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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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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将他的手握住,拽过丝瓜络,柔声问他:“你又在想什么?怎么看上去不太开心?”

他显是有些不知所措,我驾轻就熟地刷碗,又道:“你做的鱼很好吃,但是我生来和水里的东西没交情,你自己喜欢吃就多吃些,别在意我想什么。”

他咕哝道:“你早说你不喜欢,其实我也不喜欢吃鱼,我以前一闻腥味就犯呕,只是这么多年靠这个过日子,勉强习惯罢了。当年如果不是饿得头昏眼花,也不会偷苏叶洞里的鱼吃,欠一屁股烂债。”

我看他做错了事般局促的样子,笑道:“难得我们一个是仙,一个是魔,还能有这点共同爱好。”

他眸子里颤过异样的流光,又来抢我手中的东西,我腾出一只手,把着他的肩膀,凑过去与他轻轻一吻,道:“你好好歇着,不然累坏了亏本的可是我。”

他傻愣愣地又想说什么,却半天吐不出来,我收好洗好的碗筷,转头问他:“你们魔界的法术里,可有幻术这种东西?”

慕远摇摇头:“我界的法术都很霸道,轻则就地取命,重则毙敌万千,哪里用得着幻术。”

那这两日见到的幻像,难道会是若谷的杰作?不可能,若谷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唯一的解释,难道,是房顶上那只刚入仙道不久的小狐狸?

我与慕远走出后厨时,脑海里还在不断地回思那几幕幻景。不,这绝不可能,我虽是个半吊子,好歹也坐在圣主的位置上,如今仙界中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位仙尊能与我一决高下,凭他一介刚入仙道的小地仙,怎能用幻术迷了我的心智?

此念上脑,我又忆起昨夜慕远的那句“他修为可不低”,竟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回头望向房顶,苏叶正慵懒地趴在瓦片上,摆成舒服的大字,白幡布一般的招摇。

第十五章

晃眼间三日过去,若谷仍旧没有回来。他不急,慕远更不急,可是我急。这两日夜里与慕远同床共枕,我总会不由自主摸到他的手腕,脉相毫无好转,如此下去,我何时才能找到救他的办法?

夜里,见慕远睡得熟了,我偷偷爬下床,掖好被子,我倒不是要出去做什么,就是睡不着。踱到院子外的桃树下,天中皎月白净,轻云若烟,合着漫山树影花香,当真好一副光景,怎奈,我却不是那个有心赏月之人。

我在树下立了片刻,心中愈发纷乱,提步欲走,忽而有乱风刮过,树顶的桃花洒落满身,我惊然抬头,看见一个素白如月的身影坐在树上,我道:“难得见到你现一回人形,夜半三更,是找我有什么事?”

“如此良辰美景,我在此赏月闻花,你从树下过,却说是我找你?”

我觉得有些好笑,却笑不出来,只淡然回答:“我这一百多年所学,虽然抵不上你千年的修为,你前几日步的幻象,与方才尾随我而来的行踪,我多少还是知道的。”

地上的影子颤了颤,“你不是借尸还魂回来的?”

我眉头微皱,抬脸问他:“你不是吃了个桃子,勉强捡了个仙身么?”

于是,他半眯着幽紫的明眸,微微颔首:“说来我现在只是一介小仙,见了你,还得下个跪才合礼数。”

话虽如此,我可真是没看出来他有对我恭顺一点的意思。于是我笑:“我虽不知你从何处来,远到是客,这点小事,你大可不必计较这么多。更何况,这些礼仪法度,都已经被我删的删改的改,剩的不多了。”

听完这段话,他饶有兴致地勾勒出三分笑意:“可见你到底没有白去外面逛一圈回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问出了我疑惑已久的问题,他虽然仙灵尚浅,却怀着高深的修为。自三千多年前的那场大战之后,魔界与我上三界互不涉足,六界之中出没于凡间还身怀修为的生灵,除了我界下派的游仙,就只有从妖界渗入此间的妖。但他身上显然没有妖气,不然也不会安然地在我等眼皮下逍遥到今天。

我向来不喜欢他人在我面前故弄玄虚,更何况是这样一个来历不明之人,然而这些天,他到底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所以倒也谈不上忿怒,只是无法释然而已。

“我么?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不过在你们看来,我也并不是人——这答案,你可满意?”

我神色肃然:“我不会如若谷一般威胁人,所以你不愿回答,我也不逼你。但若是哪天我们发现你图谋不轨,你也不用心存侥幸。”

因为背着月光,我始终看不清他的相貌,只仿佛见得他面若白玉,剔透无瑕,眸若紫晶,玄秘莫测。听罢我的话,他对我嫣然一笑,用辨不出男女的声音缓缓道:“你到底是圣主,和某个老不死的比起来,到底识相得多了。”

我到底不觉得他是在夸我,面无表情地道:“事分轻重,我只是没有时日与你折腾。”言毕,转身,尚未提步,再次听得他阴阳怪气的声音:“你若对慕远公子真心相待,好好珍惜去往冥界之前这段时光吧。”

我侧过脸,俯看身旁遍地树影斑驳:“多谢你提醒。”

在我返回院子的路上,身后的树梢悠悠荡开浅吟轻唱的旋律,仿若渺远的苍山里飘落尘世的仙曲。

兜兜转转,天地沧海路迢迢;

风声如萧,云山望远何飘渺;

泪落石穿,血尽黄泉,奈何桥畔,忘川一饮又夕朝……

在刚来此间不久的那段日子,我经常做梦,梦回到原本的自己,又行走在那个灼日炎炎下的天桥。那时候,我经常想要回去,虽然用若谷的话说,前生为人,生老病死,今世为仙,老无可终,本是一种境界。然而我有时总觉,如果让我再做一次选择,我还是愿意选择那个平凡而真实的自己。

我曾求若谷将我送回那个世界,若谷这样问我:“难道这数百年过去,你依旧不愿面对这个曾经由你亲手创造的世界?”我答:“我不是他,也做不了他。”若谷只得如此道:“你在彼世的肉身早已被覆灭,你若要回去,就得再去跳那一个宇宙的轮回井,你在过去的一百多年,转了七世,第一世是只雀儿,你居住的巢穴因为那儿的人大动土木而被毁,你一气之下撞上泥石的高墙而死。第二世你做了江河的游鱼,却因为附近的人往江里排毒而被毒死。第三世你是只小犬,被主人抛弃后在荒郊流浪,最后饿死。第四世你……”

我摆了摆手:“你别说了。”又问:“我那七世到底做了几回人?”若谷对我道:“就只这一次,还是我去那儿的阎王那里给你塞冥钱,你才在抽签时抽了个人命,可是你活到二十来岁,我看你和前六世活得也没有太大区别,所以还未亲口征得你的同意,就将你带回此间了。”

此后我终于放弃了那般念头,也很少再做梦。

此刻,我身陷迷雾,难辨方位。

我清楚地知道,时隔多年,我竟又一次做梦。只是这次的梦境,却不是以往曾经经历的光景。雾霭渐渐退散,我看到殷红如血的天空,与茫茫无垠的黑土,在我面前,立着高耸的塔楼,漆黑的砖石,诡异的雕琢,这些光怪陆离的景象,让我压抑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却又让我觉得那般熟悉,熟悉得仿佛这虚无的梦境才是真正的现实。

沿着塔楼内陡峭的旋梯,我扶着栏杆,往上攀爬。只是这方才看来不过十余丈的高塔,此刻却高得仿佛永远也无法触及顶峰。越至高处,我越是举步维艰,脚下似被绑了千斤巨石,肩上似是扛了无形的重担。这些清楚的感知,这种无可言喻的痛楚,我愈发地怀疑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我心中臆造的梦境?就在我几乎要选择从悬窗往外跳下,寻求解脱时,眼前却豁然开朗,一堵朱红的门扉出现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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