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又出现采访贾峰的画面,他人已经闪电般回到国内,此时他的用意为何,不难猜测。
只是西装革履沉着应答的他看起来和佟羽佳MV里面那个穿着T恤短裤在海边奔跑的男人气质完全不一样。
我打电话给舒郅恺。
“喂?”
“是我。”
“什么事?”
“在忙吗?”
“刚做完一个访问,现在在车上。”
“哦,就是贾诺的集团现在有危机啊,然后谣言说可能会卖掉一部分产业,所以我们都很担心,觉得朝不保夕了。”
“这样,我觉得你没什么可担心的啊。”他说,“有我呢。”
“可是这样下去公司所有人都紧紧张张的,还没被买呢,人都快散了。”我说,“这样不好。”
“你想要工作的话,来我们公司也好啊,人心团结,而且你也都熟悉。”他说,“老汪在去香港那天就跟我提说觉得你不错,让我问问你想不想过来。我觉得你在那边干得也挺开心的,就没问你。”
去SPOT?那就意味着我可能每天,每时,每刻都要盯着舒郅恺,彼此用放大镜一样互相审视吗?
我打了个寒战:“不要啦。这边做的也不错啊,而且……做你们压力好大啊。你们身边是不是每一个女性工作人员都会被FANS仇视到死啊?”
“哪有那么夸张,不过有些的确会被fans排挤是真的。”他说,“我是把话带到了,但是完全没有逼你的意思,你不想和我一起工作,我也可以理解。毕竟两个人太近或者待太久的确不是一件也别好的事情。”
“恩,今天什么时候回来?我下班后去看看陈理,然后回家。”
“我通告是2点结束。很早就没事了。送你去吧。”他说。
忙完了一天的事情,我坐舒郅恺的车去陈理家,他没有上去,只是约好时间说来接我。
我上楼,进门。陈理端坐在客厅里,地上全是纸片,他拿着吉他却没有在弹。
我一进门就不由自主地开始整理,从门口到沙发,一张一张捡起来,是满地的乐谱和只言片语的歌词。
“怎么了?”我走近,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小哲呢?他怎么没在?”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声,下巴上的青色胡茬和巨大的两个眼袋告诉我,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你怎么了!”我捉住他的手腕抬起来,发现他没有弹琴的秘密——他的手指根本就已经被琴弦磨得破了皮,十根手指头上都是血丝,“你疯了吗!这样折磨自己!”
陈理的手我摸过,因为常年弹琴十根手指都有茧,现在连茧都已经磨破,可见他折磨了自己多久。
他看着我,许久才用气声说:“我脑子里好多歌,好多话,再不写下来,我怕来不及。”
“什么来不及!”我拿开他手中的琴,“你有一辈子的时间来写。只要我在,我就会让你的每一首作品都让人听到,我保证。”
他笑了,笑得很惨:“那我真的想要给他写歌呢。”
“他来过?”我问,“他是不是来过?他说什么了?那个臭小子一向都别扭的紧,你千万别听他乱说。别往心里去。”
他仰头看着我说:“他没来。”
“啊?他这小子他怎么能没来他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马上就打电话骂他。”我掏出电话。
“别。”陈理伸手阻止我,“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太糟糕,和原来的我相比太糟糕了。”
我心又是一酸,是啊,我刚认识的那个陈理,是多么心机深沉,扮猪吃老虎的一个人啊。他有着秀气的外表和自信的眼神,还有着别人难以超越的高超歌艺……而现在,面前的男人瘦削而憔悴,自己变得不人不鬼,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爱错了一个人。
爱的死心塌地失掉自我恨不能低到泥土里,却换来现在的结果。
爱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吗?
是他太天真,还是我太悲观?
我只能握住他的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手上拿着的稿纸散落一地,我没话找话地说:“其实你可以用电脑写啊,而且找起来也方便。”
“这样会比较有感觉。”他说,“随时都可以拿起来写。不一样的。”
这时候,小哲进门:“思淳你在啊,我刚出去买了吃的。”
陈理看了看小哲,又看了看我,再看了看门。
我知道他在无声地下逐客令,只好起身点头告辞。
下楼的时候接到佟羽佳的电话:“公司最近用钱节省一点,你时刻准备好可能与别家合并。”
“怎么了?”我问,“出什么事了?我们不是和万龙没关系吗?”
“恩,只是一直都还是在用老贾的钱,现在这样子,如果我开口他当然还是不会有一句话的牢骚,只是他支持我支持得太久了,我也该体谅他。他包容我那么多,我再不去为他着想,就太混蛋了。”
“那……我明白了。”
忘了问她贾峰回来的事情,因为舒郅恺已经在大厦下面的临时停车道上亮起了灯。
“怎么样?他的情况。”舒郅恺问我。
“还是不人不鬼的。”我说,“像疯了一样地在写歌。”
“这种状态我能想像,”他说,“他还年轻,这样也不是坏事。”
“对了,YOGA对我确认公司可能会合并的消息,只是没有说是哪间。”我说,“我现在还真猜不出会和谁合并。”
“你希望和谁?”
“最有可能的还是绿色吧,是她以前的老板,关系也好,也有这个实力。不过何寒冰和侯荔莉这对夫妻人品实在是不好,我不知道如果真并过去我还呆不呆得下去。”
“呆不下去就来我们这边呗。”他说,“Always open our arms to YOU。”
我亲了一下他的脸:“恩,我一直都是高枕无忧的。”
第二天一早,我刚到公司就被催促快开电视。
我打开电视调到娱乐频道。我们公司手下的NEOLOOK三个成员居然声泪俱下地在开新闻会。
“怎么回事!”我大喊,“谁安排的?”
他们的经纪人MIKE急匆匆地跑进来:“我也是今天早上才被通知,我想阻止都已经来不及了。”
“SHIT,看她们说什么。”我捏紧手里的遥控器。
“本来以为离开原公司,应该要有更好的发展,但是没想到我们信赖的人却欺骗了我们。”电视里面的女孩子泫然欲泣的表情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悯。
“她要是去演广告的时候能哭那么好就不用NG那么多回了。”我咬牙切齿地说,“MIKE,她们这件事情你事先就一点不知道?”
MIKE诚惶诚恐地说:“我真不知道,完全不知道他们私下里会联系起来今天演这么一出。”
电视里的记者会继续:“我们也算是当红进去的,可是公司一直拿我们当后备,不管什么好的代言,资源,给师姐不说,就连比我们后出道的都有份,我们还是什么都没有。我们有时候赶通告都没有自己的车子,还要打车去赶。很多次演出都没有演出服要自己备衣服,抽成抽的好厉害,我们都快没饭吃。”
我实在忍不住地拍了桌子:“造谣不能造成这样吧!什么时候不是把她们捧在手心上供着!出新歌甚至不惜让YOGA给她们做推荐,还要怎么样!她们自己捏住了广告和影剧的经纪,我们什么时候剥削了!信口雌黄!”
MIKE在旁边小声说:“冷静,冷静。”
有记者举手问:“我们听说你们在公司期间和公司的男艺人有绯闻,这和你们离开公司有关系吗?”
晶晶正要接话,Mary给她递了眼色,自己拿了话筒说:“没错。我们在公司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