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数到20,房门就开了。我心里默念没那么巧吧没那么巧吧,不会真的是吧不会真的是吧……然后,就看到门口出现一张东方人的面孔。
果真有人品问题么?居然是他。
舒郅恺,万人偶像,中国红的发紫的偶像乐团主唱,穿着一件黑色的棉布T恤,一条黑色的沙滩裤,头发着滴水站在我面前。“你有事?”他说的是中文。
我不知道如何接话,只好一闭眼睛,把他的头扳下来先吻住再说。
那两片散发着薄荷香气的唇,先是有些错讹,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立刻夺回了主动。
恩,这个时候,我已经快两年没有被吻过了。
他的唇有一些冰,也许是刚刚喝完水,湿湿的,身上是沐浴过的香气,男人的气味。
我轻轻的试探,他则更猛烈的回击,原本环在我腰际的手臂蓦的收紧,将我抱离了门口,然后伸脚踢上了门。
他的手伸入我的领口,冰凉的指尖触到我温热的皮肤,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没穿衣服?”
他的眼珠的颜色好黑阿,我从里面可以看到自己的样子。
“你……”他还想说什么,但被我以口封住。
他把我放在床上,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在他的眼神下觉得无所遁形,真的要吗?我问自己,也许现在逃还来得及。我用力的咽了一下口水,看向他。
于是我在他的眼中迷失了,他的眼神,好像,好像有一点点的温情,好像,也有一点点爱……
“我……”我想坐起来,却被他的举动蛊惑了。他伸出手,轻轻地梳了梳我的头发。
“你很漂亮。”他说,口气里,似乎有那么一点珍惜的意思。
然后俯下身,认真地亲吻我的头发,额头,睫毛,脸颊,耳朵,嘴唇,脖子,锁骨……好软好凉的嘴唇,好温柔的吻,让我忍不住要融化在里面,那时候也许脚趾甲都快红透了,我想。
弹琴的人,果然都有灵活有力的手指。
原来第一次是如此之痛!!!在他进入的时候,我痛得差点哭出来。心里不住地骂着脏话,然后装出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
这是我第一个男人,我艰难地伸出手去摸他的眉毛,鼻梁,嘴唇,头发,让我把你今天的样子好好地记住。
“你是处女??”他无比惊诧的望着我,“我本以为……”
“处女又如何?”我歪着头问他,反正我会立刻离开的。
“你……要什么?”他又一次开口。
“我是处女,不是妓女,我们一夜情了,我喜欢你,但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因为我不爱你。我既没有拿录音笔也没有安针孔摄像机,这不是一个仙人跳,我也已经成年了。所以,就当这是一场异国的奇遇好了,怎么样?”我从床上起身,披上衣服,忍痛走向门口。
开门,走了出去。他好像还楞在那里,并没有追出来,也没有说等等你叫什么我好像由性生爱突然爱上你了之类狗血的话。
我走出门两步了,他才在里面喊,你手机没有拿。
我转身,拿回手机。他讪讪的说,和我的一个型号的。
我说对哦,好巧。然后拿回手机。再一次,转身离开。
我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可谁知道呢,当我浑身酸痛的躺在CAAC布宜诺斯艾利斯直飞北京的班机上昏昏欲睡的时候,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北京一夜
刚落地打开手机,就窜进来好几条消息。
老板的:“你们组先休息一天,明天来公司开会讨论下一个南美车展的事情。多准备材料,客户的高层也来。”
老妈的:“你落地了给我们打个电话,担心着呢!”
然后是乱七八糟金融理财枪支弹药房产地契讨债打人的垃圾短信几条。
我一条一条的删完,电话就响了。
“是我。猜到你该落地了,果然。”
“任大小姐,您真聪明,有何贵干啊?”我苦笑道,立刻想起了在飞机上我致力于忘掉的一些事情——破处……
“这不是关心你的情感生活么!怎么样?晚上去蘭么?今天正好是我金卡办下来头一天。”
“没有!你还不了解我么?我哪是那么有胆子的人……糊烂你的而已。”我迟疑了一下,有些事情也许真的不适合分享,闺蜜也一样。
其实那时是我多虑了,任希君真的是一个极聪明的女人,后来的事情,混乱到什么样的程度,我鸵鸟到怎样的境地,都是她一手把我从困顿中拖出来。我后来才知道,女人也是可以信任的。
“还是去火锅好了,皇城老妈,谭鱼头,丰华,呷哺任君挑选。”我说。
“就知道你个吝啬鬼,提出这个穷酸的建议。好啦,6点我下班,7点谭鱼头见吧,你先回去倒倒时差,不要放我鸽子啊!”那边嘟囔着挂了电话。
我站在人来人往的首都机场国内到达大厅,手捏着电话,浑然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之前的24小时宛如一场梦境,如果不是浑身奇异的酸痛和胳膊上可见的一枚吻痕,我几乎难以相信,自己在异国他乡把第一次给了一个见面不到1分钟的陌生男人。
即使他是明星。
突入其来的无力感让我错讹异常,就这么轻易的把自己……交了出去?
自己都难以想象。
等了托运的行李出来,出口喧闹异常,有人尖叫,有人笑闹。
稀稀拉拉的举着几个印着头像的牌子,有几个貌似领头模样的二八少女拿着扩音器在指挥着什么。
“一会儿,东绪出来了,大家要一起喊‘日落不败,旭日东升’知道么?现在跟我练一遍。”
十几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一起用尖尖细细的声音喊:“日落不败,旭日东升”。间或有笑声。
秀秀从后面跟上来,问我:“这人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明星吗?演员还是歌手?”
我推着行李,向秀秀介绍这个叫做尹东绪的小明星的来龙去脉。
尹东绪,20岁左右吧,没有念大学,高中毕业来北京漂着,不知怎么的给他搭上了一个北京台小规模的选秀节目,选一个茶饮料的代言人,拖拖沓沓的比了近3个月。尹东绪当然是没有选上,京城里比他后台硬比他文化高比他天赋强的人多了去了。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复活和淘汰,最后的结果是选出来的冠亚季军导演和生产商统统不满,觉得秩序混乱没有底线的比赛选出来的选手完全没有公信无法提升他们产品的美誉度。
于是乎,所有选手出局,Shine乐队空降成为这款叫做舞动的功能茶饮料代言人。
尹东绪没有大红,但也聚集了一些人气,很是有几个戴美瞳、剪刀手、内八字、嘟嘟嘴、睫毛如同苍蝇腿的少女迷恋,送的衣服送内裤送吃送喝,生活立刻无虑。恩,估计也少不了上那小富翁小富婆的伴游暖床名单被人品头论足一番。
“他的粉丝好像叫太阳。听起来好像脏话哦!”我转头对秀秀说,“估计快出来了吧,几个小姑娘都挺激动的。”
“小淳,你说他有没有被潜阿?这种小明星十有八九爬不上去只好被潜。”秀秀趴在我肩膀上说,“潜他的是男的还是女的呢?”
“这我可不知道,你这八婆!你真以为娱乐圈里的人不是GAY就是LES阿!”我笑着轻拍她一记,和后面赶上来的同事一起走出机场。各自搭车回家。
在南美几日,已经适应了那里的时间和温度,初回北京还真的有些不适应寒冷干燥的天气和明明是白天却不断袭来的困意。
我脱光了衣服准备淋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