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给本宫来这套!”公主轻蔑地看着如初,“什么属下?什么办事?什么为难?你这种贱人我见得多了,不过就是想嫁给东楼哥哥吗?今天本宫干脆把话说明白了,东楼哥哥将来就是我的驸马,你不要痴心妄想!”
又被叫成贱人,如初的火顶到脑门上,还好她还保有理智,没跳起来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一个嘴巴子!嘉靖帝地教育好失败呀,这是什么学主,一点皇文学室范儿也没有,和街上的花痴泼妇有什么区别!
“公主此言差矣。”如初平静了一下心绪,故意用格外恭敬地语气说,“小相爷已经有了一妻二十七妾,只要小相爷喜欢民女,民女就可以做他的第二十八房小妾。公主就不同了,您身份尊贵,皇上怎么可能让您与他人共侍一夫?所以相比起来,民女倒是更有机会永远待在小相爷身边呢。”
“本宫让父皇下旨,让他把妻妾全休了,要不就全部处死!”公主显然也为这问题烦恼过,所以心头火一点就着,气得柳眉倒竖,一把掀翻了桌子,杯碗盘碟都摔在了地上,不仅溅了如初一身汤菜汁,而且还有碎磁划伤了如初地皮肤。
“就算是皇上,也不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有违人伦的事!”如初也生气了,不管不顾地冲口而出。
“你说什么?你敢骂我父皇!”公主感觉受到了严重冒犯,上前狠狠扇了如初一个耳光,“本宫要杀你的头,立即处死你!凌迟处死你!诛你九族!来人,来人哪!”
“人来了。”严世番干燥而疲惫的声音在门边响起,阴沉沉的满是怒气,就像就要大雨倾盆的天空。
第五回 以身相许?
“东楼哥哥……你怎么……在这儿?”公主不自然地笑着狠瞪了一眼跟在严世番身后的两个贴身宫女,暗怪她们没有拖住他。
严世番阴着一张脸道:“奉召去见公主,可是公主却不在。微臣怕公主有急事,于是四处寻找。打老远就听到我这花厅里喧闹异常,还以为是有刺客,所以特地前来救架。”他突然对公主改了称呼,语气毕恭毕敬但透着疏远淡,显然动了真怒。
公主小嘴一扁,眼圈都红了,差点哭出来。
自打和严世番相识,他虽然对她偶有责备,但从未这样严厉过。她又没做错什么,不过是想把不相干的女人打发走,他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吗?难道他真喜欢那个丑八怪?太没天理了!
而严世番,则根本不理会公主的反应,径直走到如初面前,把还跪在地上的她打横抱起,大步往自己的书房走,那一番温柔怜惜的情谊就算有故意让公主看的成分,但也很有几分真心在。
公主怔了一怔,终究还是一跺脚,追了过来。
严世番把如初直接带到自己的书房,轻轻把她放在塌上,叫手下弄了些淡盐水和药膏来,然后亲手拿软纱沾着盐水,清洗如初手臂和脖子上被细瓷划破的小伤口,再涂上伤药。别看公主才十三岁,而且个头小小,但手劲却大得很,刚才那一耳光打得如初半边脸都肿了,火辣辣的疼,直到抹上一种粉红色的药膏才清凉凉的好受了些。
“还疼吗?”严世番眉梢眼角都是温柔,这表情挂在平时就算微笑也带几分严酷的脸上,显得格外动人,“今天委屈你了。”
如初不明白他是要干什么,但她从小到大没挨过打,就算她那不负责的父母也没对她施加过武力,现在穿越到大明,倒头一遭被暴力对待了,偏偏她还不能还手,心里地郁闷就别提了。所以,她不管严世番这番半真半假的行为是不是给公主看的,只配合着点了点头,柔顺的模样简直我见犹怜,眼睛里还挤出点湿意,晕染得双目秋水迷蒙。
他令堂的,要哭也是疼的,绝不是因为委屈。真想把这皇家箩莉按在地直暴揍一顿,可惜她不能。这万恶的旧社会呀!
她这模样被严世番看在眼里。只觉得心头酥软。情不自禁伸手抚摸她地头发。心意渐渐真实起来。
一边地公主看到这幅郎情妾意地画面。又是伤心又是妒忌。很煞风景地冲地来道。“东楼哥哥。你别受她那狐媚子气地蛊惑。是她辱骂我父皇。我才教训她一下地。都没怎么用力。”
“公主尊贵。哪有臣下说话地份儿!”严世番坐在床边。头也不回地道。“不过公主若非要责罚。就责罚微臣好了。毕竟家中妻妾有错。总归是相公管教不严之过。”
“她不是你地属下吗?难道还是……”公主瞪大眼睛。
严世番点头。冷酷而毫不客气地说。“没错。微臣已经给她下了聘书。只等择日娶了过门。至于她刚才冒犯公主地话。微臣恰好听到了。恕微臣不敬。她说得有些道理。她能做我第二十八房小妾。而公主地恩德。微臣却生受不起。再者。皇上英明。断不会下旨让微臣休妻灭妾。所以。还请公主速速回宫。微臣每日为皇上分忧。政务烦恼。为了陪伴公主。已经荒废不少时间。”
本来,公主无意间听说上次那个冒充太监的女人来找严世番了,就有点不高兴。后来又偷看到二人在花园散步谈笑,不禁妒火上升,这才想办法支开严世番,自己则亲自来恐吓如初离开,没想到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严世番不但没有哄她,反而发了脾气,更挑明了和那个女人关系。
这一切都让她心酸难过起来,眼泪也落了下来,但她不想失去严世蕃,只得放下身段,说着软话,“东楼哥哥,我也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东楼哥哥是有情有意的好男儿,不肯抛妻弃妾……那也没关系,我禀告父皇,只做平妻就好了。”
唉,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相反,可恨地人也有可怜的地方。这小公主对严世番一往情深,却不知道他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这种一厢情愿的感情还真是伤人。
躺在一边看戏的如初,居然同情起娇生惯养,拿人不当人地恶公主起来。
而严世番也不想气氛太尴尬,弄得大家下不了台,于是稍微放缓了声音道,“公主……”
“东楼哥哥!”公主责怪中带三分幽怨地打断他。
于是他改口道,“小瑛,不是东楼哥哥说你。虽然你是天子之女,贵不可言,但做事也要懂得给人留余地,不能仗势欺人,不然谁会真心喜欢你呢?我是为了你好。假如你只是要别人顺从你,就待在皇宫里就好,何必向往外面的生活?今天的事就算了,你年纪还小,有很多事不明白,我也不该生你的气。可是小瑛,她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他一指如初,“倘若有人伤了她,我就算追到十八层地狱里也绝不宽恕!”
他说得那么坚决,公主不禁妒火中烧,怨恨地瞪了如初一眼,又立即垂下眼帘,掩饰情绪。而如初却知道严世番说得那么夸张和真情,大概只是威胁公主,免得她总来找麻烦。
只可惜这就像饮鸩止渴一样,表面上解决了问题,实际上矛盾却更激化了。难道严世番是想以这种方法让她明白,只有他才能保护她,只能他的怀抱才是安全地?
好不容易把公主哄走了,如初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抬脚就走。
严世番拦住她,“这是上哪儿?”
“逃跑呀。”如初两手一摊,“你这样深情款款,我再不跑,就会被公主大卸八块的。”
“有我在,她不敢动你一根寒毛。”严世番很笃定,“就算你们将来身处同一屋檐下,她也压不过你去。”
如初一惊,难道严世番是想娶常安公主地吗?他是真有些喜欢这小姑娘,还是为了权势?听说他那一妻二十七妾中就有很多是政治联姻。
“她别背着你偷偷对我下手就好。”如初想起今天要办的正事,假装无意地说了一句。
严世番唇角扯出一个笑容,好像看破了如初地小心机,觉得她很好玩似的,“你真以为刺杀事件是公主做地吗?”
“不然哩?”如初揣着明白装糊涂。
“回去用你的小脑袋瓜子再想想。”严世番没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不过我会提醒谁谁谁,我严世番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