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2 / 2)

横丝肉把车后门打开,用枪指着水根说:“下车!”

水根那根叫“害怕“的神经已经被一连串的意外打击得麻木了,居然对着枪口耍起横来:“我不下!爱谁谁!”

横丝肉依旧皮笑肉不笑,突然抬手猛地将光着屁股的水根从车上拽了下来。

当水根被扔下车后,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撒丫子开跑。没跑几步就被地上的什么被绊倒在地。

水根回头一看,绊倒自己的赫然是一具没有脑袋的尸体,看那身上的衣服分明就是刚刚在墓穴里遇害的工友之一。

这时,横丝肉已经赶来了,只见他抬手冲着水根的脑后重重一击。水根眼睛一翻,混乱的一天终于以昏死过去宣告结束。

当水根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四周雪白的墙壁,让紧张的情绪立刻放松下来。

水根想动动身子,可两只手根本抬不起来,一动就发出“哗啦”的声响。

正在一旁检查点滴流量的护士看见水根醒了,立刻走到门边叫人。

两位头戴大盖帽的警察走了进来。

其中一位一脸严肃地说;“你是吴水根?”

水根使劲晃动着两只胳膊,在床上拼命地扑腾着,因为刚刚苏醒,嗓子还微微沙哑:“你们是谁?赶紧放开我!”

“今天凌晨,有位村民在君山北边的林中,发现你赤裸着下半身倒在一具无头男尸上昏迷不醒,鉴于你有重大嫌疑,我们公安局将依法逮捕你协助调查。”

水根挣扎得更厉害了,他赤着眼大叫:“我没杀人!我冤枉!你们快放了我!”

就在这时,有一个警察从门外走了进来,其他两个人看见后进来的警察,马上恭敬地行礼:“冯局长,您也来了。”

水根定睛一看,那位身上的制服真够笔挺的,帽子也很周正,可就是这样,也遮盖不了他满脸的横丝肉。妈的,他就是那个拿枪指着自己的横丝肉!

水根想,广告怎么说来着?倒霉无极限,下一秒更精彩。

看到穿着警服的横丝肉,不用别人提醒,水根都知道自己掉进了一个惊天大阴谋里。

他惊疑不定看着那个冯局长,脑子里飞快的运转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倒是冯局长先开口说话了:“如果嫌疑犯身体没有大碍的话,把他带到局里进行讯问。”

“问个屁!你不是比我更清楚!警察同志,就是他把三个工友拉到墓穴里然后引出鬼来,把那三个人害死的!”水根费力地翘起手腕,用手指着冯局长说道。

旁边的俩警察先看看情绪激动的水根,又看看道貌岸然的局长大人,琢磨了一下说:“看来一会还得叫医生给他做一下脑CT,胡言乱语啊!”

在医院折腾了一通,确定无大碍后,水根终于被押往市公安局。

因为案情重大,所以这件案子由市公安局负责侦破,经过一夜的审讯,水根瘫在椅子上,任凭强烈的灯光打在他疲惫不堪的脸上。

对面的警察比他还累,听了一晚上的荒诞不经加香艳刺激的鬼故事后,那段污蔑自己的上级领导话更可以自动略过了。

至于戴鹏,据水根的供词,他在戴鹏的脖子等地方留下多出咬痕。当法医前去鉴定时,却发现戴鹏的身上除了前不久留下的车祸伤痕外,半处齿印都没有留下。县长的公子好像还没从那场车祸里恢复过来,有点打蔫,对警察同事爱搭不理的。

而水根脖子上的那处齿痕,据法医鉴定也不是戴鹏的。当负责录口供的警察气急败坏地把化验报告摔到水根的脸上时,水根看到他身后前来检查审问进度的冯局长,脸上露出冷酷的笑容。

水根心里清楚,在调查报告里做手脚,对于一个公安局的一把手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时间在水根这里仿佛凝固住了,他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事度日如年。负责破案的警察们却懊恼于时间过得太快。

当梁教授的命案发生后,人们再一次在坑底发现两具残破不堪的尸体,可以想象会引起多么大的震动了。人们在清理尸体的时候,发现墓穴遭到了严重的破坏,还有好几件随葬品已经被盗,只留下了挖掘的痕迹和失手打碎的残片。

省里的主要领导已经发话,要求限时破案。

那两具尸体除了残缺的部位外,并没有厮打搏斗的痕迹。警察已经去当地排查,了解到当时这三个人相约准备去张大福家打麻将,外出后就跟家里人失去了联系。很明显,在他们碰头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自愿来到墓穴的。

而在林中发现的那具尸体就惨了点,除了被砍断了头部外,俱法医鉴定,下身处有明显的撕裂伤口,说明死后遭到了性侵犯,而且法医现在肠壁上还提取到了精液样本。经DNA鉴定是与吴水根完全吻合。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吴水根就算没杀人,奸尸的罪名也跑不了了。刑警大队的探员们反复琢磨了案情,得出结论——吴水根肯定有同伙。

可是吴水根现在态度顽固,坚决不交代案情,警察们就联想到了梁教授死亡时另一位在场的证人——张大福。

可当警察去调查张大福时,发现他在那夜接到一个电话后,就离开了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过不了多久,由冯局长主导的一场黑市清剿行动中,缴获了一副石枕,上面雕刻的图腾跟君山古墓,石碑上的图案完全一致,而且上面附着的泥土经化验,也跟古墓中的样本一样。

至此,此案的案情推理已经大致画出:

张大福利用在古墓挖掘工作的便利,暗生盗窃文物的歹心,于是勾结吴水根团伙作案,不料被梁教授发现,于是就与吴水根一起杀害了梁教授。

而后来被害的三人,应该也是张大福勾结的盗墓团伙,可由于分赃不均,于是张吴二人就杀害了那三人。

其中心里极度变态的吴水根更是将一具尸体拉到林中一逞兽欲。可就在他对尸体猥亵的时候,却被张大福偷袭,击中头部倒地昏迷,然后张大福携带赃物潜逃。

至于这几位被害者诡异的死亡方式,梁教授为什么临死前没有指证张吴二人,种种的疑点都被警方忽略不计了。

就像冯局长说的,这件案子性质恶劣,造成的社会影响极大,不迅速破案不足以稳定人心,最重要的是此案的侦破与否,与大家的年终奖金联系密切,所以理清脉络后,不妨尽早结案。

大家对局长的话都是心照不宣,案情上的瑕疵在人为的掩盖下也变得完美无缺。

不能怪警察同志办案毛躁,实在是大家对吴水根这个表面上看起来瘦弱不堪的少年,有一种发至心底的厌恶感。

如果奸尸那么恶心的行为,他都能做的话,那杀个把人也不足为奇了。

很快吴水根是杀人凶手的事情在整个军县传开了。张寡妇家的门都要被几个受害人的家属给踹破了。

每天都有人往水根的家里泼粪水,连张寡妇打工地方的老板也委婉地辞退了她。

这些都是水根从前来探视的张寡妇的嘴里知道的。

其实张寡妇不是存心让儿子内疚,但一个苦了半辈子的农村妇女,能指望她有多大的胸怀包容这些时日的惊吓与苦楚呢?

有道是“三人成虎,曾子杀人”,在公安局的同事一连几次的上门询问下,张寡妇的内心深处对于儿子不是凶手这件事儿,也有些吃不准了。

看着母亲迟疑的态度,听着她埋怨的语气,吴水根沉默了。

他从小就被人冤枉习惯了,拜戴鹏所赐,小偷这个帽子被他从小带到大,甚至摆脱了戴鹏后,在上技校的时候,如果有谁丢了东西,都有旧日的同学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自己。

在水根眼里看来,被人冤枉偷东西和被人冤枉杀人,性质是差不多的。既然辩解无用,何不干脆保持沉默?

就在他完全绝望时,横死肉,不,是冯局长独自提审了他。

与其说是提审,不如说是点拨。

冯局长直截了当地告诉水根,想要翻案出狱时不可能了,就看水根想不想活,如果想活就按他多说,把罪责都推到张大福的身上,他也就落得一个协同毁尸盗墓的罪责,关个三五年也就放出来了。

吴水根问他为什么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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