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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2 / 2)

姑娘松开手,抱着膝盖坐下来,嫩白的手在蓝色的裙衫上,如开出了两朵雪莲花:“我们啊,你也知道我如今功夫好了一些,这边商旅驼队又很多,随便出个手就有了。”

啥?听起来这位俏生生的姑娘还是个武林高手?

兔子俺今儿真是啥都见识到了:胡子苍白的老头是位佳公子,嫩怯怯的姑娘可以高来高去……为什么俺是一只兔子!!

“十七,你除了抢就是偷,就没有像样一些的谋生手段么?”男人对她很不满意。

“我也只拿一点点,可以买衣买食就可以了。”姑娘看起来不喜欢他这般指责她,“从前可没有那么多闲钱去瓜洲,这些天我和豆豆时常去瓜洲下馆子,四季鲜果都不断。你看,这身衣裳就是在瓜洲花了三十文钱做的。”

“听起来过得挺好?”男人一手提溜着俺,一手去拉那姑娘的衣裳,“针脚太粗,布料也不好。”

“三十文的东西,你要怎样?”姑娘没了面子,声音有些难听了。

“穿着,就是挺好看的。”男人的嘴还算甜。

姑娘的眼睛忽闪忽闪望了他一圈:“你别杀了这兔子,看起来肥乎乎的还挺可爱,不如带回去给豆豆当宠物玩儿吧?”

“也好。”男人将俺往她怀里一塞,姑娘低下头弄顺俺的兔毛。俺连忙把肚子挺出来,这里,这里,割断了好些毛,快些帮俺捋顺。

俺忽然脑袋一阵天旋地转,只看到蓝色的裙裾高高飘起。

姑娘低呼一声,几乎将俺丢出去。

俺连忙拿兔腿紧紧扣住她的腰带,甩出去了俺可成了兔肉酱了。

探头一看,果然是那促狭的男人做出来的好事情。

他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挽住她的腿,将她托在了手臂上。姑娘大叫:“你做什么?”

俺在姑娘的身上也滚了一滚,恨不能也大声质问他。

“看看胖了一些没有。”男人将她掂了两掂。

“我从前多重你又不知道,如今如何比较?”姑娘很聪敏,立即戳穿了男人存心吃豆腐的鬼把戏。俺握紧两只兔拳头,心道:“踹他,扇他耳巴子。”给俺肚皮被划,报一箭之仇。

男人说:“今日先称一称,改日再称,就知道在我手里活得开心不开心。”

“谁说要跟你在一起了?”

“不跟我在一起你跟谁在一起去?”

“谁叫你晚来了一个月,我已经答应嫁人了。”

“这不是还没嫁吗?”男人根本不在乎。

姑娘在他怀里扬起头,问他:“要是已经嫁了呢?”

“抢回来。”男人满头花白,却笑意飞扬。将姑娘连俺一起往马背上放,“上马,回家!”

“啪!”清清脆脆的巴掌声打碎了湖边的寂寞。

姑娘抱着俺,从他怀里退出来,怒骂:“你这个混蛋!”

俺傻了眼:方才还调情调得有来有去的,怎么忽然动起手来了。暮色苍茫中,姑娘泪眼莹莹:“你诈死,也不送个信过来。”

啥?这男人还诈死过?一定是个腹黑的家伙,姑娘,狠狠抽他!

男人眼神一飘忽:“当时情况紧急,我是无法可设。”

“言言呢?千羽他们呢?你知道他们多伤心吗?言言把你当亲哥哥待,你说死就死了,他们知道你还活着么?”

“再伤心……”男人深沉起来,“再伤心也比死好吧?我又不是他们活着的唯一依靠?言言应该学着长大,千羽千寻也有自己的修行之路,纪子也亲眼看着老皇上含恨死在龙榻上,每个人都各得其所了,何必再被我连累。”

姑娘泣不成声。

俺多愁善感地想:那厮假死的日子里,姑娘一定伤心得很……

远处的马头琴,依然悠扬,远远如一首草原的诗歌在流淌。晚归的羊群,点点星散,将接天长草点缀得珠泪绵绵。

他久久拍着她的背,直到她逐渐缓和,便将她的头揉到自己的胸前,深深揽住:“我还以为……你那日走得很干脆,我还以为你不关心我的事情。那时送信又太冒险,于是只能求尽快赶过来……没想到你居然回中原去打听……”

“说什么呢?”姑娘忽然一把抹干眼泪,色厉内荏起来,“我可没有特地去打听!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苍木告诉我的!我没有去过中原,谁爱打听你的那些歪门邪道!”

俺撇撇俺的三瓣嘴:姑娘你就算了吧。

男人笑得眼睛里都是星点:“不说这些了,上马回家!”又将姑娘紧紧搂在了手上,俺也被他的手臂碰了一下……男人的力气,真是叫人心迷神醉啊……

姑娘还在他的手臂上乱扭,俺心中暗自道,还武功高手呢,看那柔若无骨的小腰,直接入青楼算了。

男人说:“只有一匹马,你不坐我身上,难道挂马尾巴上去不成?”

姑娘嘟哝:“又不是没跟人同一匹马过?苍木的飞雪比这匹劣马好多了。”

“羌零人的马不设鞍,不一样的。”男人已经将俺们两个都抱上了马,翻身上来:“十七,这些日子我都不能以真面目见人,你要替我遮掩住。”

姑娘身体一颤,俺估计,她被他碰到了什么敏感地方。

俺劫后余生未曾想立刻便能见到一场“活春宫”,俺的兔子心颤跳不已,俺这处女兔可受不住这等诱惑……

两个人嗯嗯嘤嘤了一会儿,姑娘推开他:“我真的答应嫁人了。”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羌零新娘佩戴的金色薄翳面具,“这是姣姣给我的,过三天就是良辰吉日,苍木会把我接到部落里做他第七个新娘。”

姑娘眼睛瞅着他,长长的睫毛醉死人:“这一段时间,苍木时常来找我,姣姣也答应会与我姐妹相称。我与你的一年之约,上个月已然到期。你晚来了二十九天,不守信的人是你不是我。”

她将金翳面具罩在脸上,一双黑眸灵光波动:“我终于可以将多年的遗憾了断了,夏公子,你祝福我吧……”

她的嘴巴被堵住了。

老牛吃嫩草了!

俺拼命挣扎:俺还在你们两个中间压着嘞!要出兔子命了……

【第三卷 齐翼篇】

退婚

十七早早起身,先到毡包外生了火,烧了奶茶,将打好的糍粑放在铁锅中慢慢烘软,等糯米的清香铺满洁净的空气之中,弯腰走入羌零毡包:“两个懒虫,起床用早膳了。”

豆豆先睁开黑溜溜的大眼睛,十七将热烘烘的糍粑糕放到他面前:“香不香?快些起来。”

夏泠却动也不动,十七心头嘀咕,他怎么比豆豆还贪睡?

豆豆大拇指弯了弯,表示“好”之后,从夏泠的怀里爬出来,自己穿起羌零族的褐色小袍子,伸过头让十七给他通头发,缠包头巾。十七一边帮着豆豆收拾,一边回头看夏泠。

就算是睡觉,他也不肯将伪装除去,仍然满头的花白头发和粗糙的皮肤。十七在岚京做平捕之时,也曾经使用过他赠给的易容膏,但是不能如他这般改变皮肤的质感之余,还能将面部的骨骼也约略有些改变。

他在岚京的日子恐怕不好过罢?十七心头想着,就没有再去催他醒来,反而低声跟豆豆说:“别吵哦,我们到外头去吃东西,姐姐给你准备了一点羊奶。”

为了安全,十七如今并不单独住开,而是如游牧民族一般散居在羌零部落附近。吃穿用度都使用羌零族的物品。

这是苍木的意思,十七带着豆豆一个人住在条件恶劣的山洞中,是挺不让人放心的。

深褐色的毡包外,十七玩儿似的养了五只羊,两匹马,点缀在毡包外,仿佛一个远离人间烟火的小小世界。

十七看豆豆用完早膳,在外头的草地上蹲着弄一锅准备中午吃的菜汤。

豆豆推推她,比划着:“爷爷……爷爷……”

“嗯?他醒了?”十七站将起来。

爷爷就是夏泠,夏泠说不能暴露他的身份,即使是豆豆,也不知道整晚抱着他睡的那个花胡子老头儿,其实就是在岚京的夏公子。

豆豆比划:“吃……饭。”

“傻豆豆,”十七揉揉他的头,“他不需要你关心。让他睡吧,你没事情就玩小兔子去。”

豆豆听说能玩那兔子了,立即朝一个粗灌木搭的小笼子跑去。昨日那兔子被带回来的时候,就一付奄奄一息的模样,据说是被“压坏了”。被那位陌生的“爷爷”灌了一些什么药水,说今日就能活蹦乱跳了。

豆豆凑过去一看,果然那兔子醒了,也精神了,正在吭哧吭哧嚼菜叶。

兔子发现有人凑近了,立即停下来,灰玻璃球一般的眼睛对着豆豆望着。豆豆伸出手想摸摸兔子,兔子立即向后退去,扑通一声撞在兔笼上。豆豆不高兴了,一把拉住兔腿将它扯过来,兔子又蹬又踢,仿佛很怕人。

十七坐在毡包外剥菜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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