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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的妈呀一一”陈二友一边惨叫着一边骂道,“这小子身上有刺!”
“胡说!哪有刺儿一一啊!我的妈呦!”陈大友话还没说完,便跟着惨叫一声,手也不停地哆嗦起来,再回头看他兄弟的手指时,却发现他五根手指都变成了黑紫色。于是更加恐惧,低头再看自己渐渐变黑的手指,刚要继续惨叫,却觉得脖子上一凉,一柄利剑抵在了喉间。
“别动!”水溶手握一柄八寸匕首,抵在陈大友的脖子上,低声喝道。与此同时,早有侍卫亦用佩剑抵在陈二友的心口,只需再往前一点,便可要了他的性命。
“呃!兄台,我不动,你的手可……稳一点……”陈大友结结巴巴的说着,又忍不住用眼睛往一侧瞥去,却见那个被自己绑的结结实实的看上去是这一众人头领的人,只轻轻一动,身上的绳子便做寸断,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脸上带着鄙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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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谈笑之间定计破敌
“打算把我们绑到哪里去?”黛玉站起身来,弹了弹衣袖,轻笑道。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谁能敌得住黛玉的倾城一笑。这个陈大友原本还想狡辩两句的,被黛玉如此一问,只能傻傻的回道:“后院柴房。”
“那还罗嗦什么?走吧。”水溶说着,放开手中的陈大友,看了看他已经紫黑的手指,“你中的毒,只有一个人能解。这会子离了我的解药,休想活过今晚。乖乖的听话,或许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点,否则……”
“大爷,您行行好……”
“走!”另一个护卫上前来,用佩剑再次指着陈大友,“少跟我们主子付价还价!”
沿着僻静的游廊,陈大友二人带着水溶等人一路悄悄地来到守备府的柴房,路上遇到值班的兵勇,陈大友便上前吩咐让开,大概大家都知道他是杨奇的心腹,所以也没有人多问。守备府不算大,柴房离着也不算远,陈大友走近柴房,从腰里拿出一把钥匙,把柴房打开,推开门,一阵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把黛玉呛得忍不住咳嗽几声,忙用衣袖掩住了口鼻。
房间里隐隐地传来另一人的鼻息,很平稳,像是在熟睡。
三筝长剑出手,白光闪过,陈大友和陈二友便双双瘫软在地。二人还没来得及惨叫,便被侍卫堵住了嘴巴。
三筝从陈大友的衣衫上蹭掉了利剑上的血迹,淡淡一笑,说道:“最不住二位,我从来不相信绳子这东西,所以挑断了你们的手筋脚筋,才是最安全的方法。”
黛玉侧目,又看了三筝一眼,摇摇头。
“这小子从来都是这样做事。不过这样却省了很多麻烦。”水溶无所谓的笑笑,转身走到稻草堆里,仔细的打量熟睡的那人。
“主子。”三筝跟上去,等候水溶的吩咐。
“弄冷水把他浇醒。你们两个,扮成他们俩,去见杨奇。”水溶指着两个侍卫淡淡的说完,拉着黛玉转身找了个干净的床板坐上去。
侍卫把陈大友陈二友二人提到一边角落里,把他们的衣服脱下来各自换上,又打开随身的行囊,往脸上涂抹一阵,再回来的时候,已经俨然是陈大友兄弟二人的模样。二人来到水溶跟前,行了个礼转身出去,亦不用水溶吩咐什么。
原来在墙角里睡觉的那人此时已经醒来,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的环境,便腾地一下子跳了起来,口中还着急的叫着:“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你被灌了蒙汗药,在这儿睡了不短的时间了吧?”三筝淡淡的问道。
“啊?你是谁?”
“你是谁?”三筝不答反问,只把手中的令牌拿出来在那人面前晃了晃。
“我是王耕昌,守备之子。”那人看清楚了三筝的令牌,恭敬地对着三筝行了个礼,“在大人跟前失仪,请大人治罪。”
“我是哪门子大人?主子在那边。”三筝说着,一侧身,闪开挡住王耕昌的视线,王耕昌一眼看见了坐在灯影里的水溶,匆忙上前,噗通跪倒。
“奴才王耕昌给北静王爷请安。”
“王耕昌,不错,你还能认识本王。”水溶轻轻点头,“你父亲呢?大敌当前,如何擅离职守?”
“我父亲收到军情,说忠顺王派兵袭击东丰镇,所以秘密调集兵马,去东丰镇了。”
“东丰镇乃是你庆州的屯粮之地,在庆州以东十里处。为了确保粮草,你父亲亲自过去倒也说得过去,只是不该把庆州的军务交给一个叛徒。识人不忠顺,真是糊涂!”水溶不悦的说道。
“是是是,王爷说的是,家父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有欠考虑,王轿昌愿替父赎罪,求王爷治罪。”
“罢了,你们的罪先记着,回头再说。”水溶摆摆手,“你且起来吧。”
“既然东丰镇如此重要,那忠顺王今晚势必派精锐兵马进攻,你父亲带着多少人去援战?”黛玉忍不住问道。
“回大人话,家父带着庆州成精兵五千增援,一定会保住东丰镇。”
“忠顺王行事向来谨慎,偷袭这样的消息,为何会让你父亲知道?你们在忠顺王身边有探子?”水溶皱眉,总感觉其中有些不妥,似乎呼之欲出,但又不能确定。
“是我父亲的近卫杨参领得到的确切消息。”王耕昌笃定的说道。
“近卫?!”水溶冷笑,终于明白了对方的计谋,恐怕东丰镇不过是佯攻,对方真正的目的,乃是庆州城。
“王爷,有何不妥?”王耕昌纳闷的问道。
“你被谁下了药绑在这里睡觉?到此时还不知道他杨奇是何等样人,真是白长了脑子了!”水溶冷哼一声,还要说什么,却听外边杨奇的声音传来:“都绑起了来吗?”
“大人放心,都是按大人的吩咐做的。”听上去是陈大友的声音,其实那是水溶的侍卫。
水溶不再说话,王耕昌也跟着侍卫站在一边,水溶则端坐在床板上,等着杨奇进屋。
门锁打开,听脚步门外两人,进来一人。
“哟,这么快就醒了。”杨奇得意的声音传来。
“杨奇,你究竟想干什么!”王耕昌很是气愤。
杨奇轻蔑地一笑:“干什么,你不需要知道,快把兵符交出来!”
“呸!”
杨奇深深地吸了口气:“要不是找不到兵符,老子早就把你宰了,聪明的快点拿出来,老子给你个好死!”
水溶冷冷的看看了看背对自己而立的杨奇,再瞥了瞥站在门外的两个士兵和站在自己身后的两个家兄弟,嘲讽的一笑。
杨奇将刀架在王耕昌的颈上:“老子可有的是折磨人的法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水溶向王耕昌递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地转眸,陡然看向一侧。
突然,三筝撑地而起,从腰间抽出长刻掷向门外。只听两声闷叫,人影倒地。杨奇猛地回头,王耕昌趁机夺下长刀,形势陡转。
将利剑捡起,一转手腕:“嘤~”剑鸣,微微一笑:“杨参领,多谢你安排我们来见王耕昌。”
“你!”杨奇气得鼻头不住轻抖。
“姓杨的,我问你!”王耕昌将刀刃贴紧杨奇的肌肤,有一丝鲜血渗下,“我父亲待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勾结忠顺王背叛他?”
“哼。”杨奇仰起头,“要杀就杀,废话什么!”
“你!”王耕昌两眉倒竖,就要下刀。
“慢!”水溶出声制止,眯起眼,勾起嘴角,“王耕昌,此人可是朝廷命官,因由刑狱寺来细细问罪。”
“是。”王耕昌放下刀,弯腰捡起一截断绳。不待王耕昌绑缚,三筝横起利剑,剑光四起。
“啊!”杨奇瘫倒在地,不住抽搐,“你!你!你不是人!”
水溶笑笑俯视:“只是将你四肢经脉挑断了而已,和你不同。我,不相信绳子。”剑指面门,敛容轻道,“你们要的不是庆州城,而是将军的命,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