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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或许人是有命的,或许就只是浮萍一片。如果生命存在于身体之中,有你的血管、肌肉、神经、淋巴、等等等等……作为证据,那么灵魂呢,灵魂存在于何处,又是由谁赐予,当生命丧失,灵魂是否就开始漂泊。可是……上帝呢?……为什么他消失不见了?”
“……但是你要相信。我们所能够做到的,只是相信。因为如果你不相信,他就会彻底消失,你心中的拯救也就彻底消失。你能够忍受吗?你能够忍受这样的真相,还是愿意选择一个虚幻的安慰?”
“…………”
“我们无法选择。你所能够做到的,只是接受它。平平静静的,接受它。”
方莉离开童维的时候正值高考前期。她的理由是要好好复习以考上大学。这是个很好的正经理由,所以理所当然的,童维和我都十分并十二分的相信了她。所以当她和苏海峰双双出现眼前的时候,我的脑子是有些呆滞的。
不过从苏海峰身上我看出了方莉一贯的喜好,也是从他身上我看出了方莉不再有什么所谓的找寻态度。她不再被童维的伤害所困扰,她的找寻已经完全开放宁滥勿缺。是的,苏海峰看起来和童维没什么不同的,都是英俊高大看起来异常沉默。同样是艺术青年,童维搞油画苏海峰搞音乐。都是搞艺术的,多好。都是有气质的艺术青年。有理想有抱负对世事不屑一顾除了他世界再无伟大不用去担心明天不用去担心亲人甚至不用去担心他自己的生活。是的。是的。当我看到苏海峰的时候,我已经完全远离了方莉。我知道,我们必定会走上两条不同的道路。我知道,我不允许自己随意破坏我那苦难深重的母亲,她所赐予我的身体。这不是我的,它所有的血液、脂肪、体液、欲望、伤痛、疾病、饥饿,都不是我的。所以我不能够支配。我没有使用权。
当我看到苏海峰的时候,实际上我早已脱离身体逃开他们的身边。但是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的双腿走近了他们我的嘴巴微微动着我说你们好你们好天气真是很热啊……
母亲,当你不厌其烦得告诉我你多经受的苦难时。当你不顾一切的在我面前与父亲厮打吵闹的时候。当你对于我的寂寞我的恐惧不屑一顾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我的灵魂,早已经不属于你了。
你让我过早的长大,你让我过早的知道了父亲及他所代表的男人,你让我明白了这世间本无拯救。你让我明白了生命不过是一场闹剧。所以你那亲爱的女儿,已经不再可以学会相信。你那亲爱的女儿,过早地开始了她绝望的旅途。
这样你为什么又开始恐慌?这样你又为什么要强迫我去融入人群之中?是不是当你听到他们说你的女儿是一个怪胎的时候,是不是当你听说你的女儿从不表现出尊敬的时候,你开始觉得她对不起你如此多灾多难的忍受生涯?你是不是就必须要她尝尝难过的滋味?是不是?是不是我一旦不再承认自己的父亲,是不是我一旦不再孤独行走,是不是我一旦融入庸俗大众,你就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满意于你那亲爱的女儿了?
你又能够把她的苦难,置于何处?
母亲回到姨妈家的时候,她脸上的泪水与浑身的雪花终于让一家人没有再张开他们责难的嘴。我的母亲把事情大概说清楚之后就裹紧被子里睡过去了。但是这简简单单的一觉却奇迹般的让她重拾勇气。于是在北方异常寒冷的冬天里,我的母亲,开始了她漫长复杂的自立过程。
首先她要把户口定下来。于是我的母亲,每天都在寒风之中从温暖的床上爬起来,冒着寒风走两个小时的路去找人落户口。每天早晨,每一个漆黑的早晨,我的矮小的母亲,独自一人穿过许多陌生的简易帐篷,将恐惧硬生生吞回肚里,将漠视与轻蔑当成家常便饭,每天每天,最早一个到达政府大楼门前,一坐就是一整天,谁赶她都不走,谁骂她都不管,直到所有人都下班,我那可怜的母亲,再夹着那份被保护得好好的户口,忍着饥饿与严寒慢慢的踏上回家之路。
就这样过了整整半个多月,我的母亲,凭着她的执著终于让他们屈服。她的户口终于得以落下。就在那天晚上,我的母亲,怀揣兴奋与饥饿走在回家路上的时候,看到了我那终于不忍心再看着母亲受罪的姨父,默默地站在漫天大雪的苍茫路上,静静地等着母亲的归来。
母亲的眼泪,有各式各样的理由。但是如果是为了幸福和感激,我想这还是她生命之中的第一次。只是为什么这样的泪水就不能多一些呢。为什么我们的泪水,总是不能为了幸福和感激而存在呢。
八 迷 之九
自此我的母亲终于不用再为了粮票忍受责难了。接下来正是登场的就应该是男人了。首先是一个母亲没有说出名字的男人,一个大城市里的知识青年,他的妈妈看上了我的母亲,把母亲接到家里住了一个星期。母亲觉得他家里条件不错又是很有前途的一个男人。虽然母亲并没有告诉我,她是否喜欢这个所谓的很有前途的男人。
但是最终这个男人没有获得母亲最后的信任,在母亲帮他整理书桌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相亲的纸条,我的母亲,虽然忍受了这么多的磨难,虽然非常想依靠一个男人将自己带进繁华城市,但是这样的事情,对于我的母亲来说,还是接受不了的。这个男人,竟然在双方都见过家长的情况之下,还要背地里去相亲。这又算什么?是对她不满意还是另有所图?
于是我的母亲,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秘密的发现,独自一人回到姨妈家并写信与那男人断绝了关系。于是他那强悍的妹妹,以我母亲玩弄了她那优秀的哥哥为由,开始了不遗余力的从不间断的谩骂时光。世事永远都是这么的奇怪,我的母亲,为什么就不能将她看到的说出来,那个男人,竟也不来作任何解释,任由他那泼妇般的粗壮妹妹每天每天,杵到姨妈家门口撒野。或许这就是我母亲的那个年代,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作为我来说,我是无法理解的。
或许也是因为我没有身临其中。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永远是奇怪而不可忍受的。虽然我说不出我一直以来为什么就选择了沉默对抗,虽然我说不出为何就是与大多数人思维不同。只是我从来都是清楚的知道,这个世界,它从不属于我的思想。而我的痛苦,别人是没有感觉的。所以不应该去要求他人的理解与同情,人人关注的都是他自己,而对于你,他们是不会有多么关心的。至于你的痛苦在他们眼里,也只不过是无病呻吟。他们会在你倾诉的时候装作同情可怜,一转眼就当笑话讲与他人。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并永不间断。
所以可以说,这个世界,早已被庸俗击垮。没有人能够从这绝望之中逃离,因为他们乐在其中。没有人去思考我们的造物主,因为这所谓的科学早已将他毁灭。人心早已没有了神的看护。我们所能看见的,只是一张张平板而勾心斗角的嘴脸。我们的愿望与寻找与等待,必以失败告终。
我相信,这一切,就是神的惩罚。我们再次蒙上了自己的双眼,只是不同于天地之初,这一次的盲,是由我们自主选择的。
在高考结束之后方莉带着我跟着苏海峰进了一间酒吧,我第一次看见他们的乐队。方莉告诉我他们是在跑场子赚钱。我问她什么是跑场子她却以大笑回答我。她早已忙得顾不上我了。看得出来她是常客,在这里几乎每个人都是她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