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的压制,她的胸口松了一口气,伤处不再被压住,也就不太疼了,半坐起身体,正色地瞅着他,“快跟我说,她们有没有跟给你吃过什么?”
被突然制住全身大穴的阿清不能动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移到一边,身体的热意腾地窜起来,几乎要把他给烧伤,眼睛里水汪汪的,透着无尽的控诉,“娘是坏蛋,干吗把阿清给弄不动了?”
“快跟我说都吃了什么?”她急了,可没工夫与他一直拖下去,“她们有没有给你吃过东西?还是无涯师兄给你吃的?”
充满水意的眼睛瞪着她,他嘟起艳色的双唇,指控道:“坏蛋夜无涯说是一品红,他说只要娘来了,我就没事的。”
一品红?
听到这种药名的陈清卿嘴角抖了好几下,曾无艳曾经替京里的某位大爷找过这种药,据说是闺房圣品,非鱼水之欢不得解!
她恨得夜无涯牙痒痒,这话是怎么说的,居然跟阿清说,只要她来了,便没事?好一个无良的师兄!
既然知道阿清吃了什么,她也就有法子了,连忙将衣襟拢好,不顾阿清眼里的哀求之意,跑出门外,叫来两小二,让他们准备好一顶轿子,打算去最近的青楼。
此地除了百花楼还有别的青楼,门面虽不若百花楼耀眼,还是个可以满足平头百姓之财力的青楼。
龟奴见着轿子里年轻的绝色男子明显是中了霸道的闺房之药,瞅着轿子旁边陪着的清秀女子,绷着脸儿,看上去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连忙小心地唤来里面的老鸨,“玉娘,门外来了奇怪的客人,您且去看看。”
老鸨扭着粗桶状的腰,脸上的粉涂了厚厚一层,到了门口看到这个不一般的客人,笑得跟太阳花一样,可惜脸上的粉随着她的大笑脸几乎要跟她的脸颊说再见,她却是丝毫不在乎,连忙吩咐着龟奴将轿子引入后院去。
“嬷嬷,家弟让人灌了一品红,还请嬷嬷找个懂事的清倌儿,好与我这弟弟消消火。”陈清卿焦急地跟着轿子走入后院,万分不舍地荷包里掏出一百两面额的银票来,递过去,“银子的事,还请嬷嬷开价!”
老鸨看到这张银票,脸上的笑意更深,整张脸几乎挤成灿烂的菊花状,一拍波涛汹涌的胸脯,打包票地说道,“小娘子且放心,到了我这楼里,要说到侍候人,可不就我这儿的吃饭本钱吗?”
“如此甚好。”送出银票去的人万分留恋地盯着自己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一百两银子就这么轻易地入了别人的口袋,心里好不懊恼,为了让阿清纾解一番,只得花银子,没得说让阿清直接扑出去,祸害别人家清白闺女的!
“你们快点把小公子送入清静的房里。”老鸨熟练地吩咐着手底下的人,满脸笑眯眯地瞅着送小公子来青楼的清秀女子,“小娘子可愿意随小妇人去看看哪个清倌儿符合令弟的性情?免得到了房里,两看相厌,到是不好的!”
陈清卿一愣,没想到还可以跟着去选人,看着阿清一时半会还可以撑得住的样子,到是有几分好奇起来,“也好,免得他不喜欢,折腾一番下来,哪还有力气解去药性!”
几个清倌儿站成一排,各有各的丰姿,各有各的风情。
她看着到是没什么区别,指了其中一个稍微丰腴一点的,老鸨了然地带人过去,并把她安排在一间无聊打扰的房间里,备了热茶与一些点心。
喝着热茶,嚼几块点心,陈清卿觉得从身体里升起一股疲累之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头趴在桌前,闭起眼睛,准备休息一会。
“娘——”
凄厉的声音震动了整个青楼,把刚闭上眼睛的陈清卿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连忙朝着声音的方向飞奔过去!
第六十七章
深夜里的一声惊吼,震动了整座青楼,各处房里的客人与姑娘都被这美女凄厉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纷纷从床榻里衣衫不整地奔出来,打开房门,便是好一阵骂骂咧咧。
龟奴们连忙从各处出来,小心和善地将客人们轻声和气地哄回房去,便循着声音的方向快速地过去,眼见着老鸨就站在房门口,一张被厚粉遮盖的胖脸不停地颤动着,上面的粉有点往下掉落的迹象,让他们不忍目睹,视线都齐齐地落向房里。
楼里刚调教好的清倌儿衣衫不整地躲在角落里,修饰过的精致脸庞满是惊惶,害怕地蜷缩起身体,见到门口的老鸨,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四脚并用地困难地爬起门口,身后的一切都不想再见一眼。
“嬷嬷,女儿好害怕!”
老鸨连忙麻利地将花费了一番工夫调教过的清倌儿拉出来,探头小心翼翼地往房里瞅去,只见被抬进来时一点危险性都没有的年轻男子,拿着冷森森吓人的锋利匕首正抵在他被包扎过的腕间。
她被这场面惊得往后退了两步,幸好身后的龟奴早就机伶地把她庞大的身躯扶住,她拍拍胸口,镇定一下心神,戒慎地盯着年轻男子,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微动作,就怕不长眼的锋刃将他给放血了,“哟,小公子,你这是干嘛来的,还不把匕首放下,要是伤着您自己可不是闹着玩的!”
今晚这接下的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客人,身中一品红,还不让清倌儿碰一下,她瞅着小公子的血色脸庞,那一张绝艳的容颜,让见惯了美丽女子的她非常惊艳,可是,再不让楼里的清倌儿解了一品红的药性,瞧这小公子的脸色,估计快撑不下去了。
阿清被抬进房间时,穴道便自动解开,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火烧一样,嘴里干燥得没有一点水份,身下像是快要爆炸一样,刚挨着棉被扭动着身体,就发现房里多了一个陌生的女人,而这个女人一直朝他走过来,还边走边脱去身上的裙子。
女人的手一碰到他的身体,他竟觉得身上的灼热散去一点,立即害怕得将女人一把推开去,哪里还顾着她衣衫不整,看着女人还要靠过来,他掏出没有被没收的匕首,抵着女人的脸,蛮力一来,就将她硬生生地推到墙壁上去。
“娘——”他愤怒地吼出又消失的人,血色的眼睛里全是怒火,心中只有存着一个念头,娘又要把他丢下了!
手里的匕首对准包扎过的腕间,他一下一下地割开纱布,似乎根本没听见门口老鸨焦急的声音,汗滴从额际滚落到腕间,没入纱布里消失,身体里更热,伸出舌头舔着充血的嘴唇,咸咸的味道自他的舌尖传来,是他的汗水。
“小公子,您可得当心哪,千万、千万不要伤着自己了。”眼见着泛着寒光的匕首割去他腕间的纱布,老鸨瞅见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胸口哆嗦了一下,连忙下意识地揉了几下,才缓过气来,“要是小公子看不上这个小蹄子,还可以再挑个,小公子,您说是不?”
说到这里,她恨恨地瞪了眼瘫在地上还没爬起来的清倌儿,肥厚的脸庞抖动了一下,厚厚的粉儿随着这抖动微微颤动,像是随时要掉落下来与大地亲热一回,粗壮的手臂插在腰间,一脚踢向旁边的龟奴,斥道,“还不快去再找个人来,都是些不长眼的东西!”
被踢的龟奴被重重一踢,一下子没站住,从楼梯口滚落下去,一到地面,麻利地站起身,一句怨言也没有,用衣袖随意地擦去额角破处的血渍,拖着腿,一跳一跛地去寻倌儿。
“娘。。。。。。”阿清根本听不懂她的话,自顾自地挑开让被药覆盖住的伤口,深深的一道沟壑,在腕间张牙舞爪地绽放着,锋利的匕首轻轻地挑动着翻开来的伤口,身体里的热度如岩浆般迸裂开来,让他的手开始颤动起来。
他一把撕开身上的衣衫,露光洁的胸膛,一手还是紧紧的地拽住匕首,撕碎的衣衫上沾染了艳色的鲜血,鲜血从他腕间流下来,深沉的疼意令他的注意力稍微从身体里不寻常的热度里扯开来,一咬牙,热汗从发际滑落,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滴落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