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首都到G省要两个多小时,临行前云清让闵和替他收一下通知书和收拾屋子。事实上云清的家闵和是可以随意进的,因为大门的电子锁钥匙一直都在他手里,云清和徐哲用的是指纹。
云清并没有收拾多少东西,只拿了三套内外换洗的衣服,因为是夏天,装也只装了一个小袋子,提起来毫不费劲。
到G省的时候,那对双胞胎的母亲带著他的未婚夫把孩子送到了机场旁的酒店。事实上,除了云瀚其他三个人谁也没亲眼见著那个女人长什麽样。
当一行人吃午饭的时候,终於看到了那对双胞胎。两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连同穿著表情神态。
从G省到村子依然还是要先乘飞机,两个小孩子似乎很兴奋。对自己的爸爸并不是很亲近,反而喜欢贴著徐浩,甚至问徐浩是不是才是他们的爸爸。徐浩只是笑,没说什麽话,云瀚在旁边有些忐忑,无意识里赔笑狗腿著。
当到了村子所在的城市之後,还要坐三小时的汽车。
云清趁机逛了一圈超市,买了两大包零食。两个双胞胎也跟著买了不少,敢情都觉得不是自己开钱就可以随便买。
云瀚看著云清提著的包里的巧克力豆和棉花糖直接无语,然後再转眼看到徐哲丢进包里的两盒润喉糖後就彻底无语。他记得徐浩说过他弟弟喉咙没问题,难不成整天吃润喉糖还能把嗓子给润得性感磁性不成。
小镇的汽车站并不再镇里,而是在镇子大门的旁边。汽车站很大,周围稀稀拉拉的停著几辆客运。听说这里是旅游胜点,一到国假的时候就有很多人来游玩。镇外面有很多旅店,其实都是镇子里的人家开的,游客们晚上只能住在外面,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镇子的石刻门牌上写著一排奇怪的符号,应该是古老的文字,只是经历的风雨多了刻印也模糊了许多。徐浩抬起头看了半天,终於认出来了,“摩诫──镇,什麽意思?”
云瀚背著一大包东西,手里更提著几包,含含糊糊的说,“太久了,其实早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摆在那糊弄人来著,不然怎麽发展旅游业。”
徐浩嗯了一声,转过身看见云清提著几包东西顺手就接了过来。两个双胞胎看了立即把自己的小小背包给了云清,还对著云清傻笑。
徐哲看了看,提了其中一个双胞胎的背包单肩背著,跟著云瀚走。
镇子也不是很大,长长的一条街,两边都开著铺子。卖什麽的都有,银饰店,布店,熏肉店,果脯店。
其实在一条主干线上还有许多岔路,快速的扫了一眼後徐哲发现卖的大多都是那麽几样,只是岔路上的门并没有开多少。
镇子的尽头是一条河,不大但是很长,弯弯曲曲的指向矗立的高山里。水大约很深,看上去绿油油的。
靠著小镇有一个水泥造的码头,不过船就只有那麽一条了,还是木质的,并不是很大。
云瀚对著坐在一旁抽旱烟的老伯叽叽咕咕说了几句,老伯就灭了旱烟起身解了船的套索,跳上了船。
云瀚对著几个人说,“跟著,上船。”
木船并不是很大,坐上五个人再加上那些东西就满满的一船了。船行著很慢,可能是往上游的关系。
老伯不时的和云瀚用民族语说著话,偶尔瞟过云清一眼,大约是看见他手上的红色绳子。
船进了山里的时候,周围的山倒映在水面上,让水更加苍翠,也有许多鸟在两旁叽叽喳喳的叫著。
徐浩和徐哲大约是第一次见著这些风景,都有些觉得奇妙,不自觉的被吸引著。两个孩子什麽也不懂,只顾著掏自己包里的零食吃,云瀚拿了一个塑料袋子给孩子们,说,“把垃圾丢进袋子里,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徐浩突然转过头来对云瀚笑了笑,云瀚板著一张脸,一本正经,让人觉得是个态度端正的好孩子。
老伯突然对著云清叽叽咕咕的问了一句什麽,云清也回了回去,只是口音有些生涩,连听不懂的人都听出来了。
於是这一路上就变成了老伯跟云清两个人的问答。老伯问一句,云清答一句,遇到听不懂的,云瀚在一旁翻译。
船停下的时候,一个小村庄出现在了几个人面前,所有的房子错落著围城大大的一个半圈,中间是平整的空地,就好像一个‘U’字母,而开口的地方就是朝著码头的。码头边上停了十几只小船。
码头边就是石头砌的石阶,徐浩下意识的数了数,一共有二十一阶。石阶的切面刻著繁复的纹路,有些像云又有些不像。
一个在码头上玩耍的小孩子看到下船的人,呜呀一声大叫著跑了,然後在村子中间叽里咕噜的吼著什麽。
等云瀚他们跟上的时候,所有村子里在的人全跑了出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目光齐刷刷的盯著这一行人。
云瀚大声说了一句话,围成一圈的人哄的一下散去了。各自该干嘛就干嘛,只剩下一堆小孩子好奇的围著他们。
云清看了看,从徐浩手提的零食包里拿出了几袋棉花糖,递给他们,嘴里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几个小孩子拿了糖呼啦的一下子就跑了。
“你家在那。”云瀚指著靠左的一栋房子说。
所有的房子都是水泥造的,一楼一底,底下的那一层其实算得上是地窖,只是开了一半墙露出了里面。养的是猪啊牛之类的。云瀚指的那栋也差不多,只是看起来有些冷清。
云清看了看,大门开著,从徐浩手里拿过自己的包就往那走去。
徐哲在旁边站著不知道是跟著徐浩还是跟著云清,云瀚说,“跟著云清,他家空屋子多。”
徐哲一听就要跟著云清走了上去,云瀚又添了一句,“等会他做什麽,你就跟著做什麽。”
云哲18
云清提著东西进了门,喊了两声,把包随便往屋子里的大方桌子上放。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看著很是精壮的老人走了出来。老人一看见云清,颇为激动,抓著他的手说了起来。
突然,云清不知道说了句什麽,老人脸色变了变,很是生气,冷著脸坐在了藤椅上。云清突的跪了下来,徐哲看得莫名其妙想起云瀚的话也跟著扑通的一声。
老人和云清当场傻了,云清问,“你跪什麽?”
徐哲的直觉告诉他,他不该跟著跪,可脸都丢了,就有些耍赖的说,“我就爱跪。”
云清欲哭无泪,“起来!”
老人看了徐哲一会儿,又问了云清一句什麽,云清猛的摇头,老人似乎不信,又说了句什麽。
徐哲彻底没了云清的好脸色,就看著他站起来,冷著一张脸跑了。
老人把徐哲拉了起来问,“你叫什麽?今年多大了?”
徐哲这才知道,人家会说普通话的,只是跟自己人非要扯上方言才舒坦。
徐哲回了话,老人又去给他倒了茶,端了一盘水果出来就走了,剩下徐哲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不知道干什麽。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传来了奇怪的叫声和鼎沸的人声。
徐哲玩了会儿游戏,觉得无聊就出去看热闹。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