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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2 / 2)

邢仲凝视何咏那张仍显稚嫩却无所畏惧的脸,好一会儿,才郑重点头。「好!我一定会要大家都安全无恙地回来!」

张启畅笑,「这才是我们的若风万户!好!你快去通知离常他们准备准备,尽快出发!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凯旋归来!」

邢仲用力抱拳、用力点头,领着何咏离去。

张启目送他们离开,终于掩盖不住苦涩,长叹一息。何卓然忍不住问:「这样行么?何咏那么小!外一……怎么向他的家人交待?」

「既从军,就要有随时牺牲的准备!大局之下,他们、你我,都算不了什么!」张启神色毅然,凝视空中良久。「况且,我对仲和小咏有信心!他们的武功你也都看到过!我相信,他们一定可以平安回来!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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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仲的五千骑兵只用了三天就到了长沙,很快找到了清兵在郊外的大营。深夜,邢仲叫大队人马隐在百里外的山林里,自己选了些飞刀,收在百宝囊里,又给何咏挂了一个小百宝囊,然后携着他与孟离常、焦辛伏在清兵营地外的山头上窥探、耳语。「焦辛,知道这个营地的虚实吗?」

「拒探,此营主帅为满清谨亲王尼堪,此人足智多谋,行事谨慎。何将军即为他亲擒。此营有骑兵一万,主要分布于东西两翼;箭盾兵三万,遍布外围;步兵五万,散布各处,还有大将十员,均非弱者。」

邢仲嗯声轻应,借助微弱的营火与星光轻瞄了何咏一眼,见他丝毫无惧,甚至还有跃跃欲试的样子,心下起了无比坚定的决心,脑筋也变得清灵起来。他审视着清兵营地的分布形势,低声吩咐,「我与咏先潜进去,大约半柱香后,离常,你领一百人在营地周围到处放火,引起清兵恐慌;焦辛,你把余人分成四百、一千、千五、两千,在清兵有了动静后,分批进攻,使清兵分不清虚实。你们俩个不可以和清兵实斗,要且战且退,等我和咏救将军出来后,焦辛率五百精兵护人离开,离常和我垫后。」

「万户,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焦辛小心提醒。

「就要惊得他们起疑,我们才好得知将军被监于何处;否则无处下手。」邢仲向何咏投去询问的眼神,何咏会意点头,水眸在夜色里闪出自信的光。挥了一下手,说了声「就这样!」邢仲便与何咏游蛇一样蹿下山头。

孟离常与焦辛目视他们离开,眨眼间已找不到他们的身影,近半柱香时间里,从山头到营地,没有一点动静。焦辛看时间差不多,扯着孟离常离开,二人潜回山林中,按计划行动。片刻后,火光四起,借着晚风,从四周山林蔓延至清兵的营内。营地内的马匹开始嘶鸣,渐渐也有了骚乱的人声。焦辛把四百精兵编在第一队,按邢仲的安排布属好其它小队,嘱所有人捂住马匹的口鼻,牵着马匹逐渐接近清营。清兵已开始纠集,营地中不时有喝令传出,焦辛见时机已到,轻喝一声,亲领四百精兵突袭而下,几百人在夜色里突然发出震耳嘶喊,其势仿佛万兵压境!清营之内,人声、马声立刻乱作一团,火势也因无人看顾而迅速加大,燃着了部分营帐。

邢仲与何咏早已潜至清营腹地,运功倾听找到了主帅的营帐,伏在帐顶偷听。帐内不时响起发令之声,主帅安排外围盾箭兵把营地守得密不透风,骑兵随时待发,以应可能有的更多来袭,并令所有步兵在营内往来穿梭,表面作出乱像,实则布好陷井,叫来袭者轻敌深入,然后关门打狗。

邢仲听得满头冷汗,觉得自己的计画似是一点作用也没有了,反而可能成了送到人家嘴里的肥肉!正急转着心思,忽然听到了何将军的名字。

「把那个何腾蛟绑在营央,以百灯照明,周围三百盾箭,使敌人远远即见,若有入营三步者,即射何腾蛟四肢,有十步者射其腹、百步者射其颈侧。不可射中要害,有误中之箭,立斩发矢者!」一个深沉的声音自帐内缓慢却有力的发出。立刻有人领命离去。

邢仲差点气得炸了肺,哪有这么毒的?不过,也是机会了……正要潜下帐顶,何咏的小手忽拉住了他,邢仲望过去,见何咏无声摇头,并在他眼前用手划出一个字的轨迹。划过两遍,邢仲看明了,那是「等」字。

邢仲拧起了眉头,做出「等」字的唇形,对何咏投去疑问的眼神,何咏肯定地点头,把手放在耳边,示意邢仲再窥听一会儿。

何咏躲在背光处,邢仲无法把他的表情看得太清楚,但那只握住他的小手却传来坚定无比的信心。邢仲暗暗咬牙,决定相信何咏的判断。

果然,大约一柱香那么久后,刚才领命出去的人又入帐报告说无人跟踪,并报,来袭者源源不断,人数渐多,似有更多人马在后。

「亲王,想那么多做甚?砍了那个何腾蛟,出去杀个痛快便是,再跟个娘们儿似的躲在这猜来猜去,人家就杀到头上了!」一个粗劣的声音说。

「莫急!我要辨清来袭者是否大西军人马。既无人潜入救人,可见并非大西军来袭,而是另外的乱军,那么其实力便不会太强,可战!」深沉的声音,应属于尼堪,他下令遣兵拒敌,然后沉着吩咐,「何腾蛟仍是有用,留着他可使大西军投鼠忌器!加派人手,看牢,一定要保住他的命!」

邢仲回握何咏小手,微加力道轻摇,表示对他的肯定。看准了出帐人所去的方向,他携着何咏,避开灯光,小心潜了过去。

「带路」的人来到了近营地边缘一个不起眼的小军帐前,向门口的守卫传达了亲王的命令,并叫住了两队巡逻的士兵,让他们不时在帐周穿梭,又吩咐一个小队长去叫来了大约百多名盾箭兵守在四周隐蔽处。

邢仲趁他们忙着布署的时候,与何咏借着其它少人看管的军帐顶「飞」到了那个小军帐上方,夜色中,只似两只大鸟偶过。有清兵疑神抬头,什么也看不到后,又摇着头继续呆站着了。

邢仲与何咏伏在帐顶,透过通风的孔隙向内窥视,只见微弱灯火照亮着帐央的支柱,围着帐篷内壁一圈,十名劲装的满清武士,个个绷紧了发达的肌肉,目光炯炯地盯着它上面绑着的南明大将──何腾蛟。

守得这么严密……邢仲皱紧了眉头沉思,而后眺向营地外的燎原之火,大约也只有百步之遥。清人选在这关押何将军,就是把最危险的地方当作了最安全的地方,赌来救人的人不会注意到这里……他们没想到,现在反而方便了我……只是,那么多箭盾兵,实在防不胜防,怎办……邢仲凝向何咏,握紧了他的小手。救人易,护着咏全身而退却难!咦……

第九章 死,也不分(上)

「咏!」邢仲运气把声音聚成细线,靠近何咏耳语。「一会咱们下去救人,我先向东跑,把人引开,你会被帐幕盖住,暂时不会被发现,待人声少了,你立刻背了何将军向南跑,我刚才看到焦辛就在那个方向,你和他并五百精兵护着何将军火速离开。咱们稍后再碰头。」

何咏抓紧了邢仲的手摇头,邢仲明白他的意思,轻抚他的肩背。「咏,这个时候,要以大局为重!听话,我不会有事,清兵一发现我只是一个人,就会放松的,我也会马上回到咱们队伍里。所以你的行动一定要快!只要够快,咱们俩个,还有何将军就都不会有事。现在,听着,不要再摇头!」邢仲用臂弯夹紧了何咏的头,不让他再动,继续贴在他耳边密语,「乖!听我的!我会先割开帐顶所有与支柱相系的绳索,然后用暗器打倒十个守卫,这时候帐幕就会倾塌,你即刻跳到何将军身边──我看他已昏了,你不要救醒他,这样方便些──我则在同时向东跑!听懂了?」

何咏在邢仲的肩上缓缓点头,忽又狠狠咬了他的颈侧一口。邢仲咬牙忍住不出声,明白何咏真是懂了,暗叹了口气,他掏出十柄小飞刀,在手里像扇子一样展开,运功沿着帐顶轻轻划了一圈,紧接着掀开帐顶,一把撒出。十声闷哼与倒地声随着帐幕的倾塌同时响起。瞥见何咏顺利地落到了何将军身边,邢仲在帐幕还没有完全倒落之前借力弹开,向东蹿去。

清兵守卫被突然倒塌的帐幕惊呆,见有人影向外飞走,急忙追去,在周围巡逻的几队人与箭盾兵们也紧紧跟上,不时发出劲矢……

孤单的支柱兀立在倾倒的一堆帐幕中间,零星的清兵,把视线都投向了大队人马追去的方向,根本没有人去注意它,更别说它的脚下。

何咏早在落下时就顺手用短刀割断了绑住何将军身上的绳索。他伏在何将军身旁,静静等着人声远去了,慢慢把何将军负到自己背上,运气于臂与腰,感觉背着的人并不沉重,便觑准一个裂缝,吸气提纵,猛地蹿了出去,向着南面,邢仲指出有焦辛的方向奔去。

几个清兵看见又有人蹿出,吓了一跳,发呆了半晌,才想起要追。可是,没有了箭盾兵的支持,他们又能发挥出什么作用?何咏很快就脱离了他们的视线,他们甚至都没法看清,跑远的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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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仲只得自己一个人,没有负担,可以灵活地左挪右移,几乎瞬间就蹿出了清兵的营地,钻到林中。箭矢被丛生的树枝挡住,没了威力,追兵们也被林边越烧越大的火势阻缓了脚步,渐渐失去了目标。

邢仲钻入林中不久,就找到了自己士卒,叫他们把自己领到孟离常身前。「离常,现在立刻纠集人马,向东面边打边逃,把清兵都引去!」

孟离常发出集合的黄色信号烟花,片刻后,四面八方各有红、蓝、白等烟花响应。南面的白色烟花爆出菊花型,正是焦辛的信号。孟离常与邢仲知道他已然成功接到何将军,于是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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