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的事情,叫她如何接受?人的心都是肉张的,他这样做。难道就不会感到一点点的抱歉或者内疚么?
“瑶瑶?你到底怎么了?你坐下来休息,等我,我去找灵碧。”夜羽手忙脚乱的将夏亦瑶按坐在沙发上,匆忙之中就要转身离去,手腕却被一个冰凉的手死死地拽住。
他不解的回头,夏亦瑶这才缓缓地仰起脸,看向夜羽,淡淡的勾唇,唇瓣无声的开合了数次,才低声逸出一句,“我没有关系,不用去叫灵碧。”
“那你的脸色这么差……”夜羽踌躇犹豫的站在原地,不知是去是留。
夏亦瑶扯出一抹浅笑,那笑容看起来,却比哭还难看,她苍白的脸上隐隐透出一分凄凉,夜羽俯身重新坐回了她的身边,努了努唇,犹豫了半晌,最终一句话也没有问出。
他不断地想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可结果却又一遍遍的告诉他:你没说错,你说的都是大实话。
却偏偏就是这些无法改变的实话,在夏亦瑶原本已经疲惫不堪的心里。又划了一道又一道深深浅浅的口子。
夜羽虽坐在夏亦瑶身边,却无法安抚住她此刻胡思乱想的脑海,她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恼怒,无数的情绪索绕在她的脑海之中,不但挥之不去,反而愈加深刻。
愤怒,委屈,埋怨,失望,一时间全都涌上心头。再也支撑不住的夏亦瑶倏地站起身,惊得一旁的夜羽满脸惊疑的望着她:夏亦瑶今天真的好怪!
夏亦瑶接受着夜羽惊讶的目光,仿若浑然不知,半晌,她倏地看向沙发的夜羽,道,“我要找天雷问些事情!”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向接连着天雷房间的那道拱门奔去,来到天雷的门前,夏亦瑶深吸了口气,不断地告诫着自己要冷静,不要冲动,你是来向天雷求证事实的。
收回思绪,夏亦瑶理智的敲了敲门,等了半晌,门内没有反应,她便忍不住再敲了几下,可门内依旧是静默一片,这个时间不在房间?这些日子,和他关系最密切的就只有地火了。难道在跟地火谈事情?
夏亦瑶疑惑的想,随即怒火又倏然旺盛,不知为何,每次想到地火的时候,她总是会忍不住的上火气,虽然地火现在根本就不再找她的麻烦,索性都是无视她,可她依然无法接受地火这个人的存在感,她总觉得地火的存在就是在对她的一种极度的否认,无时无刻的提醒着她,她是个多余的人。
又或许,同性相斥的因子在她的体内活跃的太好了,以至于再加上天雷的问题,她更加无法接受地火。
夏亦瑶边想着边挪动着步伐,不知不觉便已来到了地火门口,她咬了咬下唇,抬手敲下了门。
不一会儿,房门边从里面打开。地火站在屋内,神色依旧是淡漠疏离的看着夏亦瑶,也不请她进去,只是淡淡问道,“什么事。”
“天雷有没有在你这里?”夏亦瑶不冷不热的问道。
“没有。”依旧是一句简单的回答,似乎除了天雷以外的人,她都不屑于说一个字。
夏亦瑶看了看她,不温不热的哦了一声,转身欲走,孰料却没有看到身后走来的人,转身刚迈出一步,便与那人撞了个满怀。
原本心情就已经糟糕到了极点的夏亦瑶当即直想抬头将那人臭骂一顿,可想跟做却有着实质性的差距的,她现在心情很糟,很乱,根本也没心力干耗了。
想着方才夜羽的话,想着这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和天雷所做的事情,她浑身就犹如坠入冰窟般的寒冷。
就在夏亦瑶不打算理会眼前的人,正欲转身离去之时,身前却突然传来了一身低沉淡漠的声音,“找我什么事?”
依旧是不带一丝感情线条的语气,依旧是夏亦瑶熟悉的声音,可却再也不是她心中那个外冷内热的人。
夏亦瑶僵硬的转过身,看到那张依旧俊眉,却在此刻显得异常陌生的脸庞,胸腔里仿佛瞬间下起了狂风暴雨,泪水险些溢出,却被她硬逼了回去。
她侧目看了一眼依旧没有进屋站在门内看着他们的地火,微不可察的吸了口气,又将视线投向了天雷。
微微努唇语气冷漠的好似在对着一个陌生人说话。
“借一步说话。”
人生没有彩排。 part 165 为何不开口留下
part 165 为何不开口留下
夏亦瑶说罢,也不管天雷什么反应。转身径自朝外走去。
她面容紧绷,一路上脸色一刻也没有放松过,好像别人欠了她十几二十万似的。
出了灵碧的内宫,夏亦瑶绕到一个拐弯处才停下了脚步。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天雷眉心也又微蹙变得紧紧蹙起,面有几分不耐烦。
什么事值得跑出来说,还跑的那么远,搞的神神秘秘的?
这几天来大大小小的事情缠的他头脑发胀,连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了,听到了不想听的,看见了不该看的,这女人偏偏还一直篓子不断。
他无法去理清自己心底的那种茫然感究竟是因为什么,在沧玄月里独自生活了这些年,和知道传说时,他都不曾有过这般惨淡的情绪,好像什么最为珍贵的东西在一点点的流逝,他想要伸手去抓,可抓到的却虚无缥缈的空气。
究竟是什么在困扰着他,他不敢想,也不敢去猜,他怕知道了真正的答案时,非但不是解脱的日子。反而是痛楚的开始。
今日要不是夏亦瑶亲自找上门来,兴许天雷都不知该如何再去面对她。
夏亦瑶停下了脚步,回首目光逼视向天雷,眼中仿佛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
天雷仿若浑然不知,神色随然的立在原地,却不正视着夏亦瑶的脸颊,敛着眸面容平静的整理着手腕上的护具。
半晌,见夏亦瑶始终一句不发,他才抬起略显疑惑的俊顔,眉头微蹙对上夏亦瑶的视线,“不是说有话说吗?”
夏亦瑶闻言,并没有立刻做声,她现在在极力安抚着自己此刻不太稳定的情绪,不知为何,当看到天雷一副随意悠然的样子时,她腔子里的怒火仿佛浇了油般,噌噌的往头顶冒。
天雷看着夏亦瑶一双仿佛要喷出火来的眼睛,只是在心底暗暗揣测她这是怎么了,面上却也没有表现出来,眸光疏离淡漠,不回避她的视线,一眨不眨的与她对视着。
不明情况的天雷最终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和此时夏亦瑶怪异的举动,抬手捋了捋手腕上的护具,某管淡漠的扫了夏亦瑶一眼,淡淡道,“不说的话我回去了。”
说罢。也不等夏亦瑶反应,天雷径自转过身,朝着灵碧内宫的方向走去。
夏亦瑶望着天雷高大却在此刻显得异常令她心痛的后背,她用力的咬一下嘴唇,坚硬的牙齿陷入柔软的唇瓣之中,微微的疼痛让她冷静下来,头脑也渐渐清醒,她不可察觉的深吸了口气,启唇淡淡道,“你会带我来沧玄月,其实是为了月棱盒吧?”
她就该想到,像自己这种平凡的普通人,在沧玄月根本就等于废人一枚,哪个要去赴险的傻子还会在身边带个什么法术都不会,而且还尽拖后退的白目去。
天雷亦不会是那个傻子,现在不是,以前不是,以后也更不会是。
夏亦瑶此刻才(炫)恍(书)然(网)觉悟,说白了,自己就是天雷眼中那所谓的‘炮灰’,月光宝盒表面上是在她身上保管着。实则月光宝盒无时无刻不都是在天雷的监控之中,他要是想要,随时都能轻而易举的从她身上拿走。
他表面上做作着说是要帮她找到月晶体,打开月光宝盒让她回去,其实呢?其实他全都是在为自己着想,早在她什么都不知道之时,早已给自己铺好了退路。
天雷听闻夏亦瑶的质问时身体一怔,有些僵硬的背对着夏亦瑶只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