带著孩子就来了学校。
事情的始末徐浩是问清楚了,一方面气徐哲脑残什麽话该说什麽话不该说都不懂,另一方面又气云清这混小子,好歹是名义上的哥哥,相处两年对他也不错,下手怎麽就这麽狠。
“人呢?”云瀚问,“总不能是他自己来的医院吧?”
徐浩没好气的说,“鬼知道。”
这事儿徐哲寝室的同学很快就知道了,都找了时间来探望。在知道是云清下的手的时候都有些惊讶,特别是陆洋洋。
“你怎麽得罪他啦?我觉得他脾气还不错,看著也不像会打人的样子啦。”陆洋洋给徐哲削了一个水果递给他了才说。
徐哲觉得这事没办法解释清楚,说出来他们肯定觉得自己是嫉妒那个叫郑凯的。
韩瑞他们也乘著中午的时候来看徐哲,看著徐哲躺在病床上只有叹息的份,“你说了什麽让他打人了?”
卓洋也很好奇,“他从来不单独打架的,你牛啊~”
“他在S市的时候打过一次,一对三。”韩瑞爆料。
卓洋睁大了眼,眼睛眨呀眨,完全有点不信,“我以为每次他都是没办法意思意思,原来还真打架啊?”
云清一直都没来过,倒是韩瑞常常来,不过也没说云清的事。
在第四天的中午,徐哲等到了一个人。那个导致他跟云清打架的祸首,郑凯。
买了一束鲜花跟一个果篮,就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要说为什麽世界上那麽多人萌军人,不是没理由的。郑凯坐那立即吸引了在学校医院实习的护士妹妹,一个劲的进来问这问那。郑凯坐得跟根标枪似得,说不出的笔挺,回话也简洁有力,声音带感。
徐浩带著午饭来见徐哲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郑凯这个人,存在感很强。
把菜放下,徐浩什麽都没说,就倚在门边,嘴角上扬,颇有意味。
“我是来替小云跟你道歉的,”郑凯笑著说,“他从小脾气都不好,让你为难了。听说他在S市受你照顾了许多,不好意思现在才有空来向你道谢。”
徐哲听得那个鬼火冒,张口就说,“我跟我弟弟打架关你什麽事?”
郑凯的笑并没有一丝松动,跟个石雕似得,“我第一次遇见云清的时候他才八岁,不会说话,身体也很差。他不会说话,我从最开始的发音开始教著走。他不识字,我一个字一个字的手把手教他。他不吃肉,营养不良三天两头生病,我把肉磨成粉混在素菜里哄著骗著他吃。等到他身体好一点了,长大一点,怕他在学校被欺负,我让自己亲弟弟留级照顾他。那个时候不知道他血脉相承的哥哥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