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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1 / 2)

>南宫礼平见状,度大哥之意,遂笑道:“宁姑娘伤势未愈,若不嫌弃,不如就在舍下养伤。”

“多谢好意,不过我……”

“宁姑娘不必推辞,方才听薛大夫所说,这伤怕是要休养几日才得好,姑娘留在府中,一来清静,二来换药也方便。”南宫礼平向来能说会道,既是安心要宁望舒留下,自然不让她推辞。

“不过我还有……”

“宁姑娘若是有事要办,在下也可以帮忙,尽一丝绵薄之力。”南宫礼平笑道,“定会替姑娘办得妥妥当当的。”

宁望舒发现自己要说的话都被他堵了回来,一时间无话可说,转头正对上南宫若虚。他望着她,柔声道:“把伤养好再走,好么?”

恰在此时,廊外风缓,大滴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他的声音低低沉沉,面色苍白,倒只记挂着她的伤势,她心中不忍:“我住下便是……你不冷么,这雨落下来寒气又重了几分。”

南宫礼平笑道:“看来连老天爷都留人,大哥您也可以放心去歇息了,我领宁姑娘去厢房。”说罢,命人取了伞来,领着宁望舒往厢房去。南宫若虚见雨中她身影纤细,虽是受伤,走起路来却是一蹦一蹦,生气十足,方放心入内。

这边,南宫礼平将宁望舒送至厢房,满心好奇实在忍不住,问道:“不知姑娘是如此识得我大哥?”

宁望舒怔了怔,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只好笑道:“只是偶然认得。”

南宫礼平一愣,转而大笑:“那姑娘好生歇息,若缺了什么,只管吩咐下人,不用客气。”说罢,含笑掩门而去。

这厢房就在墨离园旁,推开窗子便可见雨中竹影摇曳,宁望舒不由得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的那夜,她还记得他那时的模样……

雨声淅沥,今夜不会再有那样的惊雷了吧。

次日清晨,南宫若虚醒时天已大亮,屋外依旧雨声不断,这雨已是绵绵密密地下了一夜。他向来少眠,一日大概只能睡得两、三个时辰,象今日这般睡足,一年中也不过三五日。

“宁姑娘可起了?”下人端来热水给他洗漱时,他问道。

“那位姑娘已用过小食,听说她要了些纸墨回房去,想是要写信。”

南宫若虚点点头,既是如此,自己也不方便过去打扰她。

接下来的大半日里,他也没见她的人影,只是听说她又要了些朱砂,便一直闷头在屋内。

写信要用到朱砂吗?他心中奇怪。

合上书卷,见午时将近,弟弟南宫礼平今日去了几家钱庄,要晚上才能回来,若是午饭让宁望舒独自用餐,未免失礼,他遂唤过下人吩咐道:“午饭请宁姑娘过来园中用饭。”转念一想,“不必了,我自己去吧。你去吩咐厨房,宁姑娘是蜀中人氏,多作几道辣味菜。”

雨湿路滑,南宫若虚本就行动不便,他又不愿有人跟着,独自撑伞而行。饶得是东厢房就在墨离园旁,走到时,他已是满头大汗,不得不在廊中休息片刻。

东厢房一溜过去有七、八间厢房,只有距离他最近的这间开着窗户,应该就是宁望舒所住的厢房了。

他走近望去,临窗处恰好是张书桌,桌上摆满了一张又一张的大宣纸,纸上画满了弯弯曲曲的线条和乱七八糟的符号,宁望舒正支着下巴,双目紧盯在纸上,凝神思考,对他的到来浑然不觉。

南宫若虚故意轻咳几声。

她闻声猛然抬头,见他立于窗口,嫣然一笑:“南宫大哥,怎么站在风口,快进来。”

“你腿上的伤可好些了?”他依言入内,关切问道。

“已经好很多,也不那么疼了。”

他到桌边端详那些图案:“这是地图?”

“是啊,我费了好多功夫才画出来的。”她倒了杯温热的茶,放入他手中,自己也歪头看图,笑道,“好像还是画得不好。”

“你画的是西林外的青松坡。”这些线条所构成的图案他熟悉非常,“你怎么会对这里感兴趣?”

宁望舒瞪圆眼睛,顾不上回答他的话,不可思议道:“你怎么能一眼就看出来?”

他微微一笑:“我也有张地图,比你画的还要详细。”他的手指轻轻从纸面上划过,“这里应该还有个小山坳。”

她敲敲脑袋,提笔补上,叹气道:“早知道你有,我就不用画得这么辛苦了。”又转头看他,神情诧异道:“你怎么会有?”

“我极少出门,礼平便命画匠绘制城镇山水地图,看着便如同到过一般了。”他反问她,“你呢?你怎么会对这里感兴趣呢?”

“……”宁望舒迟疑片刻,又不想骗他,只能道,“现下不能说,日后再告诉你。”

南宫若虚瞧着她笑嘻嘻的模样,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不好再问。目光复扫过纸面,圈圈叉叉的符号用朱砂醒目而仔细地标出,认真程度足见一斑。看来,这便是她姑苏之行的原因了。

第十章

日夕时分,南宫礼平才归来,一回来便急匆匆地来到墨离园。南宫若虚正在灯下看书,南宫礼平见他仍安全无恙,才松了口气。

“那位姑娘呢?”南宫礼平一开口便问道。

“大概在房中休息吧。”

“她……”南宫礼平欲言又止。

南宫若虚瞧弟弟支支吾吾的模样,不禁好笑,道:“你若有事,去找她便是,何苦在这里着急。”

“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南宫礼平想了想,压低声音道:“王瑞在昨日被人杀了,颈上有一道三寸长的刀口。”

南宫若虚微怔,随即淡淡道:“你想说和宁姑娘有关?”

“我知道这么说太武断,但是偏巧宁姑娘也是用刀,而且她偏偏也是昨日受了伤。”南宫礼平皱眉道,“就算她不是凶手,但若说完全没有关系,倒让人难以信服。”他忍不住又问,“大哥,宁姑娘究竟是何身份,你是如何识得她的?”

南宫若虚不吭声,脑中浮现的是那张用朱砂标满记号的地图,血红的颜色,此时想来竟是触目惊心,难道她真的与此事有关联?

“大哥——我是担心她对你不利。”南宫礼平见他不回答,也没办法。

“她不会的。”

“大哥!”

南宫若虚淡淡道:“她若要伤我,实在是轻而易举。”

见哥哥言辞间对宁望舒颇为维护,南宫礼平只好点点头,道:“这个我自然明白。”

南宫若虚知道弟弟这一去必要派人去查宁望舒的底细,说不定也已经让人去查了,想了想又道,“你莫让这些话传到她耳中,她始终是我们留下来的客人。”

“放心吧,大哥。我自有分寸。”

如此这般又过了两三日,南宫礼平让人打探的结果只知道宁望舒是蜀中名不见经传的飞龙门下,该门派虽因偷盗名声不太好,却也听说没做过大恶之事,加上见宁望舒几日里并无任何异常举动,方渐渐放心。

而宁望舒深知南宫世家并非江湖帮派,自然不习惯江湖中不拘小节的那套,又因腿伤未愈,她每日只在房中画图看书,倒也悠闲自得。

这日隅中,南宫若虚又闻有人来访,来者是林家二公子林宇飞。那日将林家的人打发之后,一直未见动静,不想这林二公子今日竟然自己来了。虽然与他只在船上有过一面之缘,但他一再来访,也许真有什么要紧事。

三五句无关痛痒的寒暄过后,林宇飞才腼腆开口问道:“不知您是否知道宁姑娘的居处?自那日船上一别,对于两位,我一直愧疚在心,希望有机会可以弥补。”

南宫若虚已明白他心意,自己不过是幌子,他想见宁望舒才是真。

“林公子太客气了。宁姑娘此时就在舍下。”

“是么!”林宇飞又是高兴又是叹气,“早知她在南宫兄这里,我就不用枉费时间找遍姑苏城的客栈了。”

南宫若虚瞧他模样,淡淡一笑,不曾想到那日船上一面,这位林家公子对宁望舒竟是念念不忘,遂吩咐下人去请宁望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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