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千虞泡了一杯热茶,给眼前看起来有些憔悴的男人。瞄了一眼时钟,晚上十二点二十分,这人怎麽像才刚下班的样子。
「你吃晚饭了吗?」
「嗯,有随便吃了些东西。」
「就算再忙也要按时吃饭。」h千虞走到柜台,在下方柜子里翻找出一包饼乾,递给男人说,「还饿的话,将就吃一点吧。」
「然後吃完就赶快回家。」
男人没拆开饼乾,反而是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还冒着热烟的茶,似乎不打算早点离开。
「你平常假日也要工作吗?还工作到这麽晚。」男人问,「还是单纯想待在这?」
「你今天不也去工作吗?」h千虞感受到男人彷佛要看穿自己的目光,不自在的先撇开视线,「而且这是我的店,我想来就来。」
「还好吗?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柳承恩的话刺破了h千虞伪装的皮囊,那些在外藏得很好的小心思,放在柳承恩的面前都像是一层薄塑胶纸,轻轻一拨便掉落,留下来的,仅剩直击内心深处,最真实的h千虞。
人好像禁不起旁人的关心,即便是筑建再坚固的堡垒,也抵挡不住捧着真心的关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何况关心里r0u和着温柔,和当年一样,让h千虞感到安心。
「怎、怎麽哭了?是很严重的事吗?」柳承恩一时间找不到卫生纸,只能笨拙地用衣袖擦拭着h千虞落下的泪。
「你别管我,快回家吧。」h千虞拨开柳承恩的手,拉开距离,语气冰冷生疏的说,「都要结婚的男人,这麽晚还和别的nV人单独待在一起,很不妥当。」
她讨厌自己努力撑起来的坚强,一次次的被眼前这男人轻易敲碎。
「h千虞,你听清楚了。」柳承恩轻叹了一口气,「我没有要结婚。」
「什麽?」
「Cire是我在美国读书时,认识的同班同学,她要结婚的对象不是我,是我当时同一寝室的室友。」
「那你们怎麽一起来挑婚纱?」
「准确来说,是我陪她来看婚纱。」柳承恩表情一脸无奈,「Jimmy,我室友,他也是台湾人,两人说好一起在台湾办一场婚礼,但因为他在美国的工作卡到一些期程,需要过几天才能飞回来,所以他才会拜托我这个在地人,先陪他未婚妻去看婚纱。」
「他也真是信任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的关系就是很纯正的朋友,没有任何见不得光的事。」柳承恩深x1了一口气,「况且他知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但、但你帮她付清了婚纱钱。」
「那张卡是Jimmy的,他还提醒我有关Cire的所有事,都一定要用那张卡刷。」
h千虞忽然觉得脸颊发烫,热度在T内上升,彷佛是为了自己先入为主的想法感到无地自容,尴尬的想夺门而出。
「你之前怎麽不说清楚?」当人感到羞愧时,总会先发制人的质问对方,认为只要错不在己,便可以有理直气壮的正当X。
h千虞认为自己此刻,也变成了讨人厌的样子。
「我想说啊,但你不给我机会。」柳承恩浅笑,没有任何不耐烦或责备,眼底里的流光有着温柔,「不过我发现再不解释清楚,在意的人会是我。」
「我不想要你误会。」
h千虞心底一cH0U,这个像温柔月光的男人,总是扰乱着自己平静的湖池,掀起不该拥有的涟漪。
「我送你回家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承恩不顾h千虞的拒绝,仍执意将她送到家门口前。
「你不问我发生什麽事了吗?」h千虞开口。
「不问,因为你看起来不想说,我也答应了你,不会问你不想说的事。」
「谢谢。」h千虞仍为能看穿并同理自己想法的柳承恩感到惊讶,亦对他仍然记得多年前承诺的事,感到内心有某处被触动着。
世上也许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不过若能遇见一个人,读懂自己掩盖住的真心,并小心呵护着,或许是件极其幸运且感动的事。
「该谢谢的人是我,本来只是碰碰运气,但谢谢你在那有光的屋子里。」
走在月光下,h千虞恍惚间有种错觉,道路扭曲变形成高中时的小路,路灯将两人的倒影拉长,左边站着的较高人影是柳承恩,h千虞偷偷的往上瞄了一眼柳承恩,线条分明的侧脸,如同当年陪着自己回家的少年。
尔後沈默降临,安静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两人仅是并肩走着,h千虞却莫名感到安心,那GU来之前感受到的焦躁,在月光的照映下蒸发成水气,飘散於空中。
「所以你是特地来找我的?」h千虞的心情放松了,不再刻意维持着疏远的语气。
「嗯,因为心情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想到柳承恩会果断的承认,这反而让h千虞顿时语塞。
凝滞的空气悬在两人之间,不流通的分子让气氛变得奇怪。
「其实我一开始没想着要走去哪,就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柳承恩轻笑,眼睛弯成两道弦月,「等我回过神来,已经走到了你的店门前。」
「还是一样呢,当我脆弱时,就想找我的啦啦队。」
「我没答应过你。不管是什麽护士还是啦啦队。」
「原来你还记得,太好了。」
「柳承恩。」h千虞正sE道,「别总说这种会让人混淆的话。」
「h千虞。」柳承恩停下脚步,「你在害怕什麽?」
「因为你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