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血统越来越弱,几乎已经算是东方人了。”
“那您知道我的父母在哪里?”
“他们已经去世了,我从孤儿院把你领养出来的,那时候你才两岁,”似是想起往事,妇人的眼角有一瞬间的惆怅,“巫族有一种药可以抑制血族的本能,从领养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天天…咳咳…服用这种药,所以我们一起相安无事的过了二十几年。”
“难怪……”白皓想起以前的日子,奶奶吃的东西很少,却时常喝一种药和某些液体。
“孩子,你能不能答应奶奶一件事?”
“您说,只要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答应!”
“不要让圣灵在你这里中断好吗?”
白皓不由的手一抖,青春期的时候找个女友谈谈恋爱什么的他没觉得怎么样,但是现在,让他找个女人结婚……这比登天还难。
望着妇人殷切的眼神,还有她肩膀和脖子上腐烂的伤口,他们都明白血族被狼人咬了是什么后果,白皓有些心虚,“……好。”
“谢谢你,孩子。”
在她说完话之后余慈和Anita也过来了。
他们不明所以的看一眼地上的人,尤其余慈的眼神,扫过妇人的伤口,又询问可欣。
可欣耸肩,“正在上演感情戏。”
只是感情戏码被再次的爆破声打断。
估计这次较为严重,因为横飞过来的已经不是石头了,是残缺的肢体。可欣怔了怔转身就要往古堡跑,被余慈一把拉住,“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可是,亚伦还在里面!!”一向淡定的可欣终于面露急色。
白皓也兀的从地上站起来。
“你就更不能去了!”Anita挡在他面前。
爆破声还在持续,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颤抖,气势雄伟的古堡瞬间就被大火吞没,火光冲天映红了整片天空,白皓脑海里浮现出那日天水别墅的情景,而此时比那次要凶猛几倍多,他们距离古堡大概有几十米的距离,已经被灼人的热浪逼的呼吸困难。
妇人勉强从站起来,“Ulysses想借LEE的手彻底解除血族中的奴隶制度,所以他把整个血族的政权都炸毁了。”
“慕川和亚伦都在里面!”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看看!”余慈安抚大家,然后快步向前跑去。
但是才跑了十几米,由于余震的冲击力太大,她用手臂护着脑袋,已经无法前行。大部分的古堡已经坍塌,已经没有残破的肢体往外飞溅了,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燃烧……
白皓心里有说不出的焦虑,仿佛有个什么东西在慢慢离他而去,想抓抓不住,心不由得绞痛,他一咬牙,嗖的冲向古堡。
他知道慕川不需要他的营救,但是如果拼了性命能护全慕川,白皓会毫不犹豫,如果拼了性命也无济于事,那么,白皓还是会全力一试。
周身的炙热感越来越强烈,仿佛又回到刚才在台子上的感觉,唯一不同的是,白皓现在大脑清醒的很。他眯着眼捂着嘴不停的搜寻周围,突然他看到三步开外有个东西在闪闪发光,湛蓝色的,由于火光的照耀,特别醒目。
这个东西他见过千遍万遍,再熟悉不过,因为它戴在慕川的耳朵上从未被摘下来,它是慕川在白天行走的必需品。
但是它现在在地上!
白皓的心瞬间停止,大脑一片空白。
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捡起地上的耳钉,带着温热,不知是火的温度还是慕川的温度,白皓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停顿了三秒,开始疯狂的在废墟中寻找。
慕川不会死,不会,不会的……
手臂被尖锐的石块划出一道道血口,但是白皓依然像疯了一般,直至摇摇欲坠的墙体再次坍塌……
生命的终结或许就在那一瞬间,心脏的停止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白皓是个粗枝大叶的男人,浪漫这种事发生在他身上永远都和悲剧紧紧相连。如果有来生,他希望再也不会遇见那个眸如鹰隼却心细如尘,做事雷厉风行却不乏温柔的男人,或许这样就能相安无事,平度一生。
终于,黑暗向他袭来,一切都在此终止。
没有梦就是最大的梦魇。
昏睡就像无边无际的夜空,深沉却让人恐慌。
最近这段日子,白皓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毫无征兆的昏死过去,从前他身体好的很,即便受伤也不过是小打小闹,昏倒这种事应该是子易这种体格的人该做的。
对了,子易!
似乎听到子易轻柔的声音,絮絮叨叨……
头疼欲裂,白皓费力的睁开眼睛,晨曦的阳光都显得有些刺眼,他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才完全睁开,周围是熟悉的白色,还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偌大的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他自己和一干医疗设备。
医院是他的第二个家,进医院就像吃饭。
白皓努力动了动,发现胳膊和腿上都绑着石膏板,脸和胸膛被绷带捆的像木乃伊,脖子也有些疼,嗓子很干,唇角撇了撇只能发出含糊沙哑的单词。
他在床上挪动了半天,急出一身汗,似乎是碰到了某个按键,过了几秒一个护士急匆匆闯进来。
蓝眼金发白皮肤,一看就是外国人。
她叽里咕噜对白皓讲了一堆话,白皓傻眼似的瞪着她,半响愣是没反应过来。
随后她又用口音浓重的英语询问白皓是否哪里不舒服。
白皓摇头,发出嘶哑的声音,“这是哪里?”
小护士听不懂中文,表示不解。
两人驴唇不对马嘴的交流半天,无果。白皓累的有气无力,小护士再次温柔的替他掖好被角离开。
虽然没问出什么,但是白皓确信这是在意大利,因为慕川那流利动听的意大利语已经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
对了,慕川!!
白皓这才反应过来,他应该在古堡寻找慕川和亚伦,但是他被某些重物砸到了后颈,然后……然后他就记不起来了。
头有些隐隐作痛。
他现在在医院,那么他们都出来了……慕川呢?他是否安好?
白皓努力翻了一下,砰!他从床上掉下来了。受伤的腿部磕到坚硬的地板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奋力爬起来,然后往门口移动。
这时门开了,端着饭盒的可欣站在门口。
“白皓,你醒了!”显然她没睡好,脸色暗黄,黑眼圈重的要命,但是她看到地上的白皓语调中还是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欣喜。
“可……欣。”
“你伤的很重,不能走动,快点躺回去!”她放下手中的饭盒,把白皓又扶回床上。
“慕川,慕川怎么样了?”白皓急切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