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的意思是我是随便的女子,所以你可以对我随便?”如初奋力挣扎了一下,但戚继光死不放手。
他知道这会儿的如初这么吹毛求疵,不过是姑娘家撒娇罢了,于是柔声道,“我是很清楚对你的心,所以有时候忍不住要亲近你。”这句,可是千真万确的。
如初叹了口气感觉逼供真的好累,而且听了解了小光在家乡的事后,她突然有一丝惧怕的心里。凝若,只听这个名字就让人感觉娉娉婷婷、温柔似水、还带点默默奉献、不求回报的圣母样子。
她相信小光对凝若没有男女方面的意思,顶多就是少年人心里活范儿了下,可这女子对小光就未必没安下别的心。虽然她还没见过凝若,但却有预感位在家乡痴痴等着情郎归来的凝若,绝对是悲情小三。
可怕的是,这小深得男方家长的支持,听起来早就尽了儿媳的义务,那么人家索要权利时,谁好意思生硬直接地说个“不”字?到时候就算她成功嫁给小光戚家长辈眼里,她这正妻倒是个不正经的狐狸精,勾搭了在外的、不谙世事的少年人挤走了正主儿,是鸠占鹊巢荡妇**。
在这种情况下,婆媳关系可能处得好?何况小光十之**要用逼迫的手段才能促成这段姻缘?何况婆婆上面还有个高堂祖母?何况还有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小叔、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
而且,婆家穷怕关键是家务事,除了在厨艺比较傲人外,她几乎什么也不会做,顶多勉强缝个扣子什么的。这样怎么能让古代的婆婆看得惯?为了戚家的自尊,她也不能花娘家的钱雇佣十几个丫头。
还有,她的性格和言行举止是不能改变的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磨合可以,但她却不想因为婚姻而失去自我样不仅她自己不喜欢,小光也会不喜欢的。女人不可以为男人活该和男人一起活,这才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喜欢上小光,可能是很久的事了,爱上小光,是从被俺答掳走后才发现的。那感情像一团火,根本避开也躲不掉,真正的爱情大概就是这样。但如果这爱情意味着将来面临很多困难,她真的还敢要吗?她要得起吗?曾以为成亲是幸福的开始,可现在看来,可能是麻烦的开始,这样的生活,真是她的未来吗?
“如,又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戚继光感觉如初在他怀中安静了起来,不禁有些担心,轻轻拉开她,捧着她的脸细细凝视。
瞬间,如初看到戚继光眼睛里的担心怜爱,还有一丝怕她离开的恐惧,她的心忽然定了下来。爱一个人,就是要和他面对并且解决很多困难吧,就是在艰难的人生路上手拉着手、肩并着肩、互相扶持、相互依偎、相濡以沫,如果因为未来的日子可能不好过就放弃,那还叫什么爱情?
虽然她知道喊口号容易,做起来却千难万难,但她相信她一定可以做好准备的。她是谁?从现代来的女子,还会怕几个古人不成?
“没什么不开心的。”她笑着摇头,“我在想,你几时说服家长,找人来金陵提亲?”
戚继光定定凝视着如初,当确定她是说真的时,脸上漾起幸福的笑容,心中的喜悦几乎压抑不住。
“我会尽快,因为我想早点娶你进门。”他说,“但是我是否应该拜见一下我未来的岳父大人呢?”
如初摇摇头,“以后再见面好了,不然他可能诸多要求和不满,你家已经是个阻力了,现在不宜再增加困难的程度。”
她嘴里这么说,实际上心里却不这么想。她那老爹嫁女心切,她怕真让他老人家见到戚继光的年少英俊,聪明有为的模样,会不会当场说:“整个女儿都给你,附带庆善号所有资产,外加带全套家具、厨卫用品、花木湖泊的大屋一幢、金银首饰、绫罗绸缎各一百箱,丫鬟仆人两百名。
老板,您看还缺什么,言语一声,老夫这就给您备下。依我看,捡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洞房吧!”
仔细想想,这种可能性真的很大。所以,她就不冒险了。
两人又难舍难分的腻乎半天,说明联络的方式,各自详细的家庭住址等等,这才分开。
第十八计:打草惊蛇
第一回 追去鲁桥镇
疑以叩实,察而后动;复者,阴之媒也。
意指在敌人兵力未暴露前不可匆忙应战,可以打击次要目标,以惊动并引出主要敌人,再乘机加以歼灭。本书中是指如初清扫小光身边麻烦的第一次试探性战斗,也就是不动声色的表明自己的存在。)
……
所谓千里搭长棚,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两天后,连续三天的告别宴也结束了,大家依依惜别,倍觉伤感,如初甚至掉了泪。不过他们相约十年后再聚首,到时候看看谁能立下不世的功业?一想到此,土队的全体学子又都群情豪迈起来,互相道着珍重,各奔前程。
这就是当老师的坏处了,虽然春风化雨,百年树人,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分别和伤心却是难免的。不过一想到将来会长期霸占一名优秀的班长,胡教习还是觉得收获很大。
赵三红本来补州海防卫一个正五品的实缺,和戚继光成了同僚,但因为他那西北首富的爹进京办事(也可能是酬谢高层),他怎么也就要赶过去见上一面,而戚继光又急着回家,所以就先走了,约好到卫所再见。
如初本来是等着胡大海办事,一起和她老爹先回金陵,但在路途中她突然改变主意,要追小光去。
“以前就死不肯嫁,现在有了心上人,就恨不得马上进人家的门,倒把为父扔在这里不管了。”胡大海酸溜溜地说。
“因为爹不会跑嘛!”如初嬉皮笑脸,“您是我的爹,天塌地陷也改变不了,情郎可不是哦,稍微不注意,就可能被别人捡走自然要盯着些呀。等生米煮成了熟饭……”她很没形象的握了一下拳。
她没告诉胡大关于凝若地事。怕父亲担心。那天和戚继光谈话归来。她只拣好听地、顺耳地讲给了胡大海听。还说自己不让小光来见未来岳丈。让胡大海一定要拿稳了架子。这样她过门后才能威风。
胡大海被她忽悠得一愣一地。全然相信了。此时看到她地样子。不禁又好笑。不过如初一想到远嫁山东离父亲太远。难免忧伤。胡大海却说“这有什么难?庆善号分号遍及大明各地。我把总号挪到济宁不得了。当初咱们家也是从蜀中搬到金陵地。”
“是说人家嫁女儿会陪嫁丫头。我是连爹一起陪嫁过去?”
“然也。”胡大海摇头晃脑地说。
如初忍俊不禁里却大感何其幸运。古人不喜欢总搬家地。有道是故土难离。何况是做这么大买卖地生意人呢?可胡大海为人洒脱。有着超越这时代人地开放思想。当初毅然离开发家之地。如今又为了离女儿近些而改换门庭实在是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