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摘下他的墨镜,在他的眼睛里寻找真诚和坚定。
我想我应该是看到了。
下车时无意看到后座扔着最新的一期《WEEKLYWEEKEND》。
“这期我去的买的时候都断货了!你这里怎么有!借我看!”我伸手拿了过来。
“思淳,”他说,“我就是KE。”
“别逗了,”我说亲他一下,“你是KE,我还是李清照呢!我已经很崇拜你了,不需要这一条给自己加分啦。”
他耸肩。向我挥手道别。
去旁边的CAFE买了下午茶犒劳同事,结果人们纷纷说:“思淳你怎么脸色那么红润?有桃花哦!”“是不是咖啡店那个帅哥店员今天少收你钱了?那么春风得意?”
我心里切笑,闪进办公室开始看我的宝贝杂志。
好吧,舒郅恺,我信你了。
你真的是KE。
看看最新的一期专栏吧。
《薄荷糖》
文/KE。
写了这几个月专栏,总收到杂志社转来的信件,要我推荐音乐或是电影。
我一直不喜欢给别人的生活下指导性的文字,文化生活也一样。
爱的音乐太多,难以挑出最适合众口的,电影亦如是。
只是人生这短短的30年,有近一半的时间很喜欢一种东西。
对,就是薄荷糖。
第一盒忘了是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得到,总之是半透明的翠绿色盒子,里面有些白色的糖果。
从此以后开始吃。那时候还在上学,比起当时同龄人开始耍酷抽烟,这薄荷糖也算是负担得起的一项小小开支。
后来因为工作的关系,接触的人,开始抽烟。但总是习惯在抽到昏天黑地的时候,摸摸口袋的薄荷糖。如果它还在,那么事情就没有糟糕地太彻底。
工作总是需要飞来飞去,去很多地方,遇到很多突如其来的打击,天灾或者人祸都有。
最混乱的时候,连自己都没办法劝服自己清醒冷静,我借助的外力,是薄荷糖。
这样说好像有些幼稚,但我一直为自己可以依靠简单的食物就可以冷静的能力而骄傲。
其实生活中那么多的挫折和诱惑,一个不小心,就会泥足深陷。
看你有没有给自己找到一个支撑。
于我来说,薄荷糖虽只是小小的一个物件,却也蕴含着无穷的力量,让我在最被动的时候不至于混沌到狼狈。
有人觉得我和薄荷糖的理论过于单薄,其实每人的生命中总有一段路,要借助外力的支撑。比如有人弹琴纾解压力,有人阅读派遣寂寞,其实都是一样。
人生的低谷很多,找对拐杖,才可以帮自己走对的路。
而现在于我来说,就是这种小小的糖果,以及感情。
如果失去一样,似乎都会让生命摇摇欲坠起来。
舒郅恺的确永远随身携带半透明、绿色盒子盛的薄荷糖。他也的确有过无数低谷。
他原来那么不自信,以为自己能够抗一切过来,竟是因为薄荷糖这种寻常小物。
舒郅恺,你靠的是你的内心,是你强大而又千疮百孔的内心好不好!
我在办公室大大地摇头,然后又忍不住为他难过。
想起自己答应他要写的词,从抽屉里抽出写了才一行字的白纸。
反白
衬衣的颜色是反白
牛仔裤的颜色是褪蓝
你只属于我的那几个节拍
我希望它永远不要唱完
你祭出理想主义的牌
杀我浪漫主义的不安
然后就……写不下去了。杀了我吧我真的不会押韵呐!写写博客我还拿手点。
可这是“我们的歌”哎,乱写的话自己这关都过不了的。
小蕾跟去悉遇的排练,这会儿已经回来。
“今天怎么那么早?”
“下面是为肢体不协调的几名选手安排的特训,SHAY这样的舞蹈高手还有丁安安这样的大牌早都走了。我看了一会儿没什么意思也就回来了。”
“陈理的fans有跟的吗?”
“有啊,你说的那个绯闻男友一直离得远远地看,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和唐纳在一起说话。我怕会对SHAY不利,不过他们很早就走了,也没有回来。然后还有一两个30多岁的女的一直在拍视频。”
“你说他那个‘表哥’来了?居然和唐纳在一起。我只知道他艺名叫秦寒。他本名叫什么你打听到没有?有必要挖一挖他的背景。”
“不用挖啦,我已经做好全部功课。他叫秦米函,原来曾经签约过RS公司,签了两年后本来应该要发专辑了,结果RS海外公司业绩太烂拖垮整个公司,导致国内公司人士地震,有能力的高层和艺人都跳走了,他什么都没有,也没公司要,拖了几年,就回酒吧唱歌一直到现在。”
“唐纳以前在RS做过吧?”
“对,5年前,她已经是企划部的主管,也写词。跳出来以后就一直写词为生,也有点小名气。结果没多久就因为遇到了Shine一下子就火了。”
“Shine第一张专辑有一半的词都是她写的。”我沉吟了一下,“那么他们俩在一起……算是旧识?我会去弄清楚这件事情会不会对SHAY参赛造成影响的。”
当晚的晚饭是好吃开胃的酸辣蕨根粉,排骨汤,口水鸡,椒油甜豆外加香喷喷的鸡丝粥和鸡蛋葱花饼。我自己都佩服自己能在热得好像蒸笼一样的厨房里泡上两小时,就为了准备这顿晚餐。
“开动!”舒郅恺敲了下碗边,兴奋得像个孩子。
吃完饭后他居然要求洗碗,我震惊地指挥他把残渣倒掉,把碗筷扔进洗碗机。
只是简单的步骤而已,但和他的身份这么不相称,让人觉得又怪异,又感动。
“你不要总是把我当成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好不好,我又不是生出来就做艺人吃盒饭的好不好!”他用沾水的手指点我的鼻尖,“我在之前有20多年,至少也做过10年家务劳动吧?”
“知道,知道。你什么都会的!大作家!”我从后面搂住他的腰。
他还是很瘦,比我刚认识他的时候瘦很多。好在最近他身体复原很快,又在健身教练的建议下开始加了一些恢复性训练,原来的腹肌开始回来了。
“你相信你崇拜的KE是我了?”他转身面向我。
“对啊!然后我回来又翻了好多本以前的WEEKLYWEEKEND,每一篇都看了。”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前,“你少对我喊几次话会死啊?”
“说不定。”他说,“如果现在你突然离开,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薄荷糖也没用?”我问。
他没再回答,只是紧紧地抱住我。吻又急又密地落在我的额上,眼睛上,嘴唇上……算是回答。
“你知道那个秦寒的事情吧?”快要凌晨的时候,舒郅恺拿了电脑在改新一期的专栏。我打电话给SHAY——你看,纵欲过度的结果就是大半夜了,人都困的睁不开眼睛了,还要工作。
“知道啊,他认识唐纳。”
“他和陈理分手了吗?”
“我觉得是分了吧。除了今天和唐纳一起过来,他别的时候没来过。”
“唐纳今天有没有和你说话?”
“没有啊,她陪丁天后过来的。”那边语带讥讽,“只打了个招呼。”
“她还会在比赛中担任评委,会对你造成影响吗?”
“毕竟这件事情,我们谁也没有对不起谁。情理上来说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