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晓得那叶云闻言竟是一叹,无奈道:「这些人都直属教主,哪怕平日里与你混得再熟,倘使教主要办你,一声令下,他
们立刻就翻脸不认人。」
张扬横竖不信。
。
挚月教总坛兰湖山庄立在兰湖边上,是一处盛景,远远看去就像正经世家的宅门,哪里有什么魔教气氛。教里人见叶左使
回来了,忙开门迎接。
入得门来,再看花阁亭台,无一不显精致,张扬心中大叹,这简直是太尉府待遇嘛。不知怎么就忍不住东张西望,两眼寻
寻觅觅,这一路也有几个教众,只是没有他想找得那一个。这会儿突然就想去问问叶云,却见叶云匆忙走在最前面,根本
就无暇顾理他的样子。
尾随众人绕了九曲十八弯,最终来到一扇敞开的木门前,为首叶云双臂一抱,道:「属下参见教主。」
教主?这就见教主了?张扬情不自禁踮起脚,想一睹教主尊容,无奈眼前一众高矮胖瘦,把他给挡了个严严实实。心急之
下,猛一个腾身,一阵烟似的就飞了进去。自动忽略身后几声「放肆!」,直飞到那房内宝座跟前,却由于看到某物太过
吃惊,一下子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张扬坐在地上,呆呆看著宝座上那人。
白衣束带,长发随意披散,凤眼如丹,飘然离尘,一眼看去真是人间仙子,却又像座毫无生气的雕像那般端坐在那里,自
有一分冰冷。
张扬心中化水,想是这些年过去了,这人已不是昔时年少,却比那时更为不容接近。
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是挚月教教主,怪不得当年才十几岁,就如此心高气傲,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再看那人眼光,丝毫没有波澜,仿佛根本不曾认识自己,张扬心下自嘲,这等人物,想是也不可能记得自己。其实心里本
就明白,与他早已无缘,纵是见到了也是徒然,大家缘尽于此,好聚好散。
张扬忽然就觉得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于是转身便走,至于叶云,山水有相逢,改日再叙吧!
结果方走到门口,却听背后一句,「给我拿下他,关到地牢里。」
张扬一愣,那边老余小十他们已经动手了,上刀子的、上绳子的,昨个大伙还跟在叶云身边有说有笑,今天这教主一句话
,一个个就像换了张脸。张扬感受到周身一股很凝重的杀气,心道叶大哥的话果然不假,这挚月教果真是训练有素。
回头看了一眼羁冰月,只见他神色冷然,一如既往的无心绝情。既然如此。。。。。。,张扬一边不紧不慢的与众人过招,一边
对羁冰月道:「在下无意扰教主清梦,就此别过。」
那教主已经站了起来,口中暗暗喊道:「杀!」
张扬心中一凛,没想到事到如今,这人竟还是要杀自己,今非昔比,这人比以前更狠绝果断。想及此,心中竟是怒了,已
经好多年不知怒为何物了,震怒之下,张扬一掌排开众人,掌风直逼羁冰月胸口,中途却又似清醒过来,怕闯下祸端,忙
收了些许劲道。
孰料座上那人却不接招,直看著张扬一掌过来,两眼一闭,大有引颈就屠之势。
张扬只觉手心撞上一片冰凉,紧接著衣袖上溅了几点腥红,那羁冰月竟然被他打伤了。
莫非自己如此神功盖世,才一下子就把挚月教教主给打伤了,分明只用了二成力道。张扬细下一想才发觉不对,忙一手摸
上他脉,不禁大惊,分明是内力深厚,方才为何即不出手接招,也不提气防身?
身后一众人见这张扬竟能出手伤到教主,不由大为骇憾,只有叶云不动声色的向这边走来。
张扬正欲开口问他什么,却见叶云朝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容后再说。然后走到羁冰月身前,低头说了两句什么,再抬起
头时,对大家道:「教主让大家下去休息,张兄弟的事情是误会。」
众人看看叶云又看看教主,直到羁冰月轻微地点点头,大家就一哄而散了。
张扬横竖看这主从二人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眼见大伙儿都走光了,叶云对他挥挥手,道:「你先去随处转转
,我和教主还有点事要谈。」
张扬心下奇异,却也点头退了出去。
这边人刚一走,叶云立即上前关上门,待转回头去,竟是一副阴煞煞的表情,咬牙切齿的对著教主道:「脱!」
羁冰月闻声背脊一僵,双手颤抖的开始解自己的衣带,解了半天却怎么也解不开,手抖得厉害。
叶云见他这般愚笨,不耐烦走上前去,冷笑著指指墙角隐蔽处一只浴盆,道:「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嘛,怎么这会儿还装
矜持。」
羁冰月脸唰地一下就白了,嗫嚅道:「那水,已经凉了,能不能。。。。。。」谁知话还未说完,叶云两手已拽著那布帛,用力
一撕,好端端一件衣服顿时变做两半破布,一具冰凉的身体在那手中抖得像片秋叶。
叶云随手将人一撂,「哗啦」一声,水花四溅,羁冰月已跌入浴盆中。
叶云饶有兴味的走到跟前,目不转睛的盯著那盆里白玉般的身体,看著他掬起一捧水,颤悠悠的的举过头顶。手方一抬起
,就被叶云用力一拧。
冰月一阵吃痛,也不敢叫出声。
叶云看著他那样子就笑道:「不如现在我去打开门,让教众们都来看看你这副样子。」
水里的人猛抬起头来,惊慌失措的看著叶云,嘴唇不受控制的颤道:「不要,不要开门。」说著一层水雾自眼底泛起,在
眼眶里转了几转,硬是收了回去。
正在这时,大门忽然「匡」地一声被推开了,「叶大哥,我好像。。。。。。」
张扬登时傻眼。
叶云一见是张扬这小子冒不迭的闯进来,急忙走过前去将门关上,方问道:「怎么?」
张扬两眼直盯著浴盆里的人,可不正是羁冰月。莫非叶大哥身为左使,还要伺候教主洗澡这等杂事。心下不解,嘴上漫不
经心答道:「我迷路了,路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我绕了半天,只能绕回这里了。」
叶云低头一默,道:「这会儿大家都在吃晚饭,自然没有人在外边闲逛。你看我都忘了,山庄地形错综复杂,竟把你一人
丢在外头。」
说著又见张扬好似没有在听,两眼直盯著教主。那教主脸上岂止写著「尴尬」二字,蜷起身子坐在浴盆里偏过头去。叶云